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生現在已經是煉氣七層了！
    “師妹。”秦宜生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要給蘇拂衣行禮，被蘇拂衣卷著書本擋住。
    “師姐，太客氣了。”
    “不不不，沒有你提點，我不可能突破的，而且我的靈根……”秦宜生高興得快哭了，她能感覺到她靈根的變化。
    她還是從前的金水木三靈根，但從前修行時會產生的滯澀阻力感，卻沒從前強烈了！
    “我隻是動了動嘴，是師姐自己堅持到最後。”蘇拂衣將書卷成卷，在掌心裏敲了敲。
    “那還是要謝的。”秦宜生笑著說。
    “可是這隻是開始，之後我還要跟師姐說其他的，難道每次師姐都要謝嗎？那可就麻煩了。”蘇拂衣笑著說。
    秦宜生吃驚，甚至有些手足無措，“還、還有？！”
    “當然了。我們是同門，一直謝來謝去多沒意思。我這麽多年受師姐照顧，也沒太客氣呀。所以師姐也不用太客氣。”
    “那、那好吧。”秦宜生很不好意思，“那我就厚顏收下了。”
    “厚顏才好呢，不會因為臉皮太薄而吃虧。”蘇拂衣笑看了眼已經圍著她兩轉了好幾圈的艾芯說，“師姐，你還是快開爐吧，小師妹都等好久了。”
    艾芯用力點頭，揉揉困倦的眼，怕秦宜生現在就趕她去睡覺，趕緊補充，“看完我就去睡覺。”
    秦宜生和蘇拂衣相視一笑，心情特別好，伸手刮了下艾芯的小鼻子，“好，看完就睡。”
    煉丹爐下的靈火石，早在她吐納打坐的時候，蘇拂衣就讓艾芯幫著撿出來熄滅了。
    秦宜生深吸一口氣，打開隱隱透著藥香的煉丹爐，從裏麵撿出十餘顆上氣丸。
    成丹朱紅色，色澤圓潤，丹型飽滿。八顆下品，四顆中品，以及一顆上品！
    那顆上品上氣丸表麵色澤呈紅金色，藥香四溢，一看就不是凡品。
    “哇……”已經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的艾芯，發出驚喜的聲音。努力睜著眼想看清那顆上品上氣丸。
    這幅“雖然我很困但是我的靈魂還沒有屈服”的樣子，逗笑蘇拂衣兩人。
    直到秦宜生保證，等她睡醒了還給她看，艾芯才一本滿足的閉眼歪頭，直接秒睡。
    “真是小孩子。”秦宜生笑著搖頭。
    小心翼翼的將艾芯抱起來後，輕聲對蘇拂衣說，“師妹，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師姐。”蘇拂衣叫住秦宜生，“能將你的啟冊借我看看嗎？小師妹隻有三冊。”
    “好。我拿給你。”
    “多謝。”
    煉氣13層弟子拿到的修煉法門是一致的。
    直到煉氣4層，各弟子發展出不同的擅長方向，才會再發一本啟冊。
    丹修拿到的是隻有丹修的啟冊，劍修則是更精妙的一套劍譜。
    然後各自修行，隻要順利進階煉氣五層，便能進入各峰成為外門弟子。
    艾芯現在才煉氣三層，還沒拿到啟冊。
    蘇拂衣和秦宜生互道晚安，回屋後開始翻閱啟冊。
    直至深夜，蘇拂衣終於看完整本啟冊。
    她將最後一頁合上，揉了揉眉心。輕籲口氣。
    “……怪不得。”
    修真界丹修現有的修行法門，是殘缺不全的！
    上一世蘇拂衣有一名丹修好友，但事關他派宗門傳承，她從來沒問過。
    就連對方煉丹她也避開不看。
    至於這一世師父薑義煉丹，蘇拂衣倒有些模糊的記憶。
    不過因為她從小就是個小黑手，隻要一幫忙，薑義必定失敗。
    時間長了薑義每次要煉丹，就偷偷摸摸躲著小拂衣煉，唯恐被幫忙。
    所以蘇拂衣哪怕現在恢複神識，也沒覺出哪裏不對。
    更不知道自己學的，和修真界其他人學的不一樣。
    直到今天看見秦宜生煉丹。
    原來修真界的丹修，煉氣期期間的基礎丹藥隻有黑棗丸和上氣丸兩種，而不是她知道的煉氣五丸。
    上氣丸屬五行裏的“金”。艾芯四靈根裏沒有金靈根，秦宜生有金靈根但被木靈根克製。
    所以兩人遲遲煉不成上氣丸。
    但實際上這題能解。
    比如獨缺金靈根的艾芯。金由土生，她隻需要先學會煉製“土”屬性的四象丸，再煉製上氣丸便能成功。
    至於秦宜生，得先煉製“火”屬性的真元丸，再轉煉“土”屬性的四象丸則可。
    可現在五行丸裏，水、火、土三行皆失，除非靈根及好、天賦極高，不然沒有人指出破法，秦宜生就算是煉到壽終就寢也煉不成上氣丸。
    也難怪司長老明明都是煉丹堂長老了，卻依舊為低階丹藥品質犯愁。
    這明明就是基礎沒打好，偏科導致的鍋！
    蘇拂衣拿了筆墨將其餘三種藥丸需要煉製的材料全寫出來，這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蘇拂衣將東西，連帶自己的弟子牌一起交給秦宜生。
