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幹淨的、年輕的男聲隔著千萬裏在趙佳琪的耳朵裏清晰回蕩。
    趙佳琪感覺自己仿佛突然失去了對聲音的感知能力。
    無人關注的角落，她臉上的笑容也已經完全僵住。
    舉著手機的右手也在微微顫抖。
    幸運的是，趙佳琪刷到過微博熱搜，知道方盛好像有點毒舌，被硬控幾秒後回神。
    於是，趙佳琪不由得尷笑兩聲：“哈哈，是的，還請方老師多多關照。”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方盛笑著附和，又說，“我是個比較簡單的人，請趙老師多擔待。”
    趙佳琪：“……哈？”
    她的腦子極速運轉了整整半分鍾，額頭都有點發燙了才覺得自己可能捋清了方盛的言外之意——
    毒舌是常有的事。
    但其實不是。
    方盛隻是不喜歡囉嗦又費勁的解釋，如無必要，他喜歡單刀直入的開誠布公。
    不能完全跟毒舌劃等號。
    在電話中，趙佳琪簡單說明了她自身的情況和一些簡單的非需求式期待。
    最後約定下周一在羊城見。
    確實隻能說是期待，在娛樂圈混了這麽久，趙佳琪很清楚‘個人需求’不是努力了必然會實現。
    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在如今大資本時代的娛樂圈也不再那麽管用了。
    以前的京圈滬圈各種圈跟已經進軍影視行業的互聯網平台一比，直接沒在一個維度了。
    整體上所有藝人都更看觀眾緣。
    趙佳琪一個科班演員，本科畢業後的資源也不差，但都26歲了，還是不溫不火。
    今年更是有種要仿佛快要淪落到去拍短劇的感覺了。
    現在有機會跟方盛這種頂流偶像捆綁炒個CP，已經是一種運氣了。
    不指望借此一飛衝天，隻期待能稍微改善一下她如今人氣日漸稀薄的光景。
    …………
    回到居所，方盛接過魏莉莉遞來的水杯，沒急著喝，隨口問：“你平時刷抖音多嗎？”
    “不少。”魏莉莉照實回答，“每天差不多刷3、4個小時。”
    方盛又問：“假如讓你選一個內容方向，你覺得拍什麽會比較有流量。”
    魏莉莉：“……”
    她認真想了想，最後還是隻有一個答案：“對你來說，出鏡就有流量。”
    見方盛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魏莉莉一五一十的補充說明：“頂流偶像自帶流量。”
    “你可能沒怎麽關注過，在抖音上，你名字關聯的話題總播放量已經超過1500億了。”
    “在藝人名關聯的抖音話題中排第三，而且是整個華娛前後幾十年所有藝人中排第三。”
    至於方盛的抖音熱度會這麽高，關注度又那麽低的原因，魏莉莉當然沒有直接說。
    不過，方盛心知肚明……沒別的，黑粉比粉絲更積極。
    他的黑流量是真的很誇張。
    因為在藝人才藝方麵，唱跳rap他隻會?，更別說籃球了，真·流量下水道。
    偏偏觀眾緣好，素人進圈打江山，直升頂流，所以粉絲始終積極推銷，於是適得其反。
    時至今日，不管社交媒體平台還是即時通訊軟件上隨處可見方盛的擬人表情包。
    &nini版。
    聽完魏莉莉的解釋，方盛略加思考，正色道：“抖音號以後是長期運營，必須做內容選題。”
    “讓團隊綜合一些內容選題方向給我。”
    魏莉莉先是點頭應聲，然後問：“需不需要考慮係列性？”
    方盛並不糾結：“這倒無所謂，反正更新頻次不會多高。”
    錢要掙，但幹工作還是要混……慢慢來的，慢工出細活。
    這可是他方某人在錄製向往時，好不容易從行業前輩陳濤陳小廚身上學來的卓越理念。
    準沒錯！
    看看魏莉莉，方盛又說了句：“你也隨便交個你最喜歡的內容吧，說不定有奇效。”
    魏莉莉再次點頭。
    …………
    …………
    新的一周周一，趙佳琪趕來羊城，出現在了方盛的跟前。
    比起照片和視頻，趙佳琪本人要更好看點，鵝蛋臉、濃顏係、漂亮大氣。
    一言以概之……如今內娛新生代中少有的‘非資本醜孩’選手。
    岔開說一句，藍星內娛沒有二公主這樣的選手，所以有不少男女藝人熱衷營銷富二代人設。
    而這種男女藝人的普遍特性之一是真·資本醜孩。
    簡單寒暄後，方盛直入主題：“我需要運營我的抖音號，所以初步設想是拍個視頻發抖音。”
    “趙老師覺得怎麽樣？”
    趙佳琪聽得喜上眉梢，大眼睛直勾勾看著方盛：“我……我們合拍嗎？”
    聞言，方盛先是仔細看一眼趙佳琪，然後奇怪的反問：“不然呢？”
    他差點以為是趙佳琪不樂意，但對方分明喜形於色。
    “沒有沒有。”趙佳琪連連擺手，“我是……我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幸運。”
    閑著也是閑著，於是方盛順勢問了句：“那你現在有了，是什麽感想？”
    趙佳琪：“……啊？”
    她有種自己仿佛回到小學時代的感覺，被老師點名提問要求總結課文的中心思想什麽的。
    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思考能力。
    …………
    隨著華璨的一些相關工作人員的介入，很快進入拍攝準備階段。
    方盛看過團隊的方案後采用了其中一個簡單的內容方向。
    即，什麽內容都不帶。
    全長預估15秒，方盛在片頭亮相，在片尾配合讓趙佳琪擦肩而過。
    非常簡單。
    “這樣真的可以嗎？”進入工作狀態後有點牛馬樣兒的趙佳琪向方盛仔細確認。
    見狀，方盛一臉認真的解釋：“當然。這個是留白的藝術。”
    “我們沒有情緒和情感基礎，與其主動追逐CP感，不如給觀眾留下足夠的想象空間。”
    說到這，方盛自己都信了，他不由得著重強調：“我們要相信當代網友的腦補能力！”
    趙佳琪艱難的點頭以示認同：“哦。”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幸運的是，她基本沒信。
    她甚至覺得網友從‘耍大牌怠工’中推演出……“方盛可能正走向擺爛的不歸路”已經觸及真相。
    隻是她暫時沒有證據。
    好在，證據很快擠進了趙佳琪的眼裏，一切都準備好開拍後，方盛往那一坐就是混。
    趙佳琪：“！”
    PS：那什麽讀者姥爺們在追的吱個聲，一直單機讓悱某人怪害怕的，罵我兩句也成啊.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