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該進去了”
    “可是，該怎麽進去呢？”
    看著戒備森嚴的內堡
    莉莉不禁歪了歪腦袋
    “再靠近些丫頭”
    雖然不懂玉神再盤算什麽
    但是莉莉還是冒險更靠近那重兵把守的內堡大門。
    “老頭，就算我有易麵符……怕是也很難進去”
    “嘛~靠那種幻術小玩意兒自然不可能下到地下去……”
    “地下？”
    “瞧好了！”
    卻見之前沒露麵的玉神再次出現在莉莉身邊
    他的化身——白氣團開始發出光芒來
    莉莉能明顯感應到虛氣的波動
    霎時一道裂縫在莉莉頭頂上空出現
    看著裂縫中那閃著些許微光的黑暗
    莉莉卻感到一絲好奇。
    隻是很快，她便被吸入了那裂縫中
    “啊啊啊啊啊~咦？”
    莉莉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道巨大鐵門前
    說是鐵門，可看起來卻像是由某種強力合金打造的大門。
    莉莉環顧四周，身後似乎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像“上下梯”一樣的裝置
    隻是已經被跌落的巨石摧毀
    抬起頭來，卻隻能看到灰色的混凝土穹頂
    遮蔽了一切陽光。
    “哈哈，你這招太厲害了老頭”
    “咻~地一下，我們就過來了。”
    聽著莉莉的誇讚聲，老頭玉神不禁也嘿嘿一笑
    “嘿嘿~這招啊，可是得到虛我境的大能才能掌握的以氣裂界。”
    “虛我境？那是修習虛氣的境界？”
    “嗯……還有其他境界，等關上門，修起牆，到了遼東我再給你細說。”
    “老頭我還是得說，你這本事厲害！”
    “我以後要有這本事，豈不是能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比如說天玉皇帝的金庫嘻嘻~”
    “你這丫頭，真是~整天就惦記那幾個玉龍幣~”
    玉神雖然語氣嗔怪，可說出口卻帶著些溫情。
    “以後要用這本事，也得用在正道上”
    “你若是敢用在邪路上，我定不饒你。”
    “哎呀，我開玩笑的，知道啦，老頭~”
    “這本事要用也得用在正道上，如果說用在邪路上，我定不饒你”
    “哎呀我開玩笑的，真神大人，知道啦”
    說話間，莉莉走到了那大門前
    “滋滋~”
    莉莉感應到白氣團向外輸送虛氣
    虛氣則飄入了那厚實的牆壁中
    緊接著牆壁上的電燈逐漸亮了起來
    “嘿~看著和在西絕地見過的那種嵌在牆裏的燈很像啊”
    莉莉背著手，看著那些滋滋作響的節能燈帶
    “嗯~就是時間太長老化了，怎麽滋滋響個不停~“
    “嘖嘖嘖，拔下來也賣不出幾個玉龍幣咯~”
    莉莉向著門前快步走去
    卻感到那大門的後麵有著很強的虛氣感應
    “看來老頭你說的，那虛門就在這門後麵了”
    “是啊，娃娃，是啊……”
    白氣團飄到了合金門前
    玉神的眼神掃視那道大門
    他仿佛還能記起自己作為特戰隊軍官第一次踏入這個指揮中心時的場景
    “那場大戰已經過去太久了，太久了……”
    “老頭？”
    “走啦，開門進去！”
    白色虛氣再次湧入牆內
    由電力驅動的大門轟然開啟。
    作為摸金人的莉莉
    見慣了這些地下的仙人造物
    可即便見慣了那些千年前的造物
    眼前的景象也讓莉莉感到詭異。
    巨大的廳堂中，一圈圈的座位環繞著中央一個形似全息投影的設備
    座位上仍殘留有轉椅
    隻不過但部分都好似被高溫熔化過一般
    仿佛被灌入各式怪異模具鑄成的鐵花一般
    轉椅前的桌子也被高溫熔化成了若嶙峋怪石般
