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碼頭。
    是華夏傳統人情社會架構中商業生存中重要的利益協調行為。
    目的是讓新人向特定領域內的權威/前輩/勢力表達尊重，以傳統文化中的‘尊師重道’以及背後對既定規則的認同和臣服，由此來融入環境中獲得生存空間或資源。
    核心是規則適配。
    但若是一個新人沒有拜碼頭的行為，‘把頭們’可能會覺得要麽是新人年紀小不懂禮貌，要麽就是可能想要挑戰規則。
    遊戲圈集體婉拒魔漫展的活動邀請，就是雷君對於王曜的一種提醒試探，作為掌握著遊戲行業35%以上的市場份額和玩家。
    隻用了不到四年時間就超越了老前輩17173，雖然廣告營收市場還是17領先，因為17借助嗖狐龐大的集團資源。
    但在玩家活躍度以及增長量上，多Y平台的‘工具化轉型’已經改變了遊戲領域原本內容驅動模式，變成向‘用戶生態驅動’。
    再加上相較於雷君愛混圈子的性格，所以剛剛牽頭的遊戲百人會，並沒有嗖遊和17的參與，多Y儼然已經代替17173主導遊戲圈的主導地位了。
    這也是17開始衰敗的開始，以至於兩年後錯失移動化以及內容工具轉型失敗後，徹底被多Y係擠壓出第一陣營，由嗖遊全麵收購接管。
    作為一個剛剛頂替老獅王的新獅王，在巡查領地時自然要將所有潛在競爭者都消滅在搖籃中或者征服，這樣符合雷君的個性。
    魔漫展和B站直播在形式上雖然號稱主導二次元文化，但雷君卻看出了，這種由民間組織，用戶參與主導的展會形式，遠遠比CJoy這種專業型展會對於大眾更有影響力。
    因為《劍網3》就是靠著這種玩家自發組織活動，才意外殺出重圍的，所以雷君十分懂得其中重要性。
    再加上王曜‘不告而宣’直接邀請大量遊戲廠商參展前都沒跟自己打一聲招呼，更是讓他心裏有些不爽。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啊。
    所以雷君決定作為商圈長輩，自然要給一個教訓和警告，順便看一下自己利用百人會構建的遊戲圈新規則，到底有多少號召力。
    效果不錯，至少參會的會員們都很給麵子，幾乎全部拒絕了魔漫展的邀請。
    雷君隻等著王曜自己發現問題後，向他服軟了。
    但左等右等，等了一整天CJoy展都閉幕了，也沒有等到王曜的電話，更可氣的是B站直播人數一直維持著10W+的狀態，雖然知道肯定有水分，但從彈幕數量來看，萬人級別還是有的。
    而且關於魔漫展的二次元討論也傳播到了多Y係旗下的各大平台論壇，雖然不是主要圍繞遊戲話題，但卻側麵證明了，魔漫展這種形式，已經引起了遊戲圈用戶的關注，甚至喜好重合。
    雷君雖然看輕王曜，但並不是個盲目狂妄的人，派人仔細調研了一下兩者的適配度之後，將重視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多Y係目前最核心的資產就是YY語音構建的龐大遊戲社交屬性，但B站雖然是個視頻網站，卻也有語音直播的功能，而且還有視頻內容優勢，二次元擦邊優勢。
    萬一B站也切出一塊兒做遊戲，豈不是對YY會造成一個不小的影響？
    再加上聽說王曜跟張超陽之間的關係莫逆，如果背後有嗖遊17的支持，那確實會形成大威脅。
    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嗖遊、豬廠、玩美三家廠商在CJoy結束後直接轉戰魔漫展之後，雷君更是眉頭緊皺。
    還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啊，這幾個方湊到一起了，那就不用猜了，一定是有刁民要害朕啊！
    雷君當機立斷，立即通知公關部對星遊以及B站開啟挖牆腳策略，直接要求YY語音研發視頻直播板塊以及移動端APP開發進度加大兩個應對策略，並且開始在旗下網站限製魔漫展關鍵字新聞和討論。
    但收效甚微，因為魔漫展在線上輿論主要是以二次元、國風、Cos幾個熱門關鍵話題圍繞展開，跟遊戲圈關聯不大，再說即便沒有多Y係的推廣，依舊有嗖遊17係的推廣。
