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only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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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和父母、小夷相依為命,後來因為賭錢負債成了不良人。
再後來被校尉老秦騙去京城,調到總部,結識第一個朋友小乙,拜了高公公做老師。
後來跟著二統領去了西域,經曆了恐怖的變異殺人事件。在和二統領回來途中遇襲,自己轟殺了先友後敵的王猛,把受傷的二統領帶了回來。
再後來,被老師帶著拜了劍聖為師父。然後開始入夢,學習心劍。
這是在夢中啊!
寧真看著眼前不可一世的沙天王,搖頭歎息,“王猛啊,你已經死了,被我轟成了渣子!”
嘩!
眼前一切景象突變,變成了一個村落林立的小鎮。村落與村落之間隔著幾裏到十幾裏不等,一眼望去,竟是無窮無盡。
抬頭一看,頭頂上方的門樓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黃沙鎮。
原來扁六他們沒撒謊,這裏就叫黃沙鎮。有五百個像李家堡那樣的村落。
【師父在哪兒呢?】
自己得趕緊和他學心劍啊。
寧真走到鎮門口,雙手放到嘴邊,圍攏成喇叭形狀,“師~父,師~父,師……父!”
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悟空,你在叫我?”
寧真回頭,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老秦?”
此時的老秦,披著袈裟,剃了個光頭。酒糟鼻,眯縫眼。
說不出的滑稽。
“悟空,你又做夢了。我不是老秦,我是你師父,唐三藏。”
老秦雙手一邊合著十,一邊道。
“老秦,你別鬧了。我有正事兒。”寧真揮揮手,準備走。
被老秦一把抓住,一本正經道:“悟空,取經才是正事兒。”
“老秦啊,不是隨便剃個光頭就能當唐僧的。你打盆水照一照,哪有你這樣的唐僧。唐僧要長你這樣,就算到了西天,佛祖也會把你踢出去。”
“悟空你錯了,佛祖是不會著相的。《金剛經》雲,若人以聲求我,以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見如來。”
“靠!”寧真無語。
“悟空,你又暴粗口了。惡口乃四口業之一,須戒之,慎之。”
寧真翻著白眼道:“還用你取經?早在太宗貞觀年間,人家玄奘法師已經把經給取回來啦。沒你啥事兒了,老秦。你醒醒吧,你是盂縣不良人校尉,是我的上司。呃,那是以前,現在我調到總衙了,和你平級。”
“經書已經取回來了?”老秦疑惑道。
“已經取回來兩百多年了。”
老秦一陣恍惚,忽地眼睛一睜,“不不不,他取回來的經,是假的。”
又是這橋段。坊間說書人的老套故事。
寧真呻吟道:“對,他剛開始取到的經書是無字天書,後來,又返回找佛祖,佛祖說你們沒給錢,唐僧無奈,把缽盂行禮都送上,然後佛祖才給了真經。”
“悟空,你不懂。”老秦歎息道,“玄奘法師後來拿到的經書也是假的。因為,他見到的佛祖就是假的!”
“咹?”寧真眉毛抬起,嘴巴一張,又立刻合上,“等等,你不是說你是唐三藏麽?”
老秦歎息道:“唐三藏是個稱號,又不是名號。三藏者,經律論三藏也。唐三藏,就是來自大唐精通三藏經書的大法師。現在我是唐三藏,將來你也是唐三藏。”
“嗷,了解!”
寧真恍然大悟,又道:“你怎麽知道他取的經是假的?”
“我且問你,他們到哪裏取的經?”
“西天啊,天竺。”
“西天和天竺是不是一個地方?”
這可把寧真給問住了。
老秦用看弱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直搖頭,“真經在上界,而天竺在下界。論文化之興盛,天竺尚不及我大唐。從那裏取來的經,又怎會是真經?”
“嗷,多謝告知。”寧真抱拳,轉身,揮手,“告辭!”
又被老秦一把拉住,“悟空,你要去幹嘛?”
“我不是悟空,我是寧真,我要去找我師父……”寧真快抓狂了。
“我就是你師父。”
“你不是,你是老秦,我的師父是劍聖裴旻。”
“你又在做夢了!”老秦歎息。
“是你在做夢……好吧,是我在做夢。呃不,是你在我的夢中。”
寧真一句話說得顛來倒去,把自己都繞糊塗了。
“悟空,蒼生需要你去拯救;大唐,需要你來挽救;你沒看到,朝廷岌岌可危,百姓即將塗炭麽?原人一旦覺醒,整個世界就會崩壞。沒時間了!”老秦苦口婆心。
“那他媽,跟我有什麽關係?”寧真瞪眼道。
“因為,隻有你。”老秦鄭重道。
“什麽,什麽隻有我?”
