第一卷 第40章 血棺初現,工地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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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玄陵掛斷電話時,指尖還殘留著手機震動的麻癢。
    林小雨的發頂蹭著他道袍,張遠山的手還搭在他肩側,三個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落在高校教學樓的台階上。
    "工地的委托?"林小雨仰起臉,睫毛上還掛著剛才的淚漬,"剛才鏡妖的事才結束,你傷口還沒處理......"
    "沒事。"褚玄陵抽出手按了按肩傷,血已經凝成暗褐色,疼得發悶,"電話裏說死了三個工人,死狀像被抽幹了生氣。"他低頭翻出手機裏剛收到的定位——城郊的"福興佳苑"工地,坐標在地圖上跳成一個紅點,正好落在他今早用羅庚測過的陰脈分支上。
    張遠山搓了搓後頸:"我送你過去?
    那地方我熟,上個月給他們算過動土吉日......"話沒說完就被褚玄陵搖頭打斷。
    "你幫小雨處理傷口。"他解下腰間的桃木劍遞給林小雨,劍穗上還沾著鏡妖的黑血,"這劍鎮得住普通邪祟,等會打車回我租的房子,抽屜裏有符水。"
    林小雨攥緊劍穗,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那你......"
    "我帶了羅盤和鎮屍符。"褚玄陵拍了拍隨身的黃布包,轉身走向路邊的出租車。
    後視鏡裏,兩個身影越來越小,林小雨的白裙子被風掀起一角,像片搖搖欲墜的雲。
    半小時後,出租車碾過工地門口的碎石。
    褚玄陵付賬時,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他一眼:"小夥子,這地兒邪乎。
    前兒個我拉過個工人,說他們挖出來口紅棺材,夜裏能聽見敲棺材板的聲兒......"
    "多少錢?"褚玄陵摸出錢包。
    司機猛地閉了嘴,接過錢時手指都在抖。
    工地圍牆的大鐵門敞著,探照燈壞了一盞,剩下的那盞在夜空下投出昏黃的圈。
    褚玄陵踩著滿地鋼筋走進去,遠遠就看見堆料區的陰影裏,一口紅漆棺材斜倚著水泥管。
    棺材蓋裂了道縫,像張咧開的嘴,縫隙裏滲出暗褐色的液體,在地麵積成小灘,泛著腥甜的血氣。
    他蹲下身,指尖蘸了點血水——黏膩,帶著腐肉的酸。
    係統在識海震動,提示框浮出來:【檢測到陰煞侵蝕痕跡】【建議開啟破妄眼】。
    "老李?"他直起腰喊了聲。
    工頭老李從水泥管後麵閃出來,藍色工裝褲膝蓋處沾著泥,臉上的肥肉抖得像果凍:"褚...褚先生,您可算來了!"他湊近時,褚玄陵聞到他身上混著汗臭的香灰味——顯然剛燒過香。
    棺材周圍果然散落著半燃的線香,符紙被踩得稀爛,最上麵那張畫著歪歪扭扭的"敕令",墨色暈開,像團爛泥。
    褚玄陵蹲下身撿起符紙,指尖剛碰到紙邊,就被一陣陰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誰貼的?"他問。
    老李搓著雙手,指甲縫裏全是黑泥:"是...是王半仙,我們村兒的神棍。
    棺材挖出來第二天,他非說能鎮住,結果......"他喉結滾動,"第三天早上,他就死在棺材旁邊,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身上沒傷口,就是......"他比劃了下自己的脖子,"跟被人抽幹了血似的。"
    褚玄陵把符紙揉成一團。
    這符連基本的"封"字訣都沒畫全,難怪鎮不住。
    他從黃布包裏掏出七枚銅錢,沿著棺材走了七步,每步埋下一枚。
    "這是安神陣。"他低聲解釋,"先穩住這裏的氣場,免得邪祟亂竄。"
    老李湊近看,銅錢埋進土裏時,地麵騰起幾縷白氣,像被燙到的蛇。
    他倒退兩步,後腰撞在水泥管上:"褚先生,這棺材...它自己會動!"
