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墨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指節抵著下巴，銀灰色長發垂落在手臂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鬱朝瞬間炸毛，往後退了半步，黑色長發在空中劃出弧線：“你到底要我幹嘛？別跟我打啞謎！鍾墨，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套。”
    他狐族的直覺在瘋狂預警，這人越是平靜，事就越不簡單。
    鍾墨從抽屜裏抽出一份加密資料，推到他麵前。
    紙張在桌麵上滑出輕響，邊緣泛著冷光。“幫我保護一個人。”
    鬱朝狐疑地拿起資料，指尖剛觸到封麵，瞳孔就猛地收縮。
    照片上的雌性眉眼清秀，看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他的情報網從沒收錄過這號人物。
    “這是誰？”他抬頭，正好對上鍾墨沉凝的目光。
    “我的妻主。”鍾墨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鬱朝心上。
    “什麽？！”鬱朝手裏的資料“啪”地掉在地上，他指著鍾墨，半天說不出話，“你居然有妻主了？什麽時候的事？卡門基地藏不住這種事吧？”
    他狐族的情報網從沒漏過這麽大的消息，這冰塊到底藏得有多深？
    “這趟回來有的。”鍾墨彎腰撿起資料，重新遞給他，指尖劃過照片上姚瑤的笑臉，“她叫姚瑤。”
    鬱朝接住資料，指尖還在發顫：“就算是你妻主，也犯不著找我吧？你自己不行嗎？SSS級的實力，護不住一個雌性？”
    “她還有兩位丈夫，宦錦、宦晉。”鍾墨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冷意，“他們出任務了，歸期未定。我平時要處理基地事務，沒時間時刻盯著她。”
    鬱朝翻了個白眼，將資料拍在桌上：“我也很忙！卡門一半的情報網等著我運轉，哪有空當保鏢？”
    鍾墨抬眼，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她是SSS級精神力。”
    他頓了頓，補充道，“能幫我淨化汙染值。”
    鬱朝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像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的弧度格外明顯，語氣裏帶著難以置信的急切：“你沒騙我？SSS級精神力淨化……真有這麽神？”
    鍾墨沒說話，隻是從抽屜裏又抽出一份資料，推到他麵前。
    那是一份剛出爐的汙染值檢測報告，鮮紅的“60%”字樣刺得鬱朝眼睛發疼。
    “靠！”鬱朝低罵一聲，猛地拍了下桌子，黑色長發都因激動而炸開，“居然才60%？！”
    他是真的震驚了。
    能卡門這兒的，哪個不是汙染值飆到90%以上的瘋狗？
    哪個脖子上沒掛一個控製項圈？
    鍾墨剛來的時候，汙染值就已經高達95%，多少人等著看他徹底失控的笑話。
    可現在……
    60%？
    直接幹到了汙染值的安全線。
    鬱朝的心跳莫名快了幾拍，指尖在報告上反複摩挲。
    難怪鍾墨願意屈尊找個雌性，換做是他，別說主動貼上去，就算是把家底掏空，也得把這尊“淨化神”供起來——誰不想擺脫那蝕骨的汙染折磨？
    就在他心神動搖時，鍾墨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隻要你能拿下她，我許你第三丈夫的位置。”
    “憑什麽是第三？”鬱朝瞬間炸毛，狐族特有的媚眼瞪得筆直，“論實力論人脈，我哪點比別人差？至少也得是第二吧？”
    鍾墨抬眼，眸色淡淡：“第一是我的。第二……我準備留給元斯伯。”
    他頓了頓，補充道，“前提是他最後能‘活’下來。”
    鬱朝頓時不吭聲了。
    他當然知道元斯伯的分量，那位可是卡門的定海神針，要是他的汙染值也能被淨化，別說第二丈夫，就是第一丈夫的位置，人家也有資格。
    隻是現在鍾墨占了“第一丈夫”的位置，又“救”了元斯伯一命，元斯伯即使看在這個份上，也隻能屈居第二了。
    隻是……
    他還是忍不住嘀咕：“元斯伯的等級那麽高，精神壁壘比城牆還厚，你確定姚瑤能啃得動？”
    鍾墨沉默了一會兒，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發出單調的輕響，像是在權衡什麽。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渺茫：“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鬱朝，眸底閃過一絲決絕：“我也隻是在賭。賭她的SSS級精神力，能撐得起這份希望。”
    鬱朝看著他眼底那點近乎孤注一擲的光芒，忽然笑了，眼尾的媚態裏多了幾分認真：“行啊，這賭局我陪你玩。”
    他收起那份汙染值報告，指尖劃過“姚瑤”的名字，“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我真能拿下她，第三丈夫的位置可不能反悔。”
    鍾墨頷首：“絕不反悔。”
    鬱朝揣著資料轉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拋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真的，你這步棋走得夠險。但要是成了……卡門的天，怕是要變了。”
    辦公室的門合上，鍾墨望著窗外昏黃的沙色，指尖輕輕按在眉心。
    變天嗎？
    他要的，從來都不隻是變天。
    他要的，是讓自己和他在意的人都活下來——而姚瑤，就是那唯一的光。
    至於為什麽找鬱朝……
    除了他本人在卡門的勢力，另一個就是他長得足夠好看，相信有他在，以他喜歡“吃獨食”的性子，其他人要想近姚瑤的身，他能弄死對方。
    還有就是，鬱朝足夠漂亮，魅骨天成，姚瑤“吃”過好的了，也不會被外麵的野貓野狗給“拐”走了。
    ……
    “阿秋……”
    姚瑤打了一個噴嚏。
    她在向導中心登完記，約定好了第二天上班的時間，就打開了自己的“預約窗口”。
    因為是新來的，預約她的人還很少，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一個叫“鬱朝”的雄性。
    他還特別注明，鍾墨的好友。
    能夠跟鍾墨成為好朋友，等級不低吧？
    果然一打開他的資料，姚瑤就看到了一個SSS級。
    “……”
    這年頭，SSS級都這麽不值錢了嗎？
    想到之前她給鍾墨“淨化”時碰到的麻煩，她微微皺了眉，給鍾墨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