    眼見著B站直播人數又維持了一天10W+，而且多了3家大型遊戲廠商後，展會Cos的人物也從二次元為主，變成了遊戲Cos為主，甚至《夢西》的幾個Cos人物還上了熱搜，就在雷君覺得不能放任下去，準備上猛料的時候。
    一則公告轉移了他的重心，官方頒布了《網絡遊戲管理暫行辦法》出台了各項關於遊戲行業的新製度，尤其是關於‘虛擬貨幣’的問題。
    這對於整個遊戲行業都是大事件，雷君隻能先內部調整一下策略，順便買了幾個熱搜點一下《夢西》《天龍》《誅仙》這三個氪金大戶。
    ‘初中生充值遊戲導致家庭破產’‘高中生玩遊戲荒廢學業’‘男子網癮導致妻離子散負債累累’等標題新聞。
    一時間，遊戲社媒板塊引起了大量負麵討論，間接影響了魔漫展的風評。
    B站魔漫展直播間突然刷起了各種‘還錢’‘騙錢’‘虛擬道具騙局’的彈幕。
    前天剛剛經受了一輪Cos黃謠，現在又因為涉及幾個重點新聞遊戲攤位，‘魔漫展是荼毒青少年的毒展’論調開始蔓延，在微博上引發了廣泛討論。
    但實際上，並未影響魔漫展線下參展觀眾的熱情，因為雙方並不是同一群體，而被大眾反對的聲音，反而間接促進了小眾圈子的凝聚力，剛剛在魔漫展上找到歸屬感的參與者自發組織起各種辟謠和科普活動。
    雖然負麵輿論鋪天蓋地，但魔漫展倒是陰差陽錯的帶著二次元破了大圈。
    “王總，這也是你營銷的一部分？”丁雷親自飛來上滬聽王曜的新方案。
    結果沒想到竟然撞上了這波負麵新聞，《夢西》作為國內最氪金的消費之一，剛剛頒布的消息對他們影響不可謂不大。
    “當然不是，這顯然是針對所有氪金遊戲的一場圍獵嘛，我還以為是丁總的手筆呢。”王曜笑道。
    氪金這個詞起源就是《魔獸》07年的版本，後來被豬廠炒作一番，最開始是代表遊戲中的‘珍貴道具’代名詞，雖然還沒有泛指充值付費，但意思差不太多。
    最早的網遊市場都是以《傳奇》《魔獸》這類時間收費模式為主，05年史老板魔改的《征途》開創了免費遊戲+付費道具模式，直接改變了整個行業規則。
    因為付費道具模式不但可以直接線上錨定‘價值’還可以直接變現促生商業行為，所以有一定冼錢風險，所以這次出台的標準也是針對於此。
    而目前國內，沒有這類風險的遊戲，幾乎隻剩下《魔獸》和《劍網3》《夢西》這類時間收費遊戲，這次負麵輿論打擊麵非常廣不過尤其以《天龍》《誅仙》這類免費遊戲為首，豬廠的牽連並不太大。
    “豬廠也有《天下3》，我不至於這麽瘋。”丁雷翻了個白眼。
    “那就很好猜了，誰家專注點卡遊戲，誰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王曜笑了笑。
    “現在網上都開始說你這魔漫展‘五毒俱全’了，你不準備做點兒什麽？”丁雷笑道。
    “你看看這個。”王曜將B站的後台數據展示給丁雷。
    3天活動，B站新增用戶破百萬，日均 UV達到驚人的百萬級，靠著B站獨特的彈幕和清奇的鬼畜/二創風格，用戶轉化率和粘性儼然已經超越所有視頻類平台。
    奇異果背靠千度和龐大的IP庫，日均 UV（獨立訪客）三個月穩定300萬以上已經被行業稱之為怪物了，這B站顯然更恐怖。
    “你這網站成了啊？”丁雷有些詫異。
    “視頻側UV十萬級，主要還是直播的UV，等魔漫展活動結束平台UV就會回落到十萬級，不過要看的是直播類模式和魔漫展的潛力，再說這三天直播，我就燒了將近400多萬了。”王曜解釋道。
    “平均一個獲客成本才4塊錢，遠低於市場價32塊錢，你已經賺大了好嘛。”丁雷笑道。
    “最後留存有十分之一就不錯了，還是40塊錢的獲客成本，視頻直播這東西眼下確實做不了，不過你看著負麵新聞多了以後，今天的UV數據直線飆升，輿論討論量也破圈了。”王曜說道。
    “那又怎樣？都是負麵討論，而且大多數討論的基本上都是家長群體，你是不知道華夏家長對於網癮有多敏感，你還能把家長轉化了？”丁雷打趣道。
    “為什麽不能？”王曜咧嘴笑道。
    “？”丁雷一怔。
    “流量是由人產生的，隻要是人，就有需求，滿足流量需求就可以合理轉化啊。”王曜坦然道。
