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之前怎麽除了你沒有旁人。”蘇苗苗緩聲。
    “那個間諜現在不能有任何意外，我這邊也已經向上級尋求了幫助，隻是這次中毒的事情原本就是針對他的，他成為了棄子，他的組織要殺人滅口。”
    “我沒辦法帶他外出就醫，一旦路上出現任何意外，這條線索就要斷了。”
    “專業的醫生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更重要的是，我們這邊也沒有治療的設備。更何況情況相對複雜，時間這麽短，我們也沒辦法保證來的人身份會不會有疑。”
    曾立人袒露自己的身份後，言行舉止全然變了個樣。
    “那你怎麽就確定我的身份沒問題呢？”蘇苗苗有點好奇。
    “在過去找你之前我就已經調查過你的情況了。”曾立人也沒有隱瞞。
    “這麽短的時間你能確定你調查的情況都是真的？”
    “你的愛人是陸修遠，對吧。”曾立人笑了笑。
    “是。”蘇苗苗點了點頭。
    “如果你的身份要是有問題，組織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原來是這樣。”蘇苗苗失笑。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我才會向你坦白我的身份，你現在可以如實回答我，你之前在監禁室說得那些話都是真的嗎？你確定有辦法撬開那個人的嘴？”時間緊迫，曾立人也沒有多寒暄，把情況解釋清楚，就又繞到了正題上。
    “銀針能救人，但也能殺人，隻要你不用我負責那個人的生死，我就能保證他開口，而且還能保證他說的是實話。”曾立人都做得如此坦白了，蘇苗苗也沒有絲毫隱瞞。
    “你說的是真的？你還懂審訊？”曾立人大喜。
    “差不多。”蘇苗苗點頭。
    “太好了！我這邊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能讓那個人開口，後續他是生是死，都絕不會讓你負半點責任！”曾立人語氣堅定。
    “那就沒問題。”
    曾立人隨即轉身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從最下一層的抽屜裏抽出了一張保密協議。
    “蘇同誌，你不要誤會，這不是對你不信任，是規章秩序，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後續你聽到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你的愛人和親人。”曾立人遞了過去。
    “好。”蘇苗苗沒有絲毫猶豫，接過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曾立人看了一下簽名，確定沒問題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蘇同誌，我們過去吧。”
    “好。”
    “……”
    兩人重新回到了那間審訊室，不過這一次曾立人還帶了一個錄像機。
    曾立人把錄像機架在了審訊室的角落裏，確定能把所有的情況都錄進去之後，這才看向蘇苗苗。
    “你可以開始了。”
    “嗯。”蘇苗苗點了點頭。
    人體遍布大大小小的穴位七百多處，而這些穴位當中有些可以救人，有些卻可以殺人。
    很早以前，醫毒其實是不分家的，隻是後來很多人各有側重，這才慢慢分成了兩個不同的流派。
    蘇苗苗很幸運，她的師父就是屬於兩者結合的，既會救人，也會殺人，更懂得如何折磨人。
    蘇苗苗修長的手指從自己的針灸袋上輕輕劃過，抽出最末尾的一根。
    視線落到了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你要覺得幸運，畢竟這一招我已經很久沒用過了。”蘇苗苗話畢，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的銀針迅速飛入了那男人脖頸處的某個穴位。
    原本還像一條死魚一樣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劇烈的痛苦一樣，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
    “別著急，這還隻是剛剛開始。”蘇苗苗又接二連三的抽出了好幾個銀針。
    分別刺入了男人的四肢，心口，頭頂。
    男人身體頓時就動彈不得了，隻是精神卻格外的清明，雙唇不住的顫抖，兩隻眼睛更是已經布滿了血絲。
    “你還挺能忍，一般人到這一步就已經要開口求饒了，看來你之前受過專業的訓練。”蘇苗苗聲音漫不經心的，甚至還有點閑庭信步。
    可不管是行軍床上的男人，還是一旁的曾立人，心口都跟著顫了顫。
    蘇苗苗又抽出一根銀針，直接紮進了男人的太陽穴。
    “啊！”男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嘖，我還以為你能再忍一會兒呢，沒想到這就破功了，看來你的訓練還不夠專業。”蘇苗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曾立人的視線不由得落到了蘇苗苗的身上，他怎麽覺得蘇苗苗殺人的手法怎麽看上去比救人的手法還要來的熟練呢？
    “你現在可以問了。”曾立人還在失神，蘇苗苗就已經扭頭看了過來。
    “噢，好。”曾立人立馬回過神，迅速上前。
    “你的上家是誰？！”這是曾立人第一要知道的信息。
    男人張了張嘴，發出一道極其難聽的哽咽。
    “快說，你的上家是誰！”曾立人又問了一遍。
    蘇苗苗也不想耽誤時間，反正曾立人已經說了，根本不需要顧及他的死活。
    纖細的手指輕輕一動，一個銀針又刺入了對方另外一邊太陽穴。
    “啊！”男人雙眼瞬間充血，五竅都有鮮血緩緩流出。
    “不要再讓我們問第三遍，你若是實話實說，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是還在負隅頑抗，我可讓你……長命百歲。”蘇苗苗說到後麵那四個字的時候，眼神裏盡是寒意。
    男人隻覺得心口一窒，長命百歲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種詛咒。
    他現在隻恨不得馬上死去，這種痛苦是他之前從未想象過的。
    “我的上家……叫……”男人終於開了口。
    曾立人隨即繼續盤問。
    男人也是有問必答。
    等到他把所有的信息都問完後，這才看向蘇苗苗。
    “可以了。”
    蘇苗苗這才抽出他頭頂的那根銀針，原本清醒如常的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死了嗎？”曾立人心驚。
    “目前還沒有，不過他的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蘇苗苗薄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