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膽敢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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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嫂子,你本是夏氏和外男生的,不是國公爺的嫡親女兒。”
    這句話刺激到了廖明珠,她站起來,“對。都是你這賤人害的。你找了人作偽證,是不是?”說完她就舉著雙手衝過來意圖掐住章知顏的脖子,可惜被束縛住了。
    章知顏未動分毫,一旁的綠竹將其一推,廖明珠倒退幾步跌回座位上。
    “其實你心知肚明,我根本誣陷不了你,國公爺不是好糊弄的。”章知顏居高臨下看著廖明珠。她逆光而立,臉色晦暗不明。
    第一次,廖明珠察覺到了章知顏強大的氣場,好像從未認識過真正的她。曾經擁有的一切,因突如其來的身世劫難,都沒了。廖明珠萬念俱灰,心中有想要摧毀一切的報複心理,卻什麽都做不了。
    “我若是你,就坦然接受,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國公爺心善,也不喜家醜外揚,給你安排了親事,你的未來公爹、夫君都曾受國公爺的提攜。你嫁過去溫和賢惠些,自有你的好日子。”
    廖明珠眼中的戾氣未散,“我本該嫁的是高門嫡子。我不服,我要見父親!”
    “油鹽不進。”章知顏不搭理她,轉身就走。
    “你別走,若你放我一馬,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廖明珠急忙喊住她。
    章知顏停下腳步,有些興致,問道:“如何算是放你一馬?”
    “把我偷偷放走,再給我一些路上用的盤纏。”廖明珠聲音輕了下來,眼中突然有了期盼。這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之前她絕食威脅要見國公爺、世子,這招無用,始終無人搭理她,而她想盡法子自盡,總被仆婦們救下,隻因國公爺不讓她死。
    章知顏了然一笑,“你的秘密又有何價值?而且,我這人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知道太多於壽數有礙。”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廖明珠瞪大眼睛,“絕對有價值,我就說給你一個人聽。”
    綠竹輕扯章知顏的袖子,附耳勸道:“主子,她詭計多端,別跟她繞了。”
    “真的,我發誓。”廖明珠的精神頭突然活泛起來,一改剛才的頹廢瘋癲。
    “你若是耍花招,我也不會輕饒了你。”章知顏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握在手中,朝她走去,簪尖對著廖明珠的喉嚨,隻差一點就能刺破她的喉嚨。
    “你可以說了。”章知顏淡定站在她對麵,二人的距離很近。
    ......
    待章知顏離開廢院,經過花園時正巧遇見管家。
    管家神情嚴肅,“敢問世子夫人,是不是去見了大小姐?”
    “是,她說她找我有事。”
    管家歎氣,“夫人您不該去的,她口中無半句實話,隻是想逃避國公爺給她選的親事罷了。”
    “我知道,方才她不過就是大罵了我一通。”章知顏心下不喜,這位管家因是國公爺的心腹,很有些拿驕的派頭,有時甚至會教年輕主子們做事,這就逾矩了。
    管家沒再說什麽,行禮退下。
    等章知顏回到玉瓊院,驚喜地發現,胞弟章承驍來了。他倆是龍鳳胎,長得七分像,如今都是十八歲的年紀。章承驍已是位身高八尺、身材頎長、肩寬腰窄、白淨俊逸的男兒郎。
    “姐姐。”章承驍穿著一身玄色錦袍,戴著白玉小冠,起身作揖。
    “快坐,你身上還有傷。怎麽天黑才過來,我原想著讓你哪日得空了,下午過來說話。”
    “不礙事,皮外傷罷了。”章承驍笑著坐下,“我今日是跟父親說出府買絕版字畫,正趕回府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章知顏接過綠蘿遞上來的茶,親自揭開蓋子,吹了吹上頭的浮沫,再遞給他,“我還以為是郭氏讓你來套我的話或者讓你來說情,叫我去探事監察司走動呢。”
    “姐,我確實也好奇,探事監察司怎麽會放我回來,不放三哥回來?你認識他們麽?”
    “不認識。”章知顏把玩著手中的帕子。
    章承驍狐疑看著她,“姐,我跟你同日生,很多事你不必自己一人擔著,我已能為你和姨娘遮風擋雨。”
    “你隻管安心讀書,其它事有我。”章知顏心中感動。
    “姐,我見到探事監察司正使柳浪了。”
    “在哪兒見到的?”章知顏心頭一緊。
    “橫豎不是在章府。他說他跟你是至交好友?”章承驍看著姐姐的臉色,細細觀察著。
    “他胡說的,逗你玩呢。我撿到過一件證物還給他了,他為表示感謝才放了你。”
    “真的隻是這樣?”
    “嗯。你別多想。”章知顏直覺不妙,心跳也快了,她不知柳浪跟她弟弟私下接觸是何意。
    章承驍不信,目光複雜,沉默半晌才道:“姐,無論是誰,若敢傷害你,我定不會饒他。對了,廖川他最近對你好麽?”
    “挺好的。”
    章承驍聽後欲言又止,“好就好,他若是膽敢放肆,我就讓他好看。”
    “你胡唚些什麽,如今你隻是個秀才怎麽讓他好看?以後少說這種話,對外,你是靖安侯府二房的二少爺,博學多才、孝順謙和、友愛兄長,這才是你,其它事自有我來應付,你隻管讀好你的書。”
    “嗯。”章承驍沒再說什麽,隻是心中打定主意。他站起身,冷冷道:“我回府了,你保重。”
    章知顏看看窗外夜色,“我給你一件披風,如今雖是仲春,夜風冷著呢,你帶走。”
    “不必,我有。”章承驍退出門去,綠茵和錢婆子提著燈籠送他去府邸北門口。
    章知顏又去了小書房,看著那張小油紙發呆,她沒有那種特製藥水,估計柳浪有,但她仍舊沒有交出這張小油紙的打算,留著還有大用。
    “綠竹。”章知顏柔聲喊了聲。
    綠竹推門進來,“主子,是不是要歇了?”
    “我想問問你,咱們手頭上的人可有機靈些的,去城中藥鋪替我打聽。”章知顏算算時日,那外室陸瑤應該快要有身孕了,興許已經有了。
    既然有身孕,定要請郎中抓保胎藥,那麽,她找這位外室就容易多了。
    “主子,您要打聽什麽?若是私密的事兒,還得奴婢親自去。”
    “也行,你去我放心,府中事交由她人。”章知顏招手,綠竹附耳聽著。
    夜空如洗,月皎星熠,同樣未眠的還有柳浪。
    別苑書房之中,魏千戶告知他一個消息,“那活口招了,說荷包裏有兩件東西。”
    柳浪微眯眼,“是哪兩件?”
    “他沒說完就暈死過去了,已讓郎中看過,說是重傷難治,恐怕熬不過去。”
    “拿我名帖去請太醫,這活口不能死。”柳浪堅定道。
    他雙手抱臂,突然想起章知顏,那貌美的小女子竟敢信誓旦旦騙他,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