    “丁總，我們做的是什麽產業？”王曜反問。
    “遊戲產業啊。”丁雷下意識道。
    “產業的本質是社會分工，遊戲產業，遊戲是一部分，戒遊戲也是產業的一部分。”王曜沉聲道。
    “？？？”丁雷越發疑惑的看著王曜。
    怎麽現在年輕人說話我有些聽不懂了呢。
    “《夢西》《魔獸》現在有多少有多少職業工作室？”王曜笑道。
    《夢西》《魔獸》作為國內頭部遊戲，雖然是點卡遊戲，但有市場就有需求，周邊代練、打金產業鏈自然是最發達的。
    “這，不好算，至少上萬家是有的。”丁雷皺眉道。
    這些工作室明麵上是遊戲規則的破壞者，但實際上是遊戲存活生態中主要的部分，要是沒有這群基礎工作室用戶，那麽誰來襯托氪金玩家的重要性？
    “所以在遊戲產業裏，丁總至少創造了數萬工作崗位吧，那反過來想一下，既然工作室算工作崗位就能產生利益價值，而家長們給孩子戒網癮的需求，兩者有什麽共性？”王曜笑著問道。
    “隻看到了敵對。”丁雷皺眉道。
    “錯啦，網癮少年就是工作室的潛在員工和從業者啊。”王曜輕笑道。
    “？雇傭童工是違理的。”丁雷大吃一驚，這個小子也太野了吧。
    “但網癮戒治是合理的。”王曜嘴角笑意微妙。
    “？？？”丁雷再次一驚。
    網癮戒治是從千禧年開始就興起的一個行業了，而且這個行業直到十幾年後也沒有明確標準限製性質，但作為遊戲行業的伴生，丁雷自然十分清楚。
    但他還是想不通，兩者有什麽共性。
    “我們是遊戲行業從業者，自然了解網癮的機製，我有一套特殊的戒治手法，就是讓網癮少年變成職業代練，當愛好成為工作，有了KPI限製和懲罰機製，愛好就會變成壓力和生理性抵觸，
    現在傳統的戒治是不合理的，但我們可以整理出一套完整的職業體係，來摧毀網癮者的成癮性，這樣一來，既能收戒治費，又能組建長期穩定的代練耗材盈利。
    而且還能篩選出擁有代練或者遊戲天賦的人才，直接招募到公司成為員工，家長對於網癮的核心擔憂是，影響未來發展，但如果可以給一個未來發展和崗位，那是不是就能解決部分人的焦慮？
    我準備以魔漫展的名義聯合搭建，逐漸一個‘職業電競訓練機構’，係統化的針對性科學訓練，通過訓練壓力和職業規劃來引導網癮者對其祛魅。
    我覺得至少戒治效果能夠達到90%以上，順便還能推動電競遊戲行業發展，如果豬廠願意作為發起者之一，那未來在大眾認知裏，”
    堵不如疏的理念在戒治網癮中效果非常好，最後治好網癮和家長的並非什麽暴力手段戒治中心，而是各種職業訓練機構，因為99%的網癮者都是因為對待遊戲的誤解而產生成癮性。
    他們並不是真的愛打遊戲，隻是遊戲過程中分泌的多巴胺讓他們上癮解壓，但長時間，反複重複麻木的刺激多巴胺，就會產生閾值上升和生理厭惡。
    雖然現在《LOL》這些電競遊戲還未市場化，但‘代練’本質和‘職業電競’的關係十分模糊，用這種方法可以給魔漫展套上一層‘光明正大’的外衣，然後不斷製造各種遊戲/二次元的反差新聞來推動B站/魔漫展的發展。
    “這，能行嗎？”丁雷有些遲疑。
    遊戲正當性這個問題，是所有從業者最頭疼的問題，王曜這套東西倒確實是一個可以‘去汙名化’的方法。
    而且他也覺得讓網癮者將愛好變成職業，確實是一個戒治最有效的方法，因為他自己就深有體會。
    自從當過一段時間的首富之後，他對於賺錢都產生了一種‘生理厭惡’，尤其是互聯網業務，所以才琢磨著做一些跨行業的發展，比如養豬。
    當賺錢職業化之後都會厭惡，更別說打遊戲了。
    “不知道，試試唄，反正我覺得商業發展是要用商業手段解決的，網癮的本質問題，是投入產出比的問題，家長認為遊戲並非行業而是消遣的認知，造成了核心矛盾，
    隻要讓遊戲將行業的概念推廣出去，那麽核心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其實說實話，即便沒有遊戲，也會有其他東西讓人成癮，成癮者的問題在於壓力紓解，而非形式，但這個道理是講不明白的，
    所以隻需要用最簡單粗暴的商業方法，當出現第一個年入千萬的‘職業玩家’時，你會發現網癮的聲音就變小了。”王曜輕笑道。