    其上有一些殘影
    雖然曆經千年，但因身處地下，這些殘影得以保留。
    那些殘影如同人形。
    “高溫氣化了嘛……”
    “那老神不光投放了熔岩炸彈，還親自動用了虛氣摧毀這裏……”
    玉神喃喃地說道
    莉莉聽不懂老頭的話
    但她能看到大廳中某些座位上閃爍的虛氣。
    雖然隻是幾縷殘氣。
    莉莉走進一處有虛氣的座位
    卻看到一個倚在被融化桌椅旁的骷髏。
    骷髏身邊的一切都被融化冷卻重塑
    唯有她那為天藍虛氣包裹的骨骼完好無損。
    在她周圍的座位中也有一些與她類似的骷髏
    他們死亡的姿態千奇百怪，但無一不是大張著口。
    好似在死前經曆了莫大的痛苦一般。
    莉莉蹲下身來，看著骷髏那空洞的眼窩。
    她看到骷髏的手掌中竟還握著一張卡片。
    雖然時間久遠，可那由怪異材料打造的卡片看起來依舊完好如初
    “注入虛氣娃娃，就亮了”
    “和那些電燈泡一個原理？”
    莉莉好奇地將虛氣注入其中
    那張卡片果然亮了
    “張秀清……女……生日……二零七零年五月十二日……”
    “就職於……什麽……中央戰區指揮中心中控部……”
    “LRN，孩子，那三個字母是這麽念的”
    “什麽？”
    念到這裏莉莉大概能猜到這卡片和天玉朝廷用來登記百姓戶籍的戶簿子差不多
    隻是她還是不懂老頭口中的“字母”是什麽玩意兒。
    雖然她在許多地下城的骷髏和仙戰車上見過類似的字符。
    “字……母？，字還有母親呢”
    玉神輕笑著在遠方搖了搖頭
    “等以後，我再給你講講你們摸金人口中的仙人舊事吧”
    “現在”
    “我們先得見我的一個老朋友”
    “她能幫我們關上虛門。”
    玉神深吸了口氣，看向還遠在大廳中央的那個神秘設施
    隨著白氣轉化為的電力逐漸充沛
    那個設施也開始發出陣陣電子聲來，似乎正在重啟。
    莉莉講卡片收到了納戒中，畢竟也算是仙人的玩意兒，說不定值幾個錢。
    她卻看到張秀清那散亂在地的右肩骨旁似乎還有一枚被虛氣包裹的徽章。
    其上繪製著某種圖標
    看起來卻像一頭咆哮的玉龍一般，隻是那玉龍身下有一塊巨大的大陸。
    中間的那塊土地看起來倒和莉莉在輿圖中看到的天玉地圖有些相似。
    更怪異的是，一隻屁股冒火的箭正從大地上起飛，
    和玉龍交織在一起。
    “嘿，這箭屁股上還帶火的，真稀奇~”
    “火箭，娃娃，那玩意兒叫火箭。”
    “火箭？”
    “我摸金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啊~”
    莉莉雖不知道火箭為何物
    但順手把那成色也不錯的鍍金徽章也收回了納戒中。
    “老頭……為啥虛門會在這麽個地方？”
    “看著和我之前摸過的那些仙人遺跡很像啊”
    莉莉走向大廳中央的裝置
    每一步前進，莉莉都感到一股強大的虛氣向自己湧來。
    看來虛門確實在這
    “既然都到這了，老頭~”
    “在用本姑娘開門之前，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虛門到底是啥啊？”
    身旁的虛氣團卻沒有回音
    玉神隻是在偌大的廳堂內飛來飛去。
    他在檢查著什麽。
    “老頭？”
    “老頭？”
    “老頭！”
    “別急嘛，我先看看這門好著呢沒”
    莉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掛在脖前的玉獅子。
    “還有，你可別忘了，等一會兒那什麽門關上，把我的獅子裏那什麽法術解了”
    “記著呢~記著呢~”
    當初玉神可是說在自己的玉獅子裏下了必死的咒術，隻要用虛氣催動
