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當證人?謝覲州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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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目擊證人的,對不對?”
王鐵軍的語氣很篤定。
不等葉攸棠否認,王鐵軍大聲道:
“我知道你想保護目擊證人,可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幫你立案冒了多少風險?當然,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知道抓蔣倩倩會得罪她父親,我依舊會這樣做!”
人民的公安不為人民做主,那幹脆回老家種紅薯算了!
情緒一上頭,王鐵軍說話也不在乎文明用語了:
“老子抓蔣倩倩的時候就想著,大不了不當這個破所長,最差不過是脫了這身衣服,老子豁出去都要和這樣漠視法律法規的特權階級鬥到底!”
“老子有豁出去的膽子,你卻沒有。”
“你以為和蔣家鬥,是你哭幾場,掉點不值錢的淚珠子,就能贏嗎?”
“天真!”
“以弱勝強,智慧、決心和速度都缺一不可!”
“你覺得自己是在保護救命恩人,你咋這麽自以為是呢,你問過謝覲州同誌本人是怎麽想的嗎,萬一,他就是想做目擊證人呢?”
王鐵軍根本不給葉攸棠說話的機會,狂風暴雨般說了葉攸棠一頓,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攸棠再打過去,電話能通,但是派出所其他公安接的,王鐵軍拒絕再和她說話。
葉攸棠不禁產生了自我懷疑:難道,她真的錯了?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謝覲州是願意做目擊證人的。
謝覲州主動遞了好幾次話頭,都被她拒絕了。
她找小林幫忙,是覺得小林不直接露麵,蔣家不會注意到小林這樣的陌生人;她找王鐵軍,是覺得王鐵軍職責所在,就該保護普通老百姓。
她不找謝覲州,是怕連累謝覲州……王所長罵得沒錯,她果然很雙標。
王所長其實可以不這麽賣力的,反正是她自己隱瞞目擊證人,定不了蔣倩倩的罪,關人家王所長什麽事?
王所長的前途,也很珍貴啊!
葉攸棠撂下電話在醫院裏狂奔。
王所長說得對,現在是要和時間賽跑,趁著蔣安國還沒回申城,他們一起努力把這個案子敲實!
葉攸棠氣喘籲籲找到正在吃飯的小林:“那些學生抄寫多少份了?”
“應該有一兩百張了吧。”
小林擦了擦嘴。
“不夠,遠遠不夠。給他們加錢,或者再多雇幾個學生,至少得抄出來1000份,那400塊都花光也沒關係。最晚今天傍晚7點,讓這些學生把抄好的紙都撒出去!”
葉攸棠一邊說一邊喘。
小林看出來她是真的很著急了:“就往你之前說過的幾個地方撒?”
“嗯!”
葉攸棠叮囑小林:“你自己小心點別露麵,讓那些學生也小心點,把紙單撒了就跑,別被人抓住了……對了,他們不知道你叫什麽在哪裏上班吧?”
小林得意:“當然不知道,我又不傻,幹這種事還要給人家留下工作單位和聯係方式嗎?我隻負責給錢!”
葉攸棠看了看小林身上的護士服,“如果我現在讓你把衣服脫給我,你會不會揍我?”
小林:???!
葉攸棠最後還是借到了小林的護士服。
不僅是護士服,還有小林的自行車。她穿著小林的衣服,推著小林的自行車,和幾個護士說說笑笑走出了醫院大門。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葉攸棠沒看出來誰是蔣安國派來的人,好似人人都很可疑——但也沒人跟上她,對方的關注點不在穿護士服的醫護人員身上。
葉攸棠騎著自行車往家屬院方向趕去。
還差幾十米,葉攸棠遠遠看見了王鐵軍,王鐵軍也看到了她,朝著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過去。
“怎麽,想通了?”
王鐵軍調侃。
葉攸棠不好意思低頭,“對不起,王所。”
“行了,檢討書留著明天再寫,先辦正事。”
王鐵軍指了指家屬院,“敢不敢進去?”
