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宋長歌一通忙活，總算沒白救。
    歸春半夜醒來就是謝恩，隨後兢兢業業在宋長歌門內守了一夜，並表了忠心。
    當然，口頭上的忠心宋長歌才不會相信，不過隻要現在歸春能幫她辦事就夠了。
    現在臨近新年，學堂也比較鬆散，老太太隻是派人帶宋長歌去轉了一圈並讓她認了認師傅便直接將人扔到了書閣。
    這可不是不重視宋長歌，恰恰相反，就是老太太太想讓宋長歌進入萬法仙宗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現在學堂中的課程別說宋長歌跟不跟得上，哪怕跟上，那種速度也隻會浪費時間。
    所以，老太太和宋長歌商量出了一個最好並最有效的辦法。
    那就是，繼續練邪術！
    老太太的意思是，無論是邪修還是魔修，隻要術法能做到擊退敵人那就是好術法，隻不過要在施術打鬥時用正道法術掩蓋其外表。
    而且，宋長歌先前隻是通過看那本邪修功法便能有此進步，更是說明宋長歌有這方麵天賦。
    不得不說，這老太太思想在某些方麵那是真開放！
    至於後續去萬法仙宗會不會被發現，老太太的意思是，去了學宗門的術法不就好了？
    再說，現在隻需要讓宋長歌入修仙界宗門，如果她真有這個實力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達到雙一的成績，宗門裏的事宋長歌難道應付不了？
    老太太能如此想，當然少不了宋長歌的不斷暗示，因為，根本沒有什麽邪修書，她要找的自始至終都是當初宋清清看到的那個招魂陣法！
    “歸春，你去告訴今天下午授課的師傅，我晚點過去！”宋長歌盤腿坐在書堆裏，繼續用靈力拿過高位的書繼續翻找。
    她蹲在學堂書閣已經三天了，壓根沒找到宋清清說的那本書，而且，就算她拿出自己骨灰匕首也絲毫沒有感應到那個陣法。
    無奈，隻能用原始的方法一本本翻找。
    “小姐，老太太都說您不用去浪費時間，而且那裏的師傅都老凶了！”歸春一想到，她和小姐第一次來學堂，小姐說進去聽聽時候那師傅的樣子就打怵。
    那師傅一個個凶得狠，說著什麽別以為有老太太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課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並且勒令，宋長歌要是想上必須提前告知，並且中途不可離開！
    當然，這番警告大概也就隻能嚇到歸春了。
    畢竟歸春雖然天賦不錯，但到底身份不夠進學堂，且這裏麵也是需要學費的，所以縱然歸春想學，也隻能遠遠看著。
    這也導致歸春對這些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實際上，在宋長歌眼裏，這些人甚至連大學老師都算不上。
    頂多算是家裏比較有錢的幾個長輩花錢請自家或外麵的老師教導家裏孩子，事實上，像宋長歌這種直接由家中老太太那邊送過來的，那就相當於校長孩子，是他能隨意說不教就不教的？
    真當丞相那一脈每年送那麽多靈石是炫富來了？
    其實，在學堂裏，宋家旁係的孩子是得敬著這些師傅，但在宋家較為核心的幾家，他們的孩子是需要這些師傅哄著來的！
    不過為什麽宋長歌麵對的師傅態度如此惡劣其實也挺簡單。
    不是師傅想得罪宋長歌，而是這裏有地位的學生不歡迎宋長歌，不歡迎這個三靈根靠著老太太進來的廢物。
    比起單純的霸淩，宋長歌想，大概他們也是真怕自己會搶走這一年一次入仙宗的機會吧。
    可是，這種事怎麽能說強呢？分明就是能者居之，廢物才慌！
    “讓你去不是受氣，師傅態度不好難道你就受著？”宋長歌從書堆裏找出本最厚且無用的九洲史朝歸春扔了過去：“你是我貼身侍女，旁人對你的態度就是對我的態度，明白嗎？”
    “知道了....可小姐你給我這書幹嘛？”歸春雙手接過這本九洲史，左右看了一遍又放回了書架。
    “讓你明白，一味忍讓隻會覆滅，有時間多看點書，心浮氣躁的.....”宋長歌剛說完便覺得這句話好像聽誰說過......
    大概是上一世聽的吧？
    上一世.....
    宋長歌猛然想起一個人，也在萬法仙宗！
    重生隻想著怎麽報仇提升實力，再加上這疑點太多這才導致宋長歌忽視了很重要的一點。
    前世，她宋長歌又不是沒做過正道修士，拜入的正是萬法仙宗內門！
    而那時候，她無意中救過一個呆子，也說讓她多讀書，後來纏著自己好久也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沒。
    那時候竹枝霧已經是元嬰，元嬰近千年壽元，不出什麽意外，這個呆子應該死不了。
    沒想到，自己這次第一個要見的故人竟然是他......
