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亦或後？”
    琴雲聞言驀地一怔。
    方才平複的心緒，此刻再次泛起漣漪，她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暈。
    然而遠處的屍吼聲漸近，已不容遲疑。
    望著顧長青臉上那抹人畜無害的微笑，琴雲輕咬紅唇，“這次……我在後麵！”
    “你若敢亂動，我就用琴弦絞了你的手！”
    說完，她已足尖輕點，輕盈躍上虎背，穩穩落在顧長青身後。
    這個姿勢，應該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了吧？
    “坐穩了。”
    顧長青話音未落，鬼蛾猛地一個加速。
    琴雲猝不及防，玉手本能地環住顧長青的腰身，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疾風呼嘯中，她的前胸完全貼在顧長青的後背。
    隨著鬼蛾的每一次縱躍，那兩團柔軟都在顧長青背上擠壓變形，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遞著驚人的彈性。
    “琴師姐這般投懷送抱……”
    顧長青感受著背後的溫香軟玉，故意調侃一笑：“倒讓師弟我受寵若驚了。”
    “胡說什麽！”
    琴雲羞惱交加，卻沒法鬆手。
    因為鬼蛾此刻正以驚人的速度在荒原上奔馳，稍有不慎就會跌落。
    她隻能咬著唇，任由自己的身子與顧長青緊密相貼。
    這個曖昧的距離，讓其呼吸一窒。
    更讓琴雲羞憤的是，隨著顛簸，她的裙擺不斷掀起，露出雪白的大腿，不斷和顧長青的腿側緊緊相磨。
    每一次摩擦都像是有電流竄過，讓她渾身發軟。
    “你…你讓它慢些！”
    琴雲的聲音細若蚊呐，帶著幾分顫抖。
    顧長青卻假裝沒聽清，反而拍了拍鬼蛾的脖頸，傳音道：“再快些！”
    鬼蛾長嘯一聲，速度驟然又提升三成。
    “顧！長！青——！”
    琴雲又羞又急，連名帶姓地喊了出來。
    可在這風馳電掣般的疾馳中，她纖細的身子卻隻能被迫緊貼在顧長青後背。
    顧長青悻悻地笑道：“鬼蛾，慢些。”
    聽到指令，鬼蛾這才逐漸放緩速度。
    一切，又將重歸平靜。
    “對了，怎麽沒看見淩楓師兄和你一起？”
    顧長青僅用一句話，瞬間打破兩人之間氤氳的曖昧氣氛
    琴雲稍作沉吟，便輕歎道：“當時你離開後，庇護城就被另一夥人占領了，仍舊強收入城費。”
    “他們本想拉攏淩師兄和我加入他們，但被淩師兄當場拒絕後，便將我們二人驅逐出城。”
    她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後來在城外，我們遭遇了屍潮，因此分散……”
    顧長青聞言神色了然，這般結果早在他預料之中
    以淩楓那清高孤傲的性子，在這殘酷的遠古戰場中，不被淘汰反倒奇怪。
    所謂的仁義道德，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受用。
    關鍵是，自認為的仁慈，最終往往會被反咬一口！
    “你呢？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
    琴雲輕抬眼簾，凝視著顧長青的後腦勺，嗓音裏透著幾分好奇。
    “與誌同道合的人在一起。”
    顧長青語氣平淡，眼底卻掠過一抹明智的微光。
    現在想來，當初的離開何等正確。
    若非如此，怎能遇見莫天這位難得的搭檔，兩人聯手，賺得盆滿缽滿。
    “誌同道合？”
    琴雲神色微怔，目光複雜地盯著顧長青後背。
    對方話中深意，她又豈會不知?
    不過轉念一想，顧師弟這般處境倒也不錯，非但免遭欺壓，反而占據著主導地位。
    至於淩楓師兄？隻能是一言難盡……
    顧長青察覺到身後一片靜默，不由淡然一笑：“琴師姐有心事？”
    琴雲紅唇微抿間，悠悠道：“不，我隻是在想……”
    她頓了頓，眼波流轉間忽然問道：“你除了掛著七玄武府記名弟子的身份，平日在外邊都做些什麽？”
    顧長青沉默片刻，才緩緩道：“賺錢。”
    琴雲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你很缺錢？”
    顧長青笑了笑，坦然道：“很缺。”
    琴雲遲疑著問道：“你的家族是做什麽的？”
    “我沒有家族。”
    顧長青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然道：“就我一人。”
    聽到這，琴雲怔怔望著他側臉，內心深處突然莫名有些觸動。
    她原以為像顧長青這樣的武道天才，必定是某個隱世大族的嫡係傳人，這才讓孫長老他們破例讓其參加本屆武道大會。
    未曾料到，顧長青竟是連家族都沒有的底層小人物……
    顧長青釋然一笑，打趣道：“琴師姐知曉我的身份後，是否有些覺得我並非想象中那般完美了？”
    “倒也不是。”
    琴雲美眸流盼間，又輕聲問道：“你真的連個親人都沒有嗎？”
    “嗯。”
    顧長青淡淡點頭，不再多言。
    雖然在此方世界孑然一身，但他一路闖蕩至此，早已結識了不少夥伴。
    琴雲也陷入沉默。
    通過此番交談，她忽然明白了顧長青為何總是獨來獨往。
    他那遠超同齡人的沉穩心性，以及對敵時的狠厲手段，此刻仿佛都有了答案。
    畢竟在這弱肉強食的武修界中，若沒有這樣的心性與手段，又怎能走到今日？
    夜幕中，寒風呼嘯。
    琴雲的玉手忽然探出，似是無意識地環住了顧長青的腰間。
    她的額頭輕輕抵在顧長青的後背，像要將自己的一絲溫度傳遞過去，驅散顧長青心底的孤寂。
    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溫暖，顧長青眸光微動，欲言又止。
    就這樣，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唯有鬼蛾仍在荒原上疾奔。
    當天色漸亮時。
    鬼蛾載著顧長青和琴雲翻過最後一座山頭，抵達遠古戰場的核心地帶邊緣。
    遠處，一道半透明的淡藍色能量屏障，橫亙在前方大地之上。
    放眼望去，宛如天幕般向上延伸至雲端，左右延展至視野盡頭。
    “顧師弟，我們到了嗎？”
    琴雲微微側身，美眸凝視遠方，聲音中透著幾分期待。
    “那光幕應該就是核心地帶的結界。”
    顧長青淡然點頭，隨即一拍獸背，沉聲喝道：“走！”
    話音未落，鬼蛾驟然暴掠而起，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穿過荒原，朝著核心地帶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