    “嘖，我還真認識幾個做工作室年入千萬的。”丁雷笑道，王曜的提議對於整個遊戲行業絕對算是一個正麵行為。
    但就是不知道成功率到底如何，但他能肯定，這絕對也是一個改變遊戲行業的拐點。
    偏偏這種勝負未知，極具挑戰性的行為，讓他更加感興趣。
    “王總想要怎麽搞？”丁雷來了興致。
    “剛好可以借用去年雷電法王的熱度，拍個微電影吧，以故事原型為核心，加上遊戲產業認知的軟植，第一可以討好遊戲愛好者。
    第二可以宣傳一下‘職業選手’‘電競市場’的概念，不過為了營造熱度，可能需要利用一下《夢西》的熱度。”王曜笑道。
    “怎麽利用？”丁雷警惕起來。
    “雖然有些負麵，但對於《夢西》整個虛擬商業價值是有絕對利好的。”王曜簡介了一下。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丁雷有些猶豫。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把這個機會給《天龍》了。”王曜笑道。
    “你跟張總這關係，有這好事兒沒想著他？”丁雷皺眉道。
    “關係歸關係，生意歸生意，《夢西》的影響力大於《天龍》，更容易出圈。”王曜笑道。
    “那這個‘職業電競訓練機構’怎麽合作？”丁雷又問道。
    “這個我是準備跟我的母校合作，開設一個校區學科的，大概投資規模在3000萬左右，可容納2~300學生。”王曜說道。
    “有點貴啊。”丁雷皺眉道。
    “但買一個正經遊戲公司的名頭，不值得嗎？”王曜笑道。
    “我考慮考慮。”丁雷猶豫一番。
    當天晚上，全網熱門再次陷入到網遊討論時，一條炸裂的帖子出現在多Y平台，並且迅速引發了海量關注。
    ‘某大學生賣腎換《夢西》無級別道具’
    帖子爆料者是一個大學生，說室友是一個資深《夢西》愛好者，最近因為一把無級別武器，把自己腎賣了三十萬買裝備。
    這個來源不明的新聞，直接將《夢西》和網癮兩個話題推到了巔峰，因為對於大眾來說，這種新聞實在是太炸裂了，刷新了所有人的認知。
    什麽遊戲裝備竟然值三十萬？還有腎竟然能賣三十萬？
    全網網友都在吃這個《夢西》的瓜，豬廠微博迎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波流量，剛好《夢西》官號分享了一條B站直播專訪的鏈接。
    這波流量又被直接轉移到了B站，原本就10W+一天的直播，後台差點直接崩潰，鋪天蓋地的彈幕都在詢問官號‘賣腎少年’的情況。
    之前魔漫展和B站的破圈隻是娛樂話題層麵的，但現在儼然成為了更高層麵的破圈。
    一直到兩個小時以後魔漫展直播結束，B站後台直播在線人數依舊穩定在15萬左右。
    辦公室內，王曜正拉著張超陽、丁雷和蘭琦開會。
    “不是，王總，這也算在《夢西》的宣發數據裏麵？”丁雷看到‘賣腎少年’的引流數據後整個人有點兒懵。
    他沒想到王曜這波借著網癮話題的營銷效果如此炸裂，熱搜話題還不到五個小時，光是豬廠微博跳轉量就達到了三千萬人次，而且還在以每小時百萬級的數量增加。
    按照估算，等今晚再發酵一下，這波流量可能會達到2億左右，按照雙方剛剛簽署的推廣合約，豬廠要直接支付兩百多萬的廣告費。
    雖然流量是真的，但也很肉疼啊。
    “丁總，你就偷著樂吧，你這是微博和遊戲兩個都蹭到了。”張超陽咂舌道。
    賣身少年這個營銷方案王曜想跟他說過，但張超陽覺得《天龍》跟天龍用戶不太匹配，所以才落到《夢西》身上，早知道效果這麽炸裂，就算不匹配也應該拿下的，至少是個大熱門啊。
    “丁總，一夜之間你這無級別價值概念算是升值了，估計短時間內要迎來大量新老玩家了。”蘭琦也有些羨慕。
    這種價值營銷是最能刺激遊戲競技的方式了，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會有大量新玩家和工作室湧入，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一夜暴富’。
