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哥！”
    正在李衛國思索著，要找誰，偷偷打聽這事好的時候，李大山突然湊到李衛國邊上。
    “屯子裏上工，二流子李狗剩，趁如雪姐正上坡，沒工夫注意看地上的時候，故意拿腳絆如雪姐，害如雪摔了一跤。”
    “如雪姐摔得眼淚都出來了。”
    啥？
    李衛國炸了。
    李狗剩這二流子！
    是他拿腳絆如雪。
    害媳婦胳膊上，摔那麽大一塊淤青。
    媳婦是害怕他找李狗剩算賬，惹麻煩上身，才隱瞞不說。
    想明白。
    衛國往人群裏掃一眼。
    李狗剩拎著兩個幹蘿卜，過來了。
    “衛國啊，我拿兩個幹蘿卜，換三隻野雞。”
    說著，也不等李衛國答應，放下兩個幹蘿卜，伸手去拿案板上擺著的三隻野雞。
    啥？
    周圍人，目瞪口呆。
    其餘人換肉，的的確確、占李衛國便宜了。
    可兩個幹蘿卜，換三隻野雞。
    這和直接動手搶，有啥子區別？
    李大山上前一步，使勁一推李狗剩。
    “李狗剩，你個二流子，不要臉！”
    “兩個幹蘿卜，換三隻野雞，你家幹蘿卜金子做的？”
    李大山腦子缺根弦。
    平日，屯子裏沒人願意與他一起玩耍，隻有李衛國不嫌棄他。
    李大山心裏，把李衛國當親哥哥看。
    李狗剩占自己‘親哥哥’便宜，哪行？
    李狗剩一個趔趄，倒退好幾步，眼睛一橫。
    “李大山，你個傻子，老子跟李衛國換野雞，李衛國都沒說啥，要你一個傻子管！”
    被罵傻子，李大山要揍李狗剩。
    衛國拉住李大山。
    “大山，等下！”
    大山扭頭看李衛國，“衛國哥，這二流子欠揍！”
    “我知道。”
    衛國道：“我先問他話，待會，一起揍他。”
    大山樂了。
    “好！”
    “衛國哥，趕緊問，問完，我們一起動手揍二流子李狗剩。”
    衛國上前。
    李狗剩嚇得後退。
    “李狗剩，今天屯子裏上工，你拿腳絆我媳婦？”
    “我……我不是故意，不小心、對、就是不小心，絆了一下……”
    啪！
    李衛國揚手，扇李狗剩一耳光。
    “哎呀！”
    “我一不小心，手扇到你臉上了！”
    “看看……看看……”
    “臉都扇腫了！”
    “對不起哦！”
    “實在對不起！”
    李衛國道歉的態度，那叫一個誠懇……
    臉真扇腫了……
    衛國體質經靈泉改造，力量大得出奇。
    一巴掌扇下去，衛國還刻意控製力量，否則，李狗剩這半張臉，得扇爛！
    周圍人，懵圈。
    李衛國……竟還有這麽腹黑一麵。
    給人臉扇腫了，偏偏還、裝出一副無辜模樣。
    誠懇道歉……
    態度低得呀，會讓人都不好意思，向這麽誠懇道歉的人發火了。
    “嗬！“
    眾人樂了。
    解氣啊！
    二流子李狗剩，平日，欺負這個、招惹那個，在屯子裏，抓雞攆狗……啥讓人頭痛他幹啥、啥讓人上火他幹啥；簡言之，除了好事不幹，其餘的，啥都幹。
    “哈哈哈哈……”
    更有人放聲大笑。
    正是李大山！
    “衛國哥，揍得好！”
    “揍死二流子李狗剩！”
    李大山唯恐天下不亂，扯開喉嚨，喝彩、叫好。
    李狗剩被扇懵了。
    直到李大山喝彩叫好，李狗剩才反應過來，他被李衛國扇了臉。
    “啊！”
    李狗剩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刺得好些人，下意識捂耳朵。
