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攤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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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是孫兒要懷疑你,而是你的所作所為讓孫兒無法不懷疑。”
“你明知道一切,卻要讓我們將救命錢給她,明知不是母親的錯還是對母親動手,甚至用輕飄飄的一句太生氣衝動就要將此事糊弄過去,祖母你斷親到底是為了保護我們一家,還是為了保護齊盛?”齊晨宴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齊老夫人。
那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宴兒,此事不是你想的這樣,祖母隻是看他被醉醉打傷,手中又沒有銀子,這才……”
“所以祖母當時沒有阻止,就是為了在他們跟我們斷親後,有更好的借口和理由去找醉醉要錢補貼他們?”齊晨宴恍然大悟,難怪齊老夫人在齊盛挨打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齊老夫人的小心思瞬間被揭穿,可到底是當過當家老夫人的人。
即便被揭穿了,齊老夫人還是在這裏和稀泥:“醉醉已經打了你二叔一頓,難道這還不夠嗎?”
“夠?”
“祖母,若是讓我查到我爹的死跟他有關,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齊晨宴見齊老夫人這樣,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宴兒,那是你二叔。”
“二叔?那我爹還是他的大哥,他都能下如此毒手。”齊晨宴一臉厭惡的說道。
跟齊盛做的事相比,他做的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祖母,在你幫齊盛說話的時候,你莫要忘了我爹齊淩天也是你的兒子。”齊晨宴說完推著輪椅離開。
齊老夫人起身攔住齊晨宴:“宴兒,你就當為了祖母,祖母再也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了。”
“那我們就活該承受喪父之痛,以及喪夫之痛?”
“你……”
“哪怕我爹已經沒了,齊盛也沒放過我們一家,祖母因何覺得我會放過齊盛?”齊晨宴冷漠的看向齊老夫人。
眼神中已經沒了曾經的溫和。
齊晨宴的眼神讓齊老夫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就如此怨恨自己?
“宴兒,你恨我?”
“祖母,恨與不恨的沒必要說的那麽清楚,你隻要記得,你既然今日如此選擇齊盛而讓我們受委屈,那將來出了什麽事,你也莫要後悔。”說完齊晨宴推著輪椅離開。
到門口的齊晨蕭從外麵打開門,來到齊晨宴身後,雙手抓著輪椅扶手把齊晨宴抬起來,離開了齊老夫人的房間。
齊晨宴沉默的任由齊晨蕭將他帶出去。
回到房間後才諷刺的說道:“本來隻是想試探試探一下祖母的態度,倒是沒想到還真給試探出來了。”
對於齊晨宴跟齊老夫人的談話,齊晨蕭也是聽到的。
齊晨蕭欲言又止的看著跟前的齊晨宴:“難受了?”
“我以為經曆了那麽多事後,她能看清齊盛的真麵目,真是為我們著想,可到了最後還是為了齊盛。”
“我變成這樣子,爹也不知去向,我們家一家被抄家流放,結果等來的隻是一句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想讓我們放過齊盛。”齊晨宴也沒那麽生氣。
隻是覺得可笑罷了。
他們心中尊敬的祖母,在麵對選擇的時候,還是選擇了那個罪魁禍首。
拍了拍齊晨宴的肩膀:“我們暫且如此吧,等他們的房子建好,想來他們會過來作妖,到時候想個辦法讓二叔將人接過去就是了。”
既然喜歡齊盛一家,那就讓老夫人去他們家住著。
他倒要看看,不能從他們這裏幫忙打探消息就失去利用價值的老夫人,是否還能讓齊盛討好。
齊盛不討好齊老夫人的時候,她又能過的如何。
齊晨宴看著齊晨蕭,低聲笑了起來:“大哥我跟你的想法一樣。”
這天之後,齊老夫人就發現了,齊晨宴他們還是跟她說話,但語氣中已經帶著疏離。
甚至不在她麵前說一些重要的事,這讓齊老夫人有些失落。
看著他們這樣,齊老夫人欲言又止的說道:“宴兒,你們怨祖母?”
“祖母多慮了。”齊晨宴隨意的說道。
這語氣擺明就是怨恨上了。
齊老夫人皺眉看著齊晨宴,還想說什麽,就聽蘇醉說道:“老夫人還想說什麽?”
陌生的稱呼讓齊老夫人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蘇醉。
這三年,蘇醉都是跟著齊晨宴他們稱呼自己祖母。
從什麽時候開始,蘇醉對她的稱呼變成了老夫人?
“醉醉,你何時對我如此生疏了?”
蘇醉笑了笑沒說話給齊晨宴夾了一些排骨:“二哥吃飯。”
齊晨宴端著碗慢吞吞的吃了起來,齊晨蕭忍著笑吃飯。
倒是還小的齊宴白端著碗看著齊老夫人說道:“祖母,這件事是你做錯了。”
“二叔是害人精,你還為了二叔欺負我們,我也不喜歡你了。”說完低著頭吃飯,就是不願意繼續跟齊老夫人再多說一句話。
齊老夫人看著都跟自己鬧別扭的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看著坐在邊上一直沒說話的齊大夫人,陰沉著臉說道:“是你教他們如此的?”
“不尊敬長輩……”
“娘,您覺得你現在還是值得我們尊敬的長輩嗎?”齊大夫人抬頭看著齊老夫人,無視齊老夫人的憤怒,看著她認真的問道。
一句話讓齊老夫人語塞。
這些天為了齊盛,她跟大房起了太多爭執。
尤其是那天跟齊晨宴說的話,徹底猜到了他們的底線。
“娘,老二還活著,我活該死丈夫是不是?活該我丈夫的命要用來給老二的前途鋪路?”
“既然如此,要不讓老二把我們一家的命都拿去,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封侯拜相,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我們大房一脈也徹底死絕,如此你可高興了?”大夫人這話說的太狠了。
聽到齊老夫人心驚膽戰。
“蔣悠然,你在胡說什麽?我何時說過這番話?”
“母親雖沒親口說出來,可你的意思不就是那麽個意思?”大夫人抬眼看著齊老夫人,冷漠的問道。
齊老夫人張了張嘴,反駁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