    而對於老玩家來說，則會刺激活躍度。
    花幾百萬買至少能買到20%以上的玩家活躍度增福，簡直是嬴麻了，畢竟目前網遊處於存量市場，玩家基本都被瓜分了，你的活躍度在線高，就意味著我的在線低了。
    “丁總運氣好，天時地利人和都讓你趕上了，恭喜恭喜啊。”王曜笑道。
    “同喜同喜，都是為了遊戲產業做貢獻。”丁雷拱拱手，王曜這麽一搞直接《夢西》這個月的推廣預算都花完了，燒的他都有點兒害怕了。
    “我們繼續討論回線上線下聯動方案。”王曜敲了敲桌案。
    雷君也在跟曾力清等百人會核心成員開會，《夢西》這個賣腎男孩的新聞出現的太突兀太炸裂了，甚至都影響到了他們對於整個網遊市場的‘打擊策略’。
    他本想利用今天剛發布的規則，再掀起一輪針對免費模式網遊的打擊，然後來倒閉遊戲行業中小型公司轉型向手遊產業發展來迎合他的手機係統。
    但沒想到豬廠竟然會把事情升級到這種程度。
    作為營銷高手，賣腎事件雷君一眼就能看出是有人策劃的。
    在本來已經負麵纏身的情況下，還搞這種‘自爆式’營銷，炸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明是在變相推動自己的計劃，但他總覺得，怪怪的。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件事情到底對誰有最大益處，除了他自己。
    因為《劍網3》可能是目前所有網遊中，氪金屬性最低商業營收最幹淨的遊戲了，甚至連付費道具隻有少量的外觀類，營收全靠點卡。
    所以這波借力打力，最後的受益者隻能是他。
    而在這個時候，還落井下石的，
    難道也是我？
    雷君都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其他人看向雷君的目光更是複雜，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押注手遊市場的公司，但基本上目前的核心和現金流還都是網遊。
    如果這個賣腎事件真是雷君在後麵推動的，相當把在座人都裝進去了，這是背刺啊。
    他們可以容忍犧牲小部分網遊利益，換取未來手遊市場的更大收益，但他們不能容忍直接挖了網遊的根啊。
    畢竟萬一賣腎事件被抓住，是很有可能導致整個網遊勒令整頓的，到時候虧損無法想象。
    “諸位，這件事情與我無關。”雷君神色肅穆的說道。
    他才剛當上五嶽盟主，但可不是要當嶽不群。
    “雷總，這事兒要如何收場呢？畢竟牽連的比我們想象還要大。”蘭港的王鋒開口問道。
    他旗下的端遊都是對標《夢西》的，萬一牽扯下來他們損失嚴重啊。
    雖然他也覺得，可能不是雷君做的，但目前所有的分析最後都指向他，而且連那個帖子的源頭都是在多Y門戶，很難不讓人懷疑。
    “我已經讓技術部去追溯帖子來源了，不過很可能來自於鏡外，不過隻要能夠證實是假新聞，那就迎刃而解了，到時候多Y會出麵辟謠。”雷君麵無表情道。
    “那就好，可萬一是真事兒？”曾力清皺眉道。
    “那就隻能壓熱度了。”雷君眉頭緊鎖。
    第二天，則來自17173的公告踩著‘賣腎事件’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熱搜榜。
    ‘嗖遊、豬廠、玩美、星遊四家遊戲廠商投資合拍公益類宣傳係列微電影《網癮》，並且麵向全社會征集素材。’
    踩著網癮引發的賣腎慘案拍《網癮》，這是要做啥？
    不但所有網友懵了，遊戲同行也都懵了。
    豬廠自爆可以理解，怎麽嗖狐和玩美也跟著發瘋？
    都準備轉行影視行業，遊戲產業不要啦？
    雷君檢閱公關最後發來的‘賣腎少年’澄清文章，感覺心情複雜。
    怎麽到頭來變成我壓熱度，你們來添柴了？
    雖然結果是正確的，但怎麽感覺劇情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