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錢與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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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某大型商場門口。
遠處走來一男一女,男的瘦高的個子。頭戴一頂黑色鬥篷,身上穿的是工地的製服,製服之上帶著些許的灰塵。
女孩則是青春靚麗,一席翠綠的連衣裙。
人們都對男孩投以異樣的目光,男孩似乎也感受到了這點,他怯怯的走在林萍身後。
林萍見陳少遊放慢了腳步,林萍微嗔道:“陳大哥你倒是快走啊,來都來了!”
陳少遊隻好忍著不舒服跟著林萍走進了商場之內。
進入商場以後,陳少遊感覺眼前發亮。琳琅滿目的商品映入了陳少遊的眼簾。
有不少嶄新的男裝陳列在了櫥窗之內,陳少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他真的不敢相像自己也能穿上這樣的衣服,這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一種奢望。
林萍則撒歡一樣在女裝區左看右看,不時的叫服務員拿衣服來試。
林萍最後挑選了幾件衣服讓服務員包了起來。
林萍心滿意足的對陳少遊道:“陳大哥這幾件衣服送給我當禮物吧!”
陳少遊未經思索的點了點頭,對於陳少遊來說,他對於金錢沒有概念,難得林萍高興。
林萍眨了眨大眼睛道:“陳大哥去付款吧!”
陳少遊不知道怎麽去付款,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林萍看出了陳少遊的木訥,她撇了撇嘴拉著陳少遊往收款台走去。
出了商場以後,一路上林萍都是興高采烈。
看著林萍開心,陳少遊也跟著開心。陳少遊摸著懷中的布包,布包已經癟了大半。
入夜了,陳少遊輾轉難眠。今晚林萍並沒有來找他,他略微有些失神。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這期間林萍似乎對陳少遊失去了熱情。
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隻是找陳少遊去商場而已。
本就沒什麽積蓄的陳少遊也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
陳少遊完成一天的工作以後,他走到了林萍居住的房間。
陳少遊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內並沒有人回話。
林豪此時出現在了陳少遊身後,林豪道:“萍兒去高中報道了!”
陳少遊愣住了,他一心念著林萍。但林萍臨走之前,連招呼都沒有跟自己打,這讓陳少遊很是費解。
今晚沒有夜間施工,陳少遊在床上輾轉反側。林萍的不辭而別確實讓他傷心不已。
林萍的影子已經深深烙印進了陳少遊的心底,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這真的很折磨人。
陳少遊坐了起來“不行,我要去找她!”
想到這裏,陳少遊坐了起來。他戴上了黑色的鬥篷,走出了工地大門向著林萍所在的A市某高級中學走去。
由於林萍花光了陳少遊的所有積蓄,陳少遊沒辦法坐車。
他僅憑著自己的雙腿向幾十公裏以外的學校走去了。
一夜時間過去了,陳少遊絲毫沒有停歇腳步。
此時陳少遊感覺雙腿異常沉重,腳也走出了血泡。
但他並沒有放棄,見林萍一麵是他最大的願望。
漸漸的天亮了,陳少遊已經走了一夜了。遠方的學校漸漸出現在了陳少遊眼中。
陳少遊搖了搖牙,他加快速度向學校走去。
來到學校的大門處,門口的保安將陳少遊攔了下來。
保安一臉鄙夷的看著陳少遊,保安道“臭乞丐,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陳少遊道:“我要找林萍!”
保安驚訝的道:“林萍?你是他什麽人?”
陳少遊沉吟了片刻,陳少遊道:“我是林萍的哥哥。”
對於保安來說林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經常有外校的男生來找林萍。
保安詫異的看著陳少遊道:“進來登個記。”
在登記過後,陳少遊進入了校園當中。
此時林萍正和一名帥氣的少年站在一起,少年則上下欣賞著林萍動人的曲線。
少年心中暗道:“這林萍確實漂亮,我都追了好久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真正上手啊!”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更加邪惡的盯著林萍誘人的身姿。
林萍諂媚的道:“張少,我早晚是你的人。別著急麽,讓我再準備準備吧!”
張少得意的拉著林萍的手,笑的更淫邪了。
陳少遊此時走到了二人麵前,看著林萍拉著張少的手。陳少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感覺自己的心要碎了。
張少和林萍此時也看到了陳少遊,張少暗道:“哪來的怪人乞丐?”
林萍則略微有些慌張,在她看來,如果能進入張家自己的命運將被改寫,但她萬萬沒想到陳少遊會出現在這。
陳少遊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萍妹!”
林萍在聽到萍妹二字以後簡直氣炸了肺,林萍怒道:“住口!萍妹也是你叫的?”
林萍譏諷道:“看看自己那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看你還不如去死!”
這些言語仿佛鋼針一樣,狠狠的紮在了陳少遊心中。陳少遊難以想象那可愛的萍妹怎麽會這麽傷他。
張少似乎聽明白了大概,張少對林萍道:“你認識他?”
林萍冷冷的道:“是我爸爸那的一個臭民工,天天糾纏我!”
張少看了看陳少遊,張少道:“人要知道自己的分量,就憑你也想追求林萍?”
林萍出言譏諷道:“一天就賺九十塊錢的人,請你以後別再糾纏我了!”
張少聽了以後哈哈大笑,他一把扯下了陳少遊的鬥篷。
在看到陳少遊的相貌後,張少先是嚇了一跳。
隨之,張少笑了起來。他笑的似乎有些歇斯底裏。
張少笑道:“原來不光賺的少,還是個畸形!哈哈笑死我了!”
對於爆射而來的陽光,失去了鬥篷的保護,陳少遊蹲了下去,他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部。
張少和林萍的語言已經徹底擊碎了陳少遊內心深處的最後一道屏障。
陳少遊此時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漸漸的圍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將陳少遊圍在了中央。
眾人對著陳少遊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此時陳少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鈴聲響了,眾人漸漸的消失在了陳少遊麵前。直到最後一個人也走了。
陳少遊此時還在空白當中,他頭痛欲裂。
陳少遊拿起了鬥篷,帶了上去。
他踉蹌著向大門外走去。
宿舍當中,陳少遊漸漸回過神來。
盡管林萍狠狠的羞辱了他,但他腦中卻是林萍揮之不去的身影。
眼淚流了下來,這是陳少遊為數不多的流淚吧。
陳少遊戴上了鬥篷,他向著生產經理老周的辦公室走去了。
陳少遊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
他天真的以為隻要賺的夠多就能挽回林萍,“一天就賺九十的人”幾個字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陳少遊推開了老周的門,老周此時正在打電話。
他並未理會陳少遊,老周道:“架子工怎麽又缺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微弱的聲音,在一聲歎息過後,老周掛斷了電話。
老周看了看陳少遊,老周道:“說吧什麽事?”
陳少遊道:“那個工種賺的最多?周經理。”
老周道 :“他奶奶的,架子工賺的最多!一天三百!”
陳少遊道:“我不幹電工了,我要幹架子工!”
老周略微一皺眉頭,老周道:“架子工賺的是多,但也是最危險的!年輕人,你想好了?”
陳少遊用力的點了點頭。
老周道:“好!明天你去架工班報道吧,一天三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