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求宗主阻止小苒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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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劍宗依廬山而建。
廬山是修真界中靈氣濃鬱之地,傳聞曾有一位上古大能在此處飛升成仙。
仙人飛升後,廬山地界便成了福澤之地。
除了無極劍宗外,廬山之中還有一名為白鹿書院的門派。
與無極劍宗並列天下第一。
薑寧汐來到了主峰,正逢宗主岑立無事。
身形板正、不怒自威的岑立見了她,神識掃過她身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大吃一驚道,“寧汐你怎麽弄成這般模樣了?!”
她的自愈能力再怎麽強,身上的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
“是誰打傷你了……”岑立憤怒的聲音卻在下一刻頓住。
那攻擊上殘留的雲璟劍尊的氣息他如何感受不出來?
想到這半年來追雲峰上的那些事,還有雲璟劍尊執意要收蘇苒為真傳弟子一事。
岑立瞬間便知曉,此事多半是因為蘇苒。
可他卻沒想到,雲璟劍尊竟會為了蘇苒動手傷薑寧汐。
明明從前薑寧汐從前也是雲璟劍尊他們捧在手心中的珍寶。
岑立隻得幽幽歎息一聲,心中道了聲物是人非。
他也知道,雲璟劍尊和容西辭他們這段時間的舉動對她來說很過分。
加上真傳弟子那件事,岑立看向薑寧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心疼與愧疚。
“好孩子,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此事是雲璟做得太過,我定會好好責罰他。”
“老夫這裏有些許上好的丹藥,你快拿去服用吧。”
薑寧汐搖搖頭,但凡是雲璟劍尊決定的事,誰都阻攔不了,什麽宗主宗規都沒用。
“罷了,丹藥也不必了,我來此處,是想求宗主一件事。”
她抬眸看向岑立,但眼中終究有些猶豫。
腦海中浮現的是曾經同雲璟劍尊他們的那些畫麵,還有心中的那份湧動的情愫。
讓她遠離他們,無異於將心剜走一塊那般疼痛。
身上的刺痛感傳來,將她的思緒拉回,這才開了口:“宗主,我想離開追雲峰,回到清玉峰做峰主。”
聞言,岑立臉上難掩震驚。
他想過薑寧汐會求她阻止雲璟劍尊收徒,卻沒想過她會提出離開。
若拋開蘇苒不提,雲璟劍尊當真對她很好,她對雲璟劍尊亦然。
她怎麽會舍得離開呢?
岑立收起震驚,倒是他的想法狹隘了。
“我知道無極劍宗峰主的要求至少是元嬰。”
若她當年沒出那場意外,以她的天賦,如今或許已是元嬰的修為。
或者是像容西辭當年那樣,沒有元嬰期的修為,便需要獨自一人進入秘境中挑戰。
但她知道宗主不會允許她這樣做。
無極劍宗失去了她的父母,絕不會允許她這個英雄之後再出事。
她隻能竭盡全力為自己爭取。
“可我的情況,宗主也清楚,我已經不適合在追雲峰上待下去了。”她一字一句說著。
聲音像是緩緩的水流,充滿落寞與寂寥。
哪有峰主座下有兩名真傳弟子的?
“既然師尊可以為了旁人違背宗規,也請宗主允許我違背這一次。”
她對著岑立抱拳躬身,心跳得很快。
薑寧汐向來遵守規矩,身為英雄之後,她身邊有太多條條框框限製。
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岑立看著她,想到了她爹娘還在的時候,心中感慨萬千。
“這件事終究是你師尊做得不對,也罷,老夫便允你了。”
他轉身,在一個晶石打造的箱子中翻找,找到一塊玉牌遞到她手中。
“這是清玉峰的峰主玉牌,還是你爹娘當年那塊,隻要將一滴精血滴入其中,你便是清玉峰的新任峰主。”
“老夫答允你的這件事永久有效,想什麽時候成為峰主,全憑你自己選擇。”
岑立也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猶豫,那他便給足她猶豫的時間,這是他虧欠她的。
她能有這個想法便很好,他知曉她心性如何,知道她一旦有了想法便一定會執行,隻是時間問題。
薑寧汐接過那塊玉牌,被睫羽覆蓋的眼眸中不知是何情緒,“多謝宗主。”
岑立看著她將玉牌收入儲物袋中,不由得開始想,雲璟他們知曉這個消息會如何。
這些年來,他也一直搞不懂雲璟他們在想什麽。
薑寧汐事事都已做到最好,他們對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此事還請宗主先替我保密。”她收好令牌,又對著岑立道。
“行,你先回去養傷,這些丹藥你也拿著。”岑立不由分說,一股腦將那些上好的丹藥塞給她。
她沒再推辭,將丹藥收下,正要告退,門外闖進來一個身影。
“你師兄來找你了。”岑立捋著胡須。
薑寧汐眼眸微微閃動。
“寧汐!”江寒舟大口大口喘息著,麵上神情慌亂極了,“總算找到你了!”
方才他想著她的氣應該消的差不多了,便去三疊泉那邊找她。
她愈合能力再強,終究也是會疼的,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
每每她傷心難過,便會去三疊泉那邊,等著他們來安慰,像是一個不成文的約定,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可當他將三疊泉周圍都找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發現薑寧汐的身影時,他這才慌了神。
這次的感覺和從前很不一樣,畢竟雲璟劍尊動手傷了她。
他很擔心薑寧汐會做什麽傻事。
四處詢問,在有人說她來了主峰後,馬不停蹄便趕過來了。
薑寧汐正想開口提醒,讓他莫要這般劇烈運動,當心他的心疾。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此刻江寒舟看著也沒什麽問題,終究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臭小子,沒半點規矩!”岑立吹胡子瞪眼,“這般亂闖,將老夫的主峰當成什麽了?”
見薑寧汐沒事,江寒舟的心才放下去,對著岑立抱拳。
“見過宗主,弟子急著找妹妹,一時間失了分寸,還請宗主恕罪。”
妹妹……
薑寧汐心間顫動了一下,她已有許久沒被江寒舟這般親昵地喚作妹妹了。
清澈明朗的嗓音和從前一樣好聽。
江寒舟還是在乎她的吧,不然為何這般著急?
“哼,你還記得有這個妹妹?”岑立瞪了他一眼。
江寒舟眼中閃過異樣的光,但嘴裏回答得毫不猶豫,“寧汐自然是我妹妹。”
聽他這麽說,薑寧汐隻覺得一股難言的委屈湧上她的心頭。
越是在親近之人麵前,這股情緒便會越發洶湧。
既然還當她是他的妹妹,又為何要這般對她?
此時,江寒舟才像是後知後覺般,對她問道:“寧汐,你為何會來找宗主。”
“你莫不是還想求宗主改變主意,不讓小苒拜師?”
隻需一句話,便能讓她心中亮起的微光熄滅,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連那洶湧的委屈好似也在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