    "動?"褚玄陵激活破妄眼,右眼的金色紋路爬滿視野。
    棺材表麵原本暗紅的漆色褪成半透明,底下浮著層血霧,正順著裂縫往外滲,像活物在呼吸。
    "昨天半夜,我巡夜的時候看見的。"老李的聲音抖得像篩糠,"棺材蓋兒自己往上挪了兩寸,裏麵有東西在敲...咚、咚、咚,跟心跳似的。"他突然抓住褚玄陵的袖子,"您說那紅漆是不是血?
    我聞著有股子鐵鏽味兒,跟...跟王半仙死的時候流的血一個味兒!"
    褚玄陵沒答話。
    他繞著棺材轉了一圈,羅盤在掌心發燙,指針瘋狂旋轉——這說明地下有更強烈的陰脈。"原坑在哪?"他問。
    老李帶著他走到工地西側,原本該是地基的位置,現在挖了個三米深的坑,坑底積著水,倒映著月亮。
    褚玄陵摸出枚銅錢丟下去,銅錢落水的"叮"聲卻像撞在金屬上,嗡鳴經久不息。
    "底下有東西。"他眯起眼。
    係統提示突然彈出:【檢測到地脈異常波動】【疑似鎮壓陣法殘骸】。
    "我們挖的時候就覺得怪。"老李扒著坑邊的土,"按理說這層該是黏土,可挖土機鏟子下去,跟磕在石頭上似的。
    後來挖出棺材,我們想把坑填了,結果填進去的土第二天全翻出來,跟被人刨了似的......"
    "噓——"褚玄陵突然抬手。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混著相機快門的"哢嚓"聲。
    他轉頭,看見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貓著腰從圍牆缺口鑽進來,舉著手機對準棺材,閃光燈在夜色裏亮得刺眼。
    "誰?!"老李喊了一嗓子,嚇得那男人差點摔進鋼筋堆。
    褚玄陵已經快步走過去。
    男人舉著手機後退,鏡片後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我是《民生時報》的記者陳思遠!
    我聽說這裏挖出了......"
    話沒說完,褚玄陵的指尖已經點在他眉心。
    陳思遠的瞳孔猛地渙散,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褚玄陵撿起手機,相冊裏全是棺材的照片:滲血的裂縫、地上的血灘、甚至一張特寫——棺材縫裏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指甲。
    他快速刪除所有照片,又在陳思遠後頸拍了一下。
    記者晃了晃,揉著眉心:"我...我怎麽在這兒?"他看了眼四周,皺起眉頭,"這地方怪滲人的,我還是回去吧。"
    等陳思遠的背影消失在圍牆外,老李擦了把汗:"記者?
    這事兒要見報可麻煩了......"
    "他記不得今晚的事。"褚玄陵把手機還給他,"但下次別放無關人進來。"
    老李猛點頭,腦門兒上的汗滴砸在工裝褲上。
    褚玄陵轉身看向棺材。
    月光爬過紅漆,在裂縫處投下陰影,像極了某種古老的符號。
    係統提示突然炸響:
    【任務觸發:清除工地邪祟】
    【任務描述:鎮壓血棺邪物,修複陰脈紊亂】
    【任務獎勵:經驗+1000(完成度結算)、功德點+500、隨機技能殘頁【表情】1】
    【當前環境判定:重度危險】
    他摸了摸腰間的鎮屍符,符紙在指尖發燙。
    老李還在絮絮叨叨說著工人的死狀,他卻已經在心裏盤算——午夜子時,陰脈最盛的時候,得再來一趟。
    剛才埋的安神陣隻能撐到那時,得準備黑驢蹄子、糯米、還有...他低頭看了眼棺材縫裏的青指甲,或許還需要張"封魂咒"。
    "老李,借間工具房。"他說,"我需要些木料,再找七根三寸長的鐵釘。"
    老李愣了下,立刻小跑著去搬東西。
    褚玄陵蹲在棺材旁,用羅盤量了量方位。
    夜風掀起他的道袍下擺,露出腳邊剛埋下的銅錢——其中一枚的邊緣,正緩緩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血在泥土裏爬行。
    他盯著那抹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桃木劍的劍柄。
    係統提示還在腦海裏盤旋,"重度危險"四個字像團火,燒得他後頸發燙。
    今晚,怕是要徹夜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