葉攸棠老老實實道:“一個人的話不敢進,和您一起我敢,您能把我帶進去就能把我帶出來。”
王鐵軍哈哈大笑:“走,跟我去和謝覲州同誌談談。”
葉攸棠擔心這個點謝覲州不一定在家,王鐵軍卻十分有把握。
“他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一直沒離開過家屬院。”
“您讓人盯著他?”
王鐵軍斜眼看葉攸棠:“你這不是說廢話嗎,要不是派人盯著他,我怎麽能確信他願意作證?”
葉攸棠被老公安用豐富的經驗嘲笑了。
她是學了不少戰鬥理論,實際操作時還是太稚嫩啊!
作為家屬院這兩天的輿論人物,葉攸棠一進院子就受到了關注。
“攸棠,你身體沒事了?”
李大姐衝過來把葉攸棠從頭到腳仔細打量。
唔,不僅活著,還全須全尾的,看來方奶奶的消息來源是真的,攸棠這丫頭隻是流產了不是被分屍了。
哎,流產就流產吧,人活著比什麽都強。
“好一點了,不過醫生讓我多休養幾天。”
葉攸棠大大方方和李大姐說話,做錯事的人不是她,她不用縮頭縮腦的。
李大姐深以為然,“是該好好養養,你這是小月子,別落下了病根。”
其實葉攸棠這個小月子基本是廢了,李大姐關心她,她一個勁兒點頭說好。
王鐵軍敲了謝家的門。
“誰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派出所,有事找謝覲州同誌。”
王鐵軍公事公辦走流程,屋子的門被拉開,一個穿著體麵,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稱得上幸災樂禍:
“謝覲州犯什麽事了?”
不等王鐵軍回答,女人又朝著屋子細聲細氣喊:
“老謝,你快叫覲州出來,也不知道他在外麵做了什麽,公安都找上門了!我就說他天天在外麵晃蕩是不行的吧,二十多歲的人不走正道,我天天都要為他擔驚受怕。”
這漂亮女人就是謝覲州的後媽。
葉攸棠以前沒和謝覲州後媽打過交道,可這女人站在門口說話,那熟悉感真是撲麵而來。
——果然和葉方晴很像!
李大姐驚訝極了。
最近家屬院是風水不好嗎,蔣家那個丫頭犯事還沒解決,怎麽謝家的大兒子也犯事了?
王鐵軍無語。
“謝覲州同誌沒有犯什麽事,他是做了好事救了人,我代表派出所來找他了解了解具體情況!”
後媽不信。
葉攸棠上前一步,“我之前受了傷,是謝覲州同誌救了我。”
後媽眯著眼打量葉攸棠:“你是蔣家那個兒媳婦?”
認出葉攸棠後,後媽神色都變了。
“不好意思,我記錯了,謝覲州不在家!”
顯然,謝覲州後媽也聽說了蔣家的事,不想讓謝覲州踩這趟渾水——這不是要保護謝覲州,而是不想蔣家和謝家交惡。
“誰說我不在家?”
後媽還來不及關門,葉攸棠已經聽見了謝覲州的聲音。下一秒,謝覲州出現在了門口。
謝覲州飛快看了葉攸棠一眼,轉頭問王鐵軍:
“派出所想找我了解什麽情況,我是在這裏說,還是去派出所說?”
王鐵軍看了看謝家黑洞洞的大門:“回所裏說吧,方便我們做筆錄。”
“謝覲州!”
後媽表情冷冷,唇邊的笑沒有一點溫度:“不該逞英雄的時候就別強出頭,你可以不把我和你弟弟妹妹當一家人,你爸總是你親的,他養著你這個二十幾歲的兒子吃閑飯夠辛苦了,你也該體諒體諒他!”
謝覲州腳步頓了頓。
房子裏的謝父從頭到尾都沒出聲。
謝覲州再無遲疑抬腳就走。
顯然,他不打算聽後媽的話,他要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即便需要他作證的人不是葉攸棠,他也會這樣選擇。
見葉攸棠還站在原地,謝覲州甚至回頭叫她:
“你還不走?”
平時看著挺聰明啊,這時候又傻乎乎的,不跑快點是等著蔣家人衝出來打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