    李狗剩摸著腫起來、疼痛不已的半張臉。
    “李衛國、你、竟明目張膽、大庭廣眾之下，扇我臉？”
    “你、你、你、猖狂！”
    衛國眼神一冷。
    “李狗剩，少狗汪鬼叫，就許你上工絆我媳婦，把我媳婦胳膊都摔青了，不許我扇你的臉。”
    衛國說著，把如雪胳膊上袖子擼起來。
    能清楚看到，一大片烏青。
    眾人搖頭不已。
    “李狗剩真不是東西！”
    “女同誌都欺負。”
    “把人媳婦摔成這樣，扇他臉都算輕的，換我，媳婦被人欺負，老子打斷他狗腿！”
    “活該！”
    “李狗剩就該被衛國揍……”
    “……”
    議論紛紛。
    恰好讓李狗剩聽到。
    李狗剩平日作惡太多，大夥早有怨氣，借這機會，故意讓他惡心、難堪。
    李狗剩氣得要死。
    他臉被人扇腫了，還要受言語編排、諷刺。
    “住嘴！”
    “誰再多說一句，晚上，我不把你家東西偷完，我跟你姓。”
    “誰不怕自己家裏，一晚過去，隻剩下一個空房子的話，就再逼逼叨叨、試試看。”
    眾人閉嘴。
    二流子，偷雞摸狗，再拿手不過。
    真被惦記上。
    一晚過去，家裏東西，真得被他偷個精光。
    這時。
    李狗剩瞪上李衛國。
    “李衛國，你下狠手，把我臉扇腫，你得賠！”
    說著，盯上衛國剛背回來的、三百多斤大野豬。
    “你把野豬賠我，咱們兩清！”
    李衛國笑。
    “你不在上工時，伸腳絆我媳婦，我會扇你臉，你臉被扇，那也是你自己作賤害自己。”
    “你是活該！”
    “還想我賠，沒門！“
    李狗剩大怒。
    “放屁！”
    “我絆你媳婦，是不小心、無心之過，在所難免，應該寬容對待。”
    “可你大庭廣眾下，故意扇我臉。”
    “是惡意破壞人民群眾內部團結，必須受公社嚴懲、必須賠償！”
    身為二流子，被人抓得多了，為開脫自己，一次次詭辯。
    竟鍛煉出一套歪理邪說。
    此刻，站在道德製高點，主要目的——敲詐這三百多斤的大野豬。
    眾人搖頭。
    心真黑！
    挨一巴掌，就要訛詐一頭三百多斤大野豬。
    李衛國點頭。
    “有道理！”
    “有道理！”
    李狗剩得意笑。
    “有道理吧？”
    “這野豬，就當賠我了！”
    衛國搖頭。
    “不能賠你！”
    李狗剩瞪眼。
    “啥意思？”
    “你不說我的話有道理嗎？為啥不把野豬賠我？”
    衛國慢條斯理道：“正因為你的話有道理，這野豬，才更不能賠你。”
    “我不解釋過，還連連給你賠禮、道歉了？”
    “我扇你臉，可真不故意，甚至，都完全不是出自本心，而是一不小心，扇到你臉上了。”
    “你也說了，不小心，無心之過，都應該寬容對待，不該揪著不放。”
    “你看……”
    “你這話，說得多好！”
    “因此，我一不小心、無心之過地、扇了你的臉，自然，也應該被寬容對待、被原諒、你不應該揪著不放！”
    大夥懵圈。
    這話，好有道理哦……
    “哈哈哈哈……”
    李大山更是特別給麵子，大笑不止。
    平日裏，因為李大山腦子缺根弦，李狗剩這二流子，沒少就這原因，欺負他。
    見李狗剩氣得跳腳，李大山就是爽！
    李狗剩氣得吐血。
    被扇臉了！
    被李衛國懟得啞口無言！
    還被李大山肆無忌憚嘲笑！
    “李衛國！”
    “我跟你拚啦！”
    李狗剩怒吼著，要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