“隻有你,就是only you。”
老秦忽然唱了起來:
“Only you,能伴我去西經
Only you,能殺妖和除魔
Only you,能保護我
叫螃蟹和蚌精無法吃我
你本領最大
就是 Only you。”
寧真嘴一咧,“老秦你還懂番邦語言?”
老秦繼續唱道:
“Only you別怪師傅嘀咕
戴上金箍兒
別怕死別顫抖
背黑鍋我來
送死你去
拚全力為眾生
犧牲也值得。”
“小詞整得還不錯。”寧真苦笑道:“老秦,我真的沒時間陪你玩,我要……”
寧真還沒說完,老秦又唱了起來:
“Only you能伴我去西經
Only you能殺妖和除魔
Only you能保護我
叫螃蟹和蚌精無法吃我
你本領最大
就是 Only you。”
“行了,行了,你別唱了!你聽我說。”寧真擺手道。
老秦還是不管不顧地唱著:
“Only you別怪師傅嘀咕
戴上金箍兒
別怕死別顫抖
背黑鍋我來
送死你去
拚全力為眾生
犧牲也值得
Only you能伴我去西經
Only you能殺妖和除魔。”
咚!
寧真一拳把老秦打到在地。
揉著跳動的太陽穴,向前方走去,“歐,歐,歐你媽的頭!唱得跟鴨子叫一樣,還囉裏嗦的,也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
師父喜歡喝酒,不妨先到酒肆看看。
“悟空,總有一天,你會回來,和我一起唱only you的。”鼻青臉腫的老秦,爬起來,深情地看著寧真的背影,喃喃道。
寧真大步走進前方村落,看到一家酒肆,黃布招牌上寫著“玫瑰酒家”四個大字,迎風飄揚。
一推開門,就聽到清脆而又張狂的女子聲音:“五魁首呀,六六六呀,四季財啊,八匹馬呀,三星照呀,哈,你輸了,你喝!”
和他劃拳的漢子,抱起酒瓶,咚咚灌了下去。
“再來一瓶!”揮手道。
“小翠,再取一瓶酒來。”紅衣女子轉向櫃台喊道。
寧真一看,這不是紅玫瑰麽,怎麽改行開酒店了?
侍女送過來一瓶酒,兩人又開始劃:
“一點點啊,三星照啊,七巧兒啊,八匹馬啊,四季財啊,哈,你又輸了,再喝。”
漢子抱起酒瓶咕咚咚喝光,斜眼瞅著對麵漢子,“還要不要劃了?”
“要啊!”漢子垂涎欲滴地看著紅玫瑰的波濤洶湧。
“那就先結一下前麵的帳,一共……一百個大錢!”紅玫瑰哼哼道。
漢子驚愕道:“啊?不對吧,玫瑰姐。這喝了七瓶酒,一瓶五個錢,攏共三十五錢才對。”
“你連輸七把,每把再算五個錢賭資,不過分吧?”
“你沒說要賭啊!”漢子委屈道。
“你也沒問呀!”紅玫瑰理所當然道。
“可那也才七十個大錢啊。”
“讓貌美如花的本姑娘陪你劃拳,不付點小費,你好意思麽?諸位,你們說應該不應該!”
紅玫瑰轉向四周的客人,大聲道。
“應該!”
“應該!”
“一百錢收得有點少了。”
……
在場客人紛紛起混。
“結賬!”紅玫瑰一拍桌子。
漢子無奈,麵皮通紅地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桌上,逃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寧真直瞪眼。
我以為你改行了,原來是業務拓展,賭坊+酒家+黑店,整一塊兒了。
“各位,還有沒有人願意和我劃拳的。”
紅玫瑰收了銀子,笑吟吟地環視著眾人。
鬼才願意呢。劃拳沒輸過,酒又那麽貴,還要加賭資,還他麽要小費!
沒人吭氣,都看著著紅玫瑰的胸流口水。
紅玫瑰看到寧真的時候眼睛一亮,“至尊寶?”
“呃呃,你認錯人了,我叫寧真,玫瑰姐!”寧真雙手連晃。
“還給我裝!”
紅玫瑰大步過來擰住寧真的耳朵,就往樓上客房拉,一邊拉,一邊嚷嚷,“你還欠我二百五十個大錢呢?”
“啊,我不記得了,啥時候的事兒?”寧真哇哇大叫。
“四十年後。”
啊?
這裏的時間是倒流的麽,怎麽她記得將來的事兒?
寧真抓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