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衣帽間。
    傭人很快送上來幾個超大的黑色垃圾袋，隨後朝著於芷鞠躬道歉：
    “抱歉，於同學，家裏實在是沒有你要的蛇皮袋，你看這大垃圾袋能湊合嗎？”
    於芷接過垃圾袋，連連鞠回去。
    “能能能，謝謝啊！”
    裴念安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笑了。
    衣帽櫃前，於芷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個透明櫃門，開始替大小姐規整收納空間。
    那些掛著吊牌的全新衣服，她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一邊；角落裏有些皺巴巴的衣服才舍得往垃圾袋裏塞。
    一個小時後，裴念安端著酸奶晃進來時，於芷才勉強裝滿一個垃圾袋。
    “嘖，”裴念安皺眉，“你這麽收拾收拾得到啥時候啊？”
    說著，她按下牆上的呼叫鈴：“我叫幾個人上來幫你。”
    “好好好。”說著，於芷歎了口氣，“裴姐，主要是你這些都是奢侈品啊，我下不去手。”
    裴念安翻了個白眼：“都跟你說了別客氣，隨便拿。”
    她指了指角落一個落灰的收納箱：“喏，那箱子裏都是些過季的包包，你都拿去吧。”
    於芷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走過去，看見裏麵的包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那哪是什麽過季包包，分明是一箱經典的奢侈品包包！
    “這、這真的都給我？”於芷抱著一隻鱷魚皮鉑金包，聲音都變調了。
    裴念安漫不經心地攪著酸奶：“嗯，都是一兩年前的了，背膩了。”
    瞧著這箱子包包，於芷隻覺得呼吸困難，趕緊掐了掐自己的人中防止暈過去。
    裴念安看著她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嫌棄中帶著一絲好笑：“瞧你那點出息。”
    她轉身往外走，“你慢慢挑，我去換身衣服，對了……”
    她突然回頭，丟給於芷一個盒子，嚇得正在偷偷親包包一口的於芷差點咬到舌頭。
    “我記得這是以前追求者送我的禮物，醜的要死，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等於芷戰戰兢兢打開那個橙色盒子，差點跪了：
    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塊百達翡麗手表，鑽石表盤在燈光下閃得人眼暈。
    “這還叫醜得要死？”於芷捧著表，欲哭無淚，“裴姐，你對醜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說完，於芷掏出手機默默搜索了一下這個手表的價格。
    下一秒。
    “係統！係統！”於芷在內心瘋狂尖叫：
    三十萬啊！！！這表賣二手賣不了三十萬，還賣不了二十萬了？！
    嗚嗚嗚，發財了！這哪是惡毒女配，這是散財童子啊！
    再看著裴念安，於芷眨了眨眼：
    她決定了，不管以後有沒有係統的加持，反正裴念安這個大腿她是抱定了！
    傭人很快上來了，大概是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幾個人麻利地收拾了幾大袋衣服出來。
    於芷正在心裏美滋滋的盤算著這些東西放二手奢侈品店裏能賣多少錢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傭人的聲音隱約傳來：“顧少爺，大小姐在樓上，您稍等。”
    正好這時候裴念安從臥室出來了。
    於芷說：“裴姐，我剛好像隱約聽到樓下有人喊顧少……”
    於芷話還沒說完，裴念安眼睛已經亮起，隨後朝著樓下衝去：
    “乘年哥哥來了？”
    衝到一半裴念安又停下腳步，回頭看於芷：“你跟我一起下去。”
    於芷當然不會拒絕。
    站在樓梯拐角，裴念安悄咪咪問於芷：“你說……乘年哥哥他是不是來找我道歉的？我要不要原諒他？”
    看著裴念安亮晶晶的眼睛，於芷擱心底歎了口氣：
    以她看瑪麗蘇小說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顧乘年真不一定是來道歉的。
    想了想，於芷說：
    “裴姐，我覺得吧，不管顧乘年一會兒說……”
    話音未落，顧乘年出現在了樓梯拐角，他穿著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看見樓梯上的兩人，顧乘年冷聲開口：
    “裴念安，下來，有事和你說。”
    聽到顧乘年這幅語氣，於芷瞬間翻了個白眼。
    裴念安卻像得了聖旨似的，噠噠噠跑下樓，於芷慢吞吞地跟在後麵，心裏盤算著一會兒怎麽替裴念安出了這口惡氣。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裴念安已經指揮管家：
    “快給乘年哥哥倒水！乘年哥哥你想吃什麽？我讓他們去做！”
    “不用。”顧乘年抬手製止，“我有事找你，說完就走。”
    說著，顧乘年對上裴念安的眸子，單刀直入：“你今天為什麽打溫迎？”
    顧乘年的話音落下，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裴念安臉色瞬間變了，她忍住怒火，看著顧乘年：
    “乘年哥哥，你是來質問我的嗎？”
    看到裴念安絲毫不知悔改的樣子，顧乘年擰起眉頭：
    “你知不知道你把她額頭砸出血了？”顧乘年聲音提高了幾分：
    “你有沒有想過，她也是女孩子，額頭要是留疤了以後怎麽辦？”
    “我給她錢了啊！”裴念安理直氣壯地掏出手機，“怕留疤是吧？我現在就轉錢給她當醫藥費行了吧？”
    “錢錢錢！裴念安，你就知道錢！”顧乘年猛地拍了下茶幾，茶杯都震得叮當響：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錢解決的！”
    客廳陷入沉默，顧乘年站起身來，語氣不容置疑：
    “你明天跟我去給溫迎道歉。”
    聽到這兒，裴念安氣得臉都紅了：
    “讓我給她道歉？憑什麽！”
    她聲音尖了起來：
    “乘年哥哥你搞清楚！明明是你先說陪我上課的，結果你還全程和她坐一起！下課她還挑釁我，額頭受傷她活該！”
    “裴念安！”顧乘年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不要在這裏和我胡攪蠻纏！溫迎那麽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挑釁你？”
    裴念安張著嘴，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眶開始發紅。
    眼看著裴念安落了下風，於芷立馬挺身而出：
    “顧少，今天事出有因，你也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怪在裴姐身上吧？”
    “你閉嘴。”顧乘年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又看向裴念安：
    “裴念安，你就和你這些狗腿子混在一起吧，她們遲早會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