    腦海思緒萬千，現實卻麵無表情扔掉書閣架子上最後一本書。
    書閣可沒燃靈石取暖的奢侈，宋長歌饒是翻遍整個書閣，手腳都凍麻也未曾翻出一本可疑的書.....
    “宋清清，你最好不是在騙我！”
    “我保證，我發誓真的沒騙你！”宋清清聽出宋長歌心情不好，急忙為自己辯解道：“興許....是別人進來帶走了！不然怎麽會不在呢.....”
    這話說的，宋清清自己都心虛。
    因為，從一開始宋長歌想老太太請示時，這書閣旁人就進不來了，而且，先前進入記錄都明明白白......
    宋長歌知道宋清清不敢騙自己，但按照宋清清描述，那張紙上的鬼畫符應該隻有這蠢貨才會當真，進出名單她也核對過，那幾個人身上根本沒有一絲邪氣。
    這就怪了。
    那張紙沒出書閣，又不在這些書裏，難道消失了？
    對！
    宋長歌一瞬間像是撥開迷霧似的，也不理會宋清清在腦海裏分析，隻是拿出骨灰匕首將靈力注入，然後從書閣進門的牆角開始慢慢按邊緣劃過。
    櫃子，書架，桌椅.......
    果然！
    宋長歌在一開始宋清清指認發現那本書的地麵上找出了問題所在。
    這是一絲奇怪的黑氣，和靈力相似，又完全不一樣。
    靈力是溫和的溪流，那這就是狂暴的瀑布。
    可惜，這絲黑氣太過細小，被宋長歌用匕首挑起後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什麽玩意？”宋長歌掃過上一世所有記憶，確實沒見過這奇怪的玩意，自己自言自語地分析了一會又覺得沒意義，手頭還沒有裝這黑氣的容器，一時間也隻能幹看著。
    宋清清說匕首是和那張紙一起的，而匕首是宋長歌骨灰做的，這倒沒什麽問題。
    而剛才，宋長歌突然這麽做是因為她想起上一世自己有次為了強行突破，服用了秘藥人魚香麝，這玩意最大的麻煩除了有些異化就是一旦服用，終身不散。
    那種深海中悠長濃鬱的香味是浸透骨髓中的，而現在的匕首也有淡淡的人魚香麝的味道，隻不過上一世躲避追殺隱藏氣味就費了不知多少功夫，現在自己死了，大概無人再會關注這個味道。
    不過，匕首和紙夾在一起，總會沾染上味道，宋長歌俯身一點點地劃過地麵，找的就是這個味道。
    因為，就算紙張上麵有自燃秘術，那味道就算是燒成灰燼都散不去。
    當然，現在人魚香麝的味道混雜在空氣中微不可察，要不是宋清清這愚蠢的發問她還真不一定能想到去連地麵都搜查。
    畢竟地麵這種一眼掃過去的地方，有東西誰看不到？
    偏偏是這種大腦給自我的暗示，白費了宋長歌三天時間！
    最後，宋長歌幹脆當即吃完一瓶練氣丹將小瓶空出把這條細小的黑氣塞了進去。
    為了避免其逃跑，宋長歌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加了不知多少個禁錮，隻要這玩意敢跑，那陣法會自動把這條黑氣砍成粉末。
    她本能覺得，必須困住這些黑氣，這玩意，和讓自己重生的人肯定有著必然聯係！
    而這人之所以把這些黑氣留下，除了本人不能過來回收，剩下的恐怕就是這玩意根本沒多少人知道，那人根本不擔心被自己發現，因為就算發現也認不出是誰的手筆甚至連這玩意是什麽物質都不知道！
    做完這一切，宋長歌難得放鬆地伸了個懶腰。
    可惜，誰都可以懈怠，宋長歌不行。
    她現在有太多的謎團沒解開，宋長歌安慰自己焦慮的辦法就是不讓自己閑下來一點！
    學堂建在家族最南角，本來就離丞相府有些遠，這幾日宋長歌也就第一次來知道去學堂的路怎麽走，剩下的時間全泡在書閣內，如今乍一出來，隻想感歎.....
    這都建的什麽玩意！
    一路全是忙活的侍女，連孩子都差點撞自己身上.......這合理嗎？
    要不是宋長歌衣著華服身上的披風都是狐毛，這會還得給那小孩賠禮道歉。
    這線路規劃忒不合理！
    經此一鬧，宋長歌也沒興趣再逛下去，便徑直往學堂方向而去，畢竟她自己也挺好奇這裏講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可事實又一次告訴了宋長歌，還是別好奇了。
    “我說了，以後我的課不講給三小姐聽！”當著三十多個學子的麵，這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厲聲將宋長歌邁進來一半的腿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