    自己就會被十萬伏特高壓電擊身亡。
    雖然聽不懂“伏特”是什麽，但莉莉對被從玉獅子裏冒出來的電流電擊卻是心有餘悸。
    不過一路上，老頭卻再沒有用玉獅子電過自己。
    “這老頭……不會把給我的獅子裏下咒的事忘了吧？”
    玉神沒有理會莉莉略帶怨念的神情
    在檢查了一番後，他深吸一口氣
    飛到了廳堂中央的裝置處。
    那是一個和廳中桌椅完全不同的裝置
    看起來像是誌怪畫本中神仙打坐的蒲團
    隻是“蒲團”上有人的影子，依稀可見一個少女的模樣。
    女孩穿著一席緊身衣，仿佛來自某個科幻片或是賽博朋克世界的片場。
    她有著一副姣好的麵容，一頭烏黑的長發紮成馬尾辮
    雖然未經化妝打扮，可看起來也是一副青春模樣。
    莉莉打量了一番這女孩——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隻不過讓莉莉感到膈應的是
    這女孩的眼中沒有眼瞳
    隻有煞白的眼白。
    莉莉走近細看
    她的臉上遍布閃著藍光的詭異紋路
    卻讓莉莉想起了在仙人遺跡中見到的詭異雕像
    隻是他們臉上的紋路不發光了而已。
    少女的影響並不清晰
    如同鬼影一般。
    然而突然
    這個“女鬼”卻抬頭來看向氣團
    “好久不見了，小U”
    玉神仿佛在問候舊日朋友一般和這個全息投影中的人影說起話來。
    “找著你哥了嘛，那個混小子……
    “當年把那城市攪得天翻地覆，攪動了那個老神的計劃，嘿~”
    “如今卻扔下你一個人，自己為了那一城人造人們的安危，不惜獻祭自己……唉”
    “你則跟這龍崛國一道，跟我的那些袍澤弟兄們一道，成了鬼魂般的存在。”
    “唉~往事越千年咯”
    從未在莉莉麵前哭泣過的玉神
    言語間竟有了幾分啜泣的意味。
    這個一路上對自己威逼利誘，插科打諢，有些不靠譜卻又自帶神威的玉神
    如今看起來卻像個傷感的老頭一般。
    這一刻，莉莉感到即便一路走來，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天玉的真神。
    她隻能抽了抽鼻子，繼續看著這團傷心的白氣默默絮叨著。
    “小U……當年星塵城的滅亡……”
    “如果……如果……我有力量的話”
    真神長長地歎了口氣
    “哎，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人啊，得抬頭向前看！”
    “對不起啊，閨女……”
    道歉著，玉神身上的虛氣如絲線般柔和飄出
    灌注到了全息投影下的設備中。
    “滴~滴~滴滴~”
    隨著虛氣不斷湧入裝置
    死寂的大廳中傳來了響亮的設備啟動聲
    繼而傳來啟動的轟鳴聲
    “滴！”
    伴著又一聲清脆的係統提示音
    莉莉麵前的少女小U突然起身說道
    “係統數據重啟開始，進度25％，50％，75％……”
    隨著數據重啟進度的推進
    小U的眼白中終於顯露青色眼瞳。
    但莉莉卻從中看不到任何活人應有的光彩
    雖然殘影隨著係統的重啟越發清晰
    可莉莉仍覺得眼前的少女隻是被絲線控製的木偶般
    畢竟隻是個全息投影
    或者正像小U自己所言，不過是係統的一部分。
    但玉神看向小U的眼神卻依舊真摯。
    “100％，重複，天道防禦係統已經重啟，重複，防禦係統已重啟。”
    “防禦……係統？啊喂~老頭，你的這個閨女沒問題吧……”
    還未待莉莉感到驚異
    刺眼的燈光便突然亮起
    黑暗的大廳瞬間宛如白晝一般。
    麵前的小U散發著奇特的光芒
    那是白色虛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