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蒙著被子，還是隱約能聽到一些動靜。
    黃亞半夜醒來，發現沈坤在沙發上窩著。
    “喂喂，醒醒。”
    “嗯？”沈坤睜開眼，“天亮了？”
    “你去房間睡吧，我睡沙發。”黃亞道。
    沈婉君收留了他，他不能讓人家的舅舅睡沙發。
    沈坤打了嗝，空氣裏都是酒味。
    他搖搖晃晃，躺回床上很快睡著。
    黃亞窩進沙發，迷迷糊糊被宋娟叫醒。
    “黃醫生，你去我房間睡吧。”
    宋娟習慣早起打掃衛生，這都是在老家養成的習慣，一時改不了。
    沈婉君跟她過很多次，不用這麽勤快。
    但宋娟說是生物鍾到點就醒，醒了不幹點活，她就難受的慌。
    黃亞拖著沉重的腦袋，爬上床。
    大院裏的人早上喝的是稀粥，但沈婉君家裏有糧。
    宋娟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吃飯了。”宋娟在廚房喊了一嗓子。
    宋戰和沈婉君洗漱完，乖乖在飯桌上坐好。
    沈坤伸了個懶腰，一杯豆漿下肚，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黃醫生，吃飯了。”
    “來了。”
    黃亞答應一聲，匆匆洗了臉，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娟，這包子真香。”
    一連吃了三個包子後，他才發現幾人都在看他。
    “咋了？我洗臉了也刷牙了！”黃亞道。
    沈婉君是一個非常講衛生的人，有時候他懶得刷牙，都會被她提醒。
    黃亞：“我也是文明人。”
    宋戰站起身，拎著他進入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黃亞手裏還拿著半個包子，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過。
    宋戰一個瘸子，力氣卻大的嚇人，他隻能投降。
    宋娟問：“嫂子，我哥咋了?”
    是不是哥嫂吵架了，她哥拿黃醫生當出氣筒。
    沈婉君小聲問：“黃醫生，怎麽從你房間出來了？”
    沈坤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昨晚……睡了？”
    他嘖嘖兩聲，表示他都懂。
    怪不得黃亞那小子，昨天半夜忽然讓他回房間。
    原來他是為了方便，跟宋娟幹那事。
    “你胡說什麽呢！”宋娟捏緊衣角。
    氣的想打人，但她還是告訴自己不要衝動。
    眼前的人是嫂子舅舅，不能動手。
    沈坤：“你們沒搞對象嗎？”
    昨天剛來就見宋娟和黃亞說說笑笑，關係很好。
    他還以為，他們在搞對象呢。
    “沒有的事。”宋娟大聲道。
    見她生氣了，沈婉君將人拉到次臥。
    “娟，你先坐，跟嫂子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宋娟簡單說了下昨晚的情況，“黃醫生隻是在我房間睡覺，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我……我就是想收拾收拾沙發，才叫醒他的。”
    宋娟越說越委屈，抽抽搭搭，眼淚汪汪。
    沈婉君好一頓安慰，她終於不哭了。
    “娟兒，以後遇到這種事，要第一時間解釋清楚，不要哭。”
    哭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大家誤會更深。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種誤會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宋娟認真點頭：“嫂子，我知道了。”
    “謝謝你教我這些。”
    這些事家裏人從沒教過她，她還不太會處理。
    “客氣啥，我們是一家人，好了，去吃飯吧。”
    沈坤已經吃飽，見她們出來，指了指主臥：“那邊情況不太妙。”
    宋娟想推門進去，解釋清楚。
    沈婉君攔住她，“讓你哥處理吧。”
    宋戰將黃亞拉近屋子，厲聲道：“畜生，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黃亞咬了一口包子：“我沒做啥啊。”
    “你一大早從我妹妹房間出來，你說啥都做？”
    這話鬼才信。
    黃亞撓了撓腦袋，“娟兒讓我睡她房間的。”
    宋戰氣得臉紅脖子粗，“那你還說沒發生什麽？”
    “我隻是睡覺。”
    “隻是睡覺？！睡覺還不夠？你還想幹啥？”
    “睡覺，就字麵意思的睡覺。”
    宋戰已經在狂躁邊緣，黃亞還在耐心解釋。
    “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的那種睡覺。”
    “你當我是傻子？”
    男人那點事，別人不懂，宋戰還能不懂。
    黃亞年輕，渾身使不完的勁，妹妹什麽都不懂，很容易被他欺負。
    “我真沒幹啥。”黃亞無辜道。
    宋戰斜眼看他：“你昨晚喝酒了，酒後亂性。你不記得，不代表沒發生。”
    宋戰眼睛紅的可怕，拳頭捏的緊緊的，恨不得一拳垂死黃亞。
    黃亞有些害怕，身子往後縮了縮。
    低頭認真思考，他真幹了什麽嗎？
    他咋一點不記得？
    昨晚也沒喝多少呀，怎麽就斷片了。
    腦子一片空白，隻記得他半夜讓沈坤回屋睡了。
    後麵發生了什麽，完全沒印象。
    “難道……我真……”黃亞捂著臉，神情痛苦。
    不要啊，不要啊！
    “我就知道，你個畜生。”宋戰一拳打在床墊上，跌坐在地，半天沒起來。
    黃亞嚇傻了，包子捏在手裏，不敢動。
    半晌後，宋戰終於冷靜下來：“說吧，你啥時候娶我妹妹？”
    事情已經發生，他這個當哥哥，不能讓妹妹吃虧。
    黃亞這人沒啥大毛病，就是愛喝點小酒。
    妹妹跟他結婚，算得上高嫁。
    即便這樣，宋戰心裏還是有一萬個不爽。
    黃亞，真是個卑鄙小人。
    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得到宋娟。
    黃亞感覺自己現在在宋戰眼裏，就是一坨垃圾。
    ——又臭又髒。
    沉默半晌後，他抬頭道：“我會對宋娟負責的。”
    不管他記得與否，事實如此，已經不容他狡辯什麽。
    宋娟是個好姑娘，娶她他不虧。
    “婚事放在下個月，你看咋樣？”黃亞小心翼翼道。
    宋戰哼了一聲，“盡快。”
    “那就下周吧。”
    “不能太倉促。”宋戰道：“該有的禮數一個不能少。”
    他妹妹可不是什麽便宜貨，黃亞想糊弄人，也要看他答應不答應。
    黃亞：“那你說啥時候？”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個未來的大舅哥，事真多。
    “一步一步來，先訂婚再結婚。”
    “行。”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結婚細節後，宋戰才放過黃亞。
    兩人回到客廳，坐下吃飯。
    沈婉君問：“你們沒事了吧？”
    聽那動靜，感覺要打起了，還好沒有。
    宋戰看著宋娟道：“娟兒，你準備下，下周結婚。”
    “結婚？”宋娟驚得手裏的筷子都掉了，“跟誰？”
    “他。”宋戰指了指黃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