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元斯伯精神世界那層堅不可摧的“膜”，姚瑤咬了咬牙。
    眼下已無其他辦法，隻能冒險一試。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血色的氣息如薄霧般彌漫開來，帶著雌性獨有的柔和香甜。
    這手段確實不算光彩，甚至有些“髒”，但她別無選擇，隻能寄希望於這個世界的設定。
    雄性天生有保護雌性的本能，或許能借此讓元斯伯的潛意識產生動搖。
    “隻希望它沒缺失這方麵的本能。”姚瑤在心裏默念。
    隨著信息素逐漸擴散，她緊盯著元斯伯的精神世界薄膜，心髒怦怦直跳。
    沒過多久，原本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的雪狼虛影，突然動了動鼻子，像是被某種氣息吸引。
    “這是……什麽味道？”
    元斯伯的潛意識裏，雪狼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原本的狂暴被一絲迷茫取代，“雌性的氣息？好迷人……”
    它猛地站起身，雪白的皮毛在黑暗中微微發亮，鼻尖不斷抽動，循著香氣的方向急切地尋找。
    它要找到這個散發著迷人香氣的雌性！
    隨著雪狼的動作，整個精神世界開始劇烈震蕩，黑暗中仿佛有無數東西在跑動，濺起的汙泥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姚瑤敏銳地感應到薄膜出現了一絲振蕩，緊接著，一道細微的縫隙赫然顯現。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操控精神力凝聚成尖刺，順著縫隙刺破薄弱點，強行擠了進去。
    可剛進入元斯伯的精神世界，一股濃烈的惡臭就撲麵而來，像是腐爛的食物混合著汙水的味道，嗆得姚瑤瞬間皺緊眉頭。
    再看四周，更是一片狼藉。
    黑漆漆的空間裏，到處是黏糊糊的汙泥，地麵上還散落著不知名的殘渣，整個世界宛如一塊從下水道裏掏出來的破舊麻布，又髒又臭，讓人難以忍受。
    “嘔……”
    姚瑤忍不住，直接幹嘔起來，胃裏翻江倒海。
    她的精神力甚至因為這強烈的不適而微微顫抖，差點直接退出這個糟糕的精神世界。
    她強忍著惡心，用精神力在周身凝聚出一層屏障，隔絕部分惡臭，心裏忍不住吐槽：“這精神世界也太髒了！元斯伯到底經曆了什麽？”
    吐槽歸吐槽，姚瑤手上的動作卻沒絲毫停頓。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胃裏的翻湧，操控著無數如絲線般纖細的精神力觸角，朝著四周的汙泥與殘渣探去。
    這些觸角像是擁有自主意識般，無視了環境的惡臭，飛速纏繞住地上的髒汙。
    黏糊糊的汙泥被觸角分解成細小的顆粒，不知名的殘渣則被包裹起來，瞬間消散在黑暗中。
    不過短短幾分鍾，姚瑤腳下就被清理出一片幹淨的區域，至少能讓她穩穩站立。
    她鬆了口氣，正準備擴大淨化範圍，突然“嘩啦”一聲，一道黑影從旁邊的泥潭裏猛地鑽了出來，帶著滿身的汙泥與惡臭，直勾勾地朝她撲來！
    “啊——！”
    姚瑤尖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是被嚇的，是被臭的！
    那東西渾身裹著黑漆漆的汙泥，看不清具體模樣，隻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眼看就要撲到她身上。
    在她內心瘋狂的拒絕聲中，黑影“砰”地一聲撞到了她周身的精神力屏障上，汙泥飛濺，屏障上瞬間沾滿了髒東西。
    姚瑤定了定神，仔細看向那團撞在屏障上的黑影。
    它身形修長，隱約能看出狼的輪廓，尤其是那雙在黑暗中泛著微光的眼睛，和元斯伯的雪狼精神體如出一轍。
    “靠！這不是之前跟我打得要死要活的狼嗎？！”姚瑤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就是元斯伯的精神力？怎麽搞成了這副髒樣子？！”
    更讓她崩潰的是，這隻“髒狼”看到她後，竟然變得十分興奮，像是小狗看到了心愛的玩具，尾巴在汙泥裏甩來甩去，濺起更多髒水，還不停吐著沾著汙泥的舌頭，圍著屏障一圈圈打轉，試圖找到縫隙鑽進來。
    “別過來！”
    姚瑤頭皮發麻，趕緊調動大量精神力觸角，朝著“髒狼”纏去。
    觸角一碰到它身上的汙泥，就開始飛速清理，可那汙泥像是無窮無盡般，剛清理掉一層，又有新的從它身上滲出來。姚瑤一邊操控觸角清理，一邊忍不住幹嘔：“啊啊啊啊啊……怎麽這麽臭！”
    她淨化過無數雄性的精神世界，有混亂的、有黑暗的，卻從沒碰到過這麽髒這麽臭的！
    刺鼻的氣味透過屏障縫隙鑽進來，讓她頭暈眼花，若不是還惦記著迷藥時效，她真想立刻退出這個糟糕的地方。
    可這家夥是傳說中的“元斯伯”，她被鍾墨弄進卡門，就是為了它。
    姚瑤咬了咬牙，心裏把元斯伯罵了千百遍。
    和姚瑤被惡臭折磨的崩潰不同，雪狼倒是“幸福”得很。
    它早就被自己精神世界的髒臭熏得失去了嗅覺，此刻突然聞到姚瑤信息素的氣息，隻覺得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氣息香香的、甜甜的，湊近時又帶著絲涼涼的觸感，細細品還藏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淡淡血腥味，危險又迷人，刺激得它腎上腺素飆升。
    “啊啊啊……太喜歡了！”
    雪狼完全被這氣息勾住了魂，圍著精神力屏障轉得更歡，尾巴甩得像朵盛開的花，連身上的汙泥濺到屏障上都毫不在意。
    它還沒恢複主體意識，隻剩動物的本能在驅使。
    隻想靠近這散發著迷人氣息的雌性，恨不得一口把她叼回自己的窩裏，藏起來，隻供自己一個人把玩。
    要是沒有屏障保護，她早就被叼了。
    姚瑤可沒心思理會雪狼的“迷戀”，她一邊幹嘔，一邊瘋狂調動精神力觸角清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嗅覺都被刺激得麻木了，連那股濃烈的惡臭都變得不那麽刺鼻時，雪狼身上的汙泥終於被清理掉大半，露出了一些原本的模樣。
    當她看到雪狼身上的景象時，動作猛地一頓。
    它雪白的皮毛下，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已經腐爛流膿，有的深可見骨，甚至能看到裸露的骨頭，看得人觸目驚心。
    姚瑤心裏忍不住泛起一絲歎息，難怪元斯伯的精神世界會這麽混亂，原來他的精神力早已被這些“傷口”折磨得千瘡百孔。
    它之所以會那麽臭，也是因為這些腐爛了，一直得不到治療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