    “師妹，這是……？”秦宜生打開寫滿各種靈植藥材的單子，“教長不是說煉氣五層之前，不讓你碰靈植丹藥嗎？”
    “這是給你和艾芯師妹的。”蘇拂衣說。
    “我和師妹？！”秦宜生連忙又將單子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上麵每一種靈植藥材她都認識，但卻不知道蘇拂衣要煉製什麽。
    “師妹，這是要煉什麽丹？”
    “煉氣五行丸，合稱‘黑象上真蓮’。”蘇拂衣說，“師姐，你將單子上的藥材兌換回來，我教你和師妹。”
    艾芯開心得一把抱住蘇拂衣，“拂衣師姐，是不是我學了你說的五行丸，就可以像宜生師姐一樣，煉製出上氣丸了呀？”
    “當然。”蘇拂衣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軟發，“不過想要煉製成功，可能會很辛苦很疼，艾芯怕不怕？”
    艾芯認真想了想，苦著張臉點頭，“我怕疼也怕辛苦，但是我會努力堅持的。”
    誠實的童言童語，讓人聽了禁不住會心一笑。
    “好，到時候我和宜生師姐負責提醒你堅持。”蘇拂衣又摸摸她的頭。
    “嗯！”艾芯用力點頭，催促秦宜生，“宜生師姐，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任務堂？快點快點。”
    秦宜生被纏得沒辦法，無奈笑著點點頭，任由艾芯拉著她離開。
    等回來時，除了帶回煉丹材料，還有新出爐的八卦。
    “錢錫山偷偷練習禦劍，不小心跌落懸崖受傷？”蘇拂衣挑眉，“他運氣這麽差嗎？”
    前腳才被她教訓，後腳就摔下山去了？
    “聽任務堂的師兄說，沒將他摔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艾芯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小大人般的搖頭歎氣，“可惜他右手腕骨全碎，就算進階到煉氣八層也沒用了。”
    蘇拂衣，“這麽慘？”
    “是呀。”艾芯歎氣。她雖然不喜歡這個老是欺負宜生師姐的錢師兄，但聽見他這麽慘還是會覺得他很可憐。
    在修真界，哪怕斷手斷腳被人削成人棍，隻要找到奇珍異寶，一樣能恢複完整。
    甚至有人藏有秘法能保留元神，哪怕身死也能元神遁逃，未來卷土重來。
    但錢錫山隻是個修為普通家境普通的弟子，別說歸元門沒有奇珍異寶，就算有也輪不到他。
    所以錢錫山從此和劍修無緣。
    這個道理連才六歲的艾芯都懂。
    “聽說昨晚就被送回外峰了。”秦宜生想了想說，“也不知道是留在宗門外峰，還是去其他城鎮。”
    歸元門比上不足但比下絕對有餘。
    別看歸元門現在依附碧炎宗，但曾經也欣榮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現在山門十二峰有四峰荒廢了，但門下弟子也有千人。
    靈田數千畝，下品靈礦十幾座，而且還庇護著三座城池。
    其中山下的歸元城便是其一。
    除此以外在十幾座城池裏也有屬於自己的鋪子，鋪子管事多是歸元門弟子出生。
    比如教長，曾經也奉命外出當過十幾年的管事，之後又調回山門任外峰啟蒙堂教長。
    不過錢錫山隻是煉氣期，當管事是不可能的。
    所以隻要弟子沒有犯下打錯被驅逐出山門，哪怕殘疾歸元門也會有其他安排。
    隻是修行一途從此無緣。
    錢錫山隻是個小插曲，感歎了幾句時運不佳後，蘇拂衣便將注意力收回到藥材上，發現有幾種材料分量不多。
    秦宜生也旁解釋，“任務堂的師兄說這段時間得先緊著煉丹堂，讓我們半月後再去。”
    蘇拂衣點點頭，分量少的材料恰好是固元丹和築基丹需要用到的。
    應該是要上交給碧炎宗的丹藥，品量還不夠。
    艾芯在一旁數了數，一點兒也不嫌棄量少，眼睛亮亮的搖晃腦袋，“有六份呢！我們可以一人煉兩次。”
    “啊！可是教長不讓拂衣師姐碰。”艾芯說到一般想起什麽，扭頭看向秦宜生，“宜生師姐……”
    蘇拂衣也跟著看過去，可憐巴巴的，“宜生師姐……”
    秦宜生被一大一小這樣盯著忍不住想笑，好不容易忍住自言自語給兩人聽，“……教長又不在半藥峰。”
    意思就是同意了！
    蘇拂衣開心得搓手手，“師姐你放心，我現在必能成功！”
    從前那個先天劍體變異冰靈根的蘇拂衣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她是五靈根！
    金木水火土五行皆全！必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連煉丹火都燃不起來！
    她蘇拂衣，已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