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母女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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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該是她的錢,她的嫁妝啊!
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刀,在割她心頭上的肉。
終於,庫房的銀子大部分搬完了。
“殿下,王妃母親的嫁妝銀統共剩餘兩萬五千兩。”
徐清風拱手向時淵回稟。
林聽晚蹙眉,她道,“你確定是兩萬五千兩?”
她記得她娘的嫁妝銀一直存放在相府的庫房,娘親過世後這筆銀子並沒有使用多少,應該還有四萬多,沒道理隻剩了兩萬五千兩。
徐清風道:“屬下清點無誤。”
聞言,她下意識看了眼林二夫人。
林二夫人忙道:“阿晚,你母親過世後,雖是我幫著打理你母親名下的鋪子,但我怎麽敢吞下姐姐的錢財?有一年,你爹爹說急用二萬兩銀子,便用了你母親的嫁妝。”
“你若不信,可以等你爹爹回來問他,是否有這回事。”
林聽晚母親那二萬兩銀子當然不是林相拿去用了,而是被林二夫人放在錢莊吃利息。
她篤定林聽晚不會逼問她交出這筆銀子,當爹的遇到了難處,用一下原配夫人的嫁妝怎麽了,林聽晚還敢有異議不成?
正是吃準了這點,林二夫人說的瞎話才如此坦然。
林聽晚自是不信的,原主的記憶裏,她爹仕途順遂,深得明樂帝重用,從未遇到特別大的苦難,需要用二萬兩銀子。
說不定是林二夫人把那二萬兩銀子藏了起來。
心中想著今日林二夫人怕是不會交出剩下的銀子。
“原來是這樣啊,二姨娘為何不早與我說這件事。”
林二夫人道:“我本想與你說的,後來一忙就忘了。”
林聽晚心想,追回娘親嫁妝銀這件事得慢慢來,至少要查清這筆銀子的去向。
時淵轉過輪椅,往林聽晚看去,說,“林聽晚,帶上你的東西,本王要回王府了。”
語氣中透著絲絲不耐煩。
他今日本不想來,聽王府的下人說林聽晚回相府取她的嫁妝,那林家的姨娘不是個好相與的,這才勉為其難屈尊到了相府。
且他需要林聽晚盡心醫治雙腿,幫她一個小忙不是不可。
“姨娘,殿下要回去了,你把地契給我吧。”
林聽晚伸出了手。
林二夫人看了看已經轉身的時淵,又看著討要地契的林聽晚,牙齦咬得快要出血了,“你等著,我去把地契拿過來。”
麵容帶笑,心裏眼裏恨得不行。
林雪憐扯著林二夫人的衣袖,“娘。”
“你陪你姐姐說說話。”林二夫人安撫著林雪憐,“往後,你們姐妹倆可就不常見了。”
林二夫人一走,林雪憐眼底流露洶湧的恨意。
不久,林二夫人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個木匣子,“你母親的地契都在這裏了。”
林聽晚接過木匣子,“姨娘,鑰匙。”
木匣子上了鎖,看不到裏頭的地契
“鑰匙啊,鑰匙不知何時不見了,”林二夫人道,“你娘親的地契都放在裏麵了,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林二夫人的性格她還是很了解的,她豈會心甘情願交出地契?
“徐清風,幫我打開。”林聽晚把木匣子遞給徐清風。
徐清風是習武之人,手勁大,一下就劈開了木匣子上的鎖。
“阿晚,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林二夫人有些委屈看著林聽晚。
林聽晚置若罔聞。
打開了木匣子,拿起一張地契正要展開,林二夫人的心便提了起來,有些緊張
林聽晚看到地契,瞬間驚住了。
隻見地契落了官印,上麵的契主名字不是她娘親,而是林雪憐!
她娘的鋪子怎麽可能是林雪憐的?
連忙把其他地契都看了一遍,足足十張地契,契主的名字都是林雪憐。
林聽晚眼睛微眯,看向林二夫人,“二姨娘,為何我母親的地契都落了三妹妹的名字。”
林二夫人的臉色蒼白無力。
她早就把林聽晚生母那十間鋪子落在她女兒的名下。
她方才想過了,隻要林聽晚把木匣子帶走,等林聽晚發現地契不對,她便可以說是不小拿錯了糊弄過去,再把相府名下幾家生意不好的鋪子說成林聽晚生母的嫁妝,還給林聽晚。
誰知,林聽晚不好糊弄,直接劈開了木匣子的鎖。
林二夫人很快收斂了緊張的臉色,“瞧我忘性真大,拿錯了地契。”
林聽晚卻說,“真拿錯了?可這的確是我母親鋪子的地契。”
“我母親的嫁妝應該歸我才是,怎麽會是三妹妹的?”
偏頭詢問時景燁,“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
時景燁沒到林聽晚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林聽晚這麽問他,必是想讓他誤會憐兒是那種是那種私吞別人嫁妝的惡毒小人。
他的憐兒善良有底線,才不是那種貪圖林聽晚生母嫁妝的小人,“這個自然,我朝律法明確規定母親亡故,其嫁妝屬於私產,應歸其子女所有。”
“二姨娘莫不是把我娘的鋪子過到我名下時,不小心落成了三妹妹的名字。?林聽晚詢問。
“阿晚,姨娘也不知辦事的下人毛手毛腳的,怎麽點小事還能辦錯。”
林二夫人順著林聽晚話,為自己找了個推卸責任的借口,“你回頭再到府衙把名字改成你的。辦這事是我院裏的一個丫頭,等會你把這丫頭帶去王府,你想怎麽處置她,就怎麽處置她。”
“姨娘的人犯了錯,我怎麽好越俎代庖?”
她娘親的地契已拿到手,回頭去府衙把地契主的名字改了就行。
“姨娘,我先回王府了。”
林聽晚笑容燦爛,抱緊了木匣子,往時淵走去,手推著輪椅:“殿下,臣妾推你。”
時淵沒有拒絕。
“阿晚,有空多回來看看姨娘。”
林聽晚漸漸走遠,林二夫人上揚的笑容瞬間凝固。
低聲咒罵,“林聽晚,你個小賤人!”
今日之仇不報,她就不姓喬。
“殿下,今天謝謝您咧,要不是您,我怕是拿不回我娘親的嫁妝。”
林聽晚殷勤地說,推輪椅的手很賣力。
經過遊廊時,前方站著一位青衣少年,正是溫潤清和的江雋江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