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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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巴掌大小的藥包就花了三百文,餘知了悄悄感慨藥材生意真好做。
“先生,我想用小壺燉著慢慢喝,一次也用不了一副藥,怎麽配才合適呢?”
小藥童皺皺眉,“你一樣拿個兩三片燉煮就是,都是些溫補的藥材,多些少些沒問題的。”
餘知了點點頭,連忙道謝。
“對了,先生,我想要些外傷用的藥,有嗎?”
“金瘡藥?”
“對!就是金瘡藥。”
“八十文一瓶。”
餘知了咋舌,“最便宜的呢?”
“最便宜的就是八十文一瓶,我沒跟你喊價,貴的三兩銀子一瓶。”
餘知了要了一瓶,又在外頭買了一個小得很的銅壺,總共四錢銀子花出去,她才回了客棧。
“阿隼。他們回來了嗎?”
阿隼搖搖頭。
餘知了點點頭,沒回來才好,她要把藥分成兩份,一份全熬了放在仙人洞以備不時之需。
另一份放外頭,每天燉個幾片藥,一起喝。
仙人洞裏的缸全灌滿了水,餘知了騰了一個木桶大小的出來,一個時辰就熬了大半桶,瞧著顏色和那天陳二妮打回來的差不多。
餘知了剛把藥渣處理好,劉長康就和陳二妮回來了。
“怎地買了這麽多東西?”餘知了出去一看,倆人大包小包的。
陳二妮興奮得不得了。
幾人進了房間,陳二妮放下手裏的包袱,一大條火腿,包裝精美,一看就是大酒樓裏才有的。
餘知了沒有說話。
劉長康放下手裏的東西,“我換了些治風寒退熱的藥包,還有些換洗的棉布衣裳。對了,我還雇了輛馬車,明兒出發。
二妮說想吃肉,我就換了條火腿,這個好帶,也不會壞。還有米麵也各換了一百斤,一會兒送過來。”
餘知了一向自詡自己脾氣好,但此時也是深吸幾口氣才壓下去,“你的東西,當了多少錢?”
“八十多兩。玉石不值錢,一顆就三兩。我那件袍子當了十幾兩。還有發冠,當了幾十兩銀子。”
劉長康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摸出來一個錢袋子,“還剩二十多兩,餘姐姐你收起來吧。路上取用方便。”
餘知了眼冒金星,出門一趟,花了六十兩!敗家子都沒他能敗!
“你雇的什麽馬車,送到哪裏?”
“說是玄州鬧旱,走不了太遠,最多送我們三百裏。十二兩銀子。”
餘知了把他遞過來的錢袋子往桌上一扔,“咱們都是逃難出來的,怎會如此高調?火腿?你們簡直...”
劉長康皺眉,“餘姐姐,我不明白,能過得好些,為何要委屈自己?”
餘知了站起來,“我事前同你說過,玄州鬧旱,你還記得嗎?”
“記得。”
“前些日子,你教過我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可還記得?”
劉長康皺眉,“餘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都問好了,一路上都走官道,不會有大礙的。”
餘知了放低聲音,“你覺得現在官府還能信嗎!”
劉長康沒有說話。
餘知了歎了一口氣,“算了,許是我想太多了,既已定下,就先這樣吧...”
劉長康把桌上的錢袋放到她麵前,“還是你收著吧。”免得又覺得他花錢大手大腳的。
餘知了抿抿唇,接過來,這一路上她不會再給劉長康一文錢。
等分別之際,再把銀子還給他,就當是為了劉大人積陰德了。
夜裏,餘知了也沒有閑著,她先喝了一碗四君子湯,還燙嘴呢。
就鑽進了仙人洞,她買的菜種還沒有種下去,還有那日買的三盤帶根兒的韭菜,葉子已經薅光了,根還能發起來,也得種進去。
不到十天,土裏的野薑野蒜已經繁育出新苗苗了,餘知了開心得很。
她動作快得很,白菜和蘿卜還有蔥,一次就種完了。
頭暈的感覺又來了,腹中的饑餓感已經到了灼腹的程度。
餘知了連忙又灌了一碗四君子湯下去,頭暈的感覺緩解了幾分,腹中卻是饑餓難耐。
她愣住,原來湯藥和食物不是共通的。
她一邊費解,一邊又下床摸了兩個玉米粑粑塞下去,身子才舒坦了。
餘知了睡過去之前還在想,以後不能這麽透支了,誰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影響,而且什麽補氣湯能喝下去馬上就能見效的?
到底是仙人洞吸收了藥力還是她身體實實在在地吸收了。如果是這個邏輯,那她如果受了外傷會不會隻要一上藥就痊愈呢?
第二天一早,餘知了醒來的時候,他們早已經把行囊全部收拾好了,陳二妮背上那條火腿格外矚目。
“餘姐姐,米麵都送到車上去了,咱們走吧。”
餘知了點點頭,馬車還算簡樸,車夫是個矮個男人,瞧著就精明得不得了。
四人坐在馬車裏,阿隼左摸摸右摸摸,一刻也坐不下來。
餘知了一邊借著清理財產,一邊送了不少米麵進仙人洞,放裏麵總比放外麵安全。
三百裏路,坐馬車最多三天,三百裏之外,就是玄州的地界了,也難怪車夫不接單。
蕪城外許是被祁天勝派人清理過了,沒什麽生人。
雖然大開城門,但是他也隻接收京師方向來的流民,玄州方向來的,一律不準入城。
蕪城外的地界就不管了,深山老林的,你要願意你就去住。
現下戰亂,百姓遷移,流離失所是常事。
哪個州州主都巴不得歸屬地多點百姓,隻要不是特殊時期,基本都能開門迎接。
祁天勝這個舉動,無疑是和玄州暗地開戰了,可見其野心。
官道上更是人少得厲害,路過的人都赤裸裸地打量著馬車。
那些目光太過肆意,餘知了放下了兩邊車簾。
中午休息都沒下車,餘知了一人分了兩個玉米粑粑,又給切了兩片火腿片,在車上吃了了事。
坐了一天的車,夜裏車夫生了火,幾人都下來活動。
“這車開頭坐著舒坦,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的。”陳二妮捶捶腰。
劉長康也活動著腿腳,墊子太硬,實在坐的難受。
“知了姐,咱們吃啥?”
陳二妮眼睛亮晶晶的,一天就惦記著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