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章 你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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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歡去了婚房,她把風純臥室裏所有的東西都給清理了出來,同時讓傭人挑出家裏屬於風純的一切的生活用品,包括她的照片。
    放在院子裏,一把火燒了。
    濃煙滾滾,升於上空。
    嫋嫋黑煙在她眼前縹緲,讓杏眸裏的恨濃稠如墨。
    雲媽來勸她,“少夫人,注意孩子啊,情緒大動對孩子影響很大的。”
    裴歡看著一堆名牌服飾在火裏成灰燼,她的心房似乎也在一點點的崩塌,“我知道,為了孩子能在我肚子裏好好成長,我該有個好心情,沈厭也知道,但他不在乎。我甚至想,他是不是不想我生,卻又礙於情麵不好說出來,於是一次次的聯合風純刺激我,好讓我流產。”
    雲媽,“我想大少爺不會這麽做的,他也帶你保胎過啊。”
    裴歡幽聲說,“總有保不住的那一天。”
    雲媽不知道說什麽了,幹脆沉默,看了眼裴歡手裏攥著的結婚證,連連歎息。
    剛嫁進來時,少夫人多麽的純真陽光,現在卻毫無精氣神了。
    燒完,裴歡出去,讓小鄭帶她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百花園,這裏是風純居住的別墅小區。
    傭人都認識裴歡,所以也沒有攔著她。
    很快別墅外來了十來輛的工程車,給小鄭震住了。
    他顫顫驚驚的問,“少夫人,您想做什麽啊?”
    “把這棟房子,夷為平地。”
    小鄭的嘴巴張得像雞蛋一樣大:“啊?!”
    他慌了,連忙去一旁給厲左打電話,出事了!
    沈厭和厲左來的時候,大門已經拆了,所有傭人嚇的站在兩百米之外的地方。
    裴歡麵無表情,眼裏無風無浪。
    沈厭濃黑的眸攥著裴歡,“這是做什麽?”
    裴歡沒有感情的啟口,“長汀一號的房子我不要了,她住過,我嫌髒,我要風純付出同等的代價。另外我哥的東西她若是不能給我複原回來,我就跟她拚命。”
    裴歡眼裏除了冷就是恨,與才和沈厭結婚時的喜上眉梢截然不同。
    三年,她已不在是她。
    沈厭快要心梗了,“小歡兒,你也打了她,你哥的東西我會…會讓她給你複原,讓這些人撤退。”
    “行啊,你讓這些車從我的屍體上碾過去,否則就繼續推。”
    沈厭眸如深海,駭浪再掀。
    裴歡對上了他的眼睛,“你妹不僅住了我的房子,還進行了整改,如果不是你授意,她不會這麽做。她有現在的下場,是她自作自受,你要攔嗎?”
    沈厭薄唇緊抿,一時竟無法反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授意了。
    他知道裴歡氣不過,這口氣若是不平了,她不會善罷甘休。
    “行,隻要你高興,你想推就推,無非一套房子罷了。”
    裴歡兩個字,“動手吧。”
    院子裏的鵝卵石蜿蜒綿白,兩旁的灌木草叢綠綠蔥蔥,花圃裏的花修剪漂亮。
    芍藥富貴、茉莉清雅、月季盛澤、玫瑰嬌豔,轉眼之間就沒了。
    裴歡的婚姻也如這別墅,塌的四分五裂。
    沈厭神色凝重,這瞬間他想到了小純的話。
    【書臣哥的衣服是清新的陽光的味道…而你的死氣沉沉,一股黴味…這都要區別對待…】
    【嫂子不愛你,連帶著也不喜歡我…】
    房子倒了下去,沈厭一直引以為傲的被裴歡愛著的自信,也一並倒了。
    他勾唇,是冷笑也是自嘲。
    他抓著裴歡的手離現場遠了些,拿自己手機錄了一小段視頻。
    把手機遞給她。
    “你把這視頻用我的名義發給小純,這樣你的報複感會更強。”
    裴歡猶豫了一下,接過手機,找到風純的微信,發了。
    手機還給他。
    砰。
    房子主體倒下去。
    這棟上億別墅頃刻間就成了廢墟。
    裴歡想,風純一定會氣瘋,然後呢?沈厭為了安慰她,再繼續給她買。
    嗬,他怎麽舍得自己的妹妹瘦委屈。
    燥熱的風吹著灰塵飄過來,沈厭拉著裴歡上了車。
    他眸心發沉,看著她微圓的臉龐:“高興了嗎?”
    裴歡,“沒什麽好值得高興的。”
    “下一步還想怎麽做?”
    車廂燈光偏黑暗,裴歡的臉過分的蒼白,她看起來很脆弱,隨時能倒下去,卻又倔強的挺直脊背。
    “這取決於你和你妹怎麽做,別招我,你們還能濃情蜜意,招了我那我們仨都別想好過,真當我沒人護著就能任你們拿捏?”
    沈厭撐開手指,摁了一下暴跳的太陽穴。
    他不再解釋他從沒有欺負過裴歡,她偏執的非要這麽認為,他嘴皮子磨破也是徒勞。
    隨她亂想。
    他冷靜下來後,沉聲道,“明天讓秘書帶你看房,你喜歡哪個地段就買哪個。”
    “如果你真想拿錢來彌補,那不如省點錢給風純,我隻想離婚。”
    一陣風迎麵吹過來,仿佛打開了什麽機關,裴歡的身子被沈厭用力的掰過來。
    裴歡一下子對上了沈厭驚濤鷹隼般的雙眸,他的嗓音刻骨刮人:“你還把離婚掛嘴邊上了,你越是急著脫身我就越是不離!我費勁心思把你娶回來,你說離就離,你把我沈厭當什麽?”
    他咬牙切齒:“玩我?”
    裴歡的肩膀被他捏的發麻,回到曲鬆兒住處,洗澡時肩膀上還有個指頭印,並且發了青。
    她休息了半天。
    晚上,小鄭給她打了電話。
    “少夫人,大少爺同意把湖給填起來了,他讓我問你,什麽時候回家睡?”
    居然鬆口了。
    小鄭,“而且今天風純小姐特別特別生氣,好像是心髒病發了,老夫人大發雷霆,說要收拾你,你近日小心。”
    “沒事兒,風夢月想收拾我很久了。”
    “這一局,你贏了。”
    不,裴歡從來都沒有贏過。
    婚房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去,風夢月想對她做什麽,她也管不著。
    她摸摸肚子,最近應該好好待在家養養了。
    曲鬆兒今晚上回來的很晚,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有氣無力的。
    裴歡給她煮了碗麵條,她都沒有心思。
    “你…”
    曲鬆兒揉著眼睛,“沒睡好,困。”
    麵沒吃完,澡也沒洗,曲鬆兒就去睡了。
    裴歡拿卸妝紙巾給她卸妝,肩膀疼,有些妨礙她的動作。
    她一手護著肩頭。
    腦子裏一個靈光乍現。
    她肩頭的青印和鬆兒腰上的青痕,似乎差不多。
    像人弄出來的,不像摔的。
    這丫頭幹了什麽,這兩天去見了誰?
    跟別人發生關係了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裏滋生,不會是跟曲湛南上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