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關鍵在於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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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博濤破防了,但沒人理他。
    直到他的仆從擠進來,匆匆將人抬走。
    那狼狽的樣子,和昔日背靠京兆韋氏的縣尉相比,差距甚大。
    從今日開始,長安縣衙將流傳著韋博濤被傷到根基,成為宮廷外的閹人。
    李象特意跟上秦元姍,表達對她的謝意。
    要不是她說,都不知道京兆韋氏私下找過他們要求作假口供。
    “你明天還有場對峙吧?加油哦,要贏!”
    秦元姍笑著上馬,策馬離開。
    還是那英姿颯爽的模樣,笑容燦爛,爽快離開。
    李象目送著秦元姍遠去,和劉建平上馬車回家。
    今日和韋博濤的對峙完了,明日還有和紀王的對峙。
    相對於今日而言,明日的難度大許多。
    紀王要是咬緊他故意用假畫騙錢,他不好敷衍過去。
    關鍵是那幅畫還在紀王府,拿出來鑒別的話,能說明很多問題。
    ......
    華清宮。
    韋貴妃已經知道長安縣衙對峙結果。
    她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意外,故而表情平平,無悲無喜。
    “慎兒,秦家那丫頭秦元姍你認識嗎?”
    韋貴妃喝著茶,淡淡道。
    “啊,認識,見過幾次麵。”
    李慎不知在想什麽,有些出神。
    “喜歡嗎?母妃替你謀這門親事怎樣?”
    韋貴妃笑道。
    既然不給京兆韋氏麵子,那就永遠綁在京兆韋氏身邊。
    “喜歡是喜歡,但聽說她不愛女紅,反而喜歡舞刀弄劍,我怕打不過她。”
    李慎臉微紅,囁嚅道。
    “傻孩子,禦女之道,又豈在拳頭。”
    韋貴妃搖頭失笑。
    暗想兒子不小了,該是結婚生子的時候了。
    “那,那在什麽?”
    李慎帶著期待和好奇問道。
    “之後再與你說這個,先說對峙的事。”
    “你與母妃說說,明天應該如何控訴那小畜生?”
    韋貴妃沒深入解釋男女話題,轉移了話題。
    李慎進行複盤,將前麵說過的重述。
    “那副破畫是這次對峙的關鍵,記得保管好,明天帶去現場,母妃會找幾個名家去鑒別。”
    韋貴妃叮囑道。
    毆打,搶錢,起因都是那幅假畫。
    那幅畫過於粗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劣質品,是假貨。
    李象雖然年幼,但這些天表現出來的行為已經很少人再將李象當作是什麽都不懂的孩童。
    雖年幼,但不是什麽都不懂,所以不至於五百貫買到那麽差勁的破畫。
    “母妃不和我去嗎?”
    李慎有些緊張問道。
    說實在,他心裏有些害怕李象。
    “我,也去吧。”
    韋貴妃見兒子緊張,想了想道。
    李象那小畜生太過分了,去坐鎮也好,免得出現差錯。
    末了還能嘲笑那小畜生不知好歹,多安幾條罪名。
    臨近天黑,李慎出宮回王府。
    年歲超過十二歲的皇子皇孫不能無故就在宮廷過夜。
    一定要留宿的話,需要層層報備,記錄在案,還會有專門的人十二時辰守著。
    帝王為了保證不會有第二個男人禍亂後宮,管理得很嚴。
    “王爺,您回來了。”
    年輕的護衛在宮外等候,充當車夫。
    “滿頭是汗,剛才幹嘛去了?”
    李慎瞥了眼護衛,鑽進車廂。
    “去,去吃飯了。小人以為王爺會在宮裏吃,就......”
    年輕的護衛連忙解釋。
    不過李慎並沒有聽,隻是隨口一問。
    得知是擅自離開,當即打斷他的話,罵了一頓。
    馬車回到紀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年輕的護衛先下車,攙扶李慎下來。
    “王爺,您上次說要許配小玉給我......”
    年輕的護衛壯著膽子問道。
    “急什麽,本王尚未娶妻!”
    李慎臉色一變,不耐煩道。
    年輕的護衛艱難低頭,眼底深處滿是失望。
    一年前說許配小玉給他,半年前說許配給他,三個月前又說。
    不許配就別提啊,為何一次次提起又不兌現承諾,吊著胃口?
    年輕的護衛想不明白,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巳時過半。
    李慎帶上那副破畫,乘坐馬車出發長安縣衙。
    到門口的時候,母妃的車輦還沒到,於是在車裏等候。
    沒等多久,就聽到護衛提醒宮裏的禮儀隊來了,當即下車迎接。
    李慎看到,宗正寺少卿,長安縣令,李象等人紛紛走出衙門迎接。
    他當即露出自信的笑容,走到母妃的旁邊,頭高高昂起,仿佛是勝利的公雞。
    韋貴妃先行入內。
    李慎從護衛手中接過長盒子才進。
    一如昨天那樣子,由李象先回述,再由李慎說明。
    諸多糾紛都在那副假畫,故而薛萬徹第一時間讓李慎呈上來。
    “為保證公平,本宮特意請來幾位京城名家,用於鑒別畫冊質量。”
    屏風之後的韋貴妃淡淡開口。
    “準。”
    薛萬徹和幾位皇室宿老商議片刻,同意了。
    三位名家被請進,接過那副破畫,當場在一邊打開驗證。
    李慎慢悠悠喝茶,目光在李象身上,見李象一副便秘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
    想不到母妃會名家來鑒別吧?
    他相信,那破畫被鑒定出超級劣質後,李象定然百口難辯,李象現在那樣子,定然是在害怕。
    這次對峙,自己贏定了!
    “回貴妃娘娘,諸位大人,這幅畫是真品,價值幾百貫。”
    一刻鍾後,三位名家一致得出結論。
    可惜了,這麽好的畫被毀了。
    “什麽?”
    李慎騰的一下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沒捧好,摔在地上爛了。
    他顧不上這些,大步走向三位名家,眼睛慢慢瞪得老大:“這不是那副破畫,這不是!”
    之前那幅畫造工粗糙,筆墨難看,百鳥無神,完全不是同一副。
    眾人嘩然,望了望李慎,又望了望那幅畫。
    “是不是拿錯了?”
    韋貴妃的聲音從屏風傳來。
    聲音鎮定,但仔細聽的話,也能聽出她也很意外。
    實際上,剛才要不是李慎的反應激烈,她驚訝的聲音會被傳出來。
    “對,對,一定是拿錯了,我回去拿。”
    李慎反應過來,連說道。
    說罷,就要往房間外走。
    “慢!”
    李象起身,同樣走到三位名家身邊,認真打量畫像後道:“薛少卿,這就是我那幅畫。”
    麻蛋,幾百貫重金買來的藏品又親手撕掉,能不心痛得像便秘那樣?
    “不是!分明不是這幅!”
    李慎大叫。
    “紀王叔別叫那麽大聲,這裏不是說話大聲就有用。”
    “我來分析一下紀王叔為何拿錯畫吧,紀王叔一直以為我的畫事假貨、破畫,拿過來被名家鑒別後被認定是真品,價值不菲,於是揚言拿錯,想回去換幅假的,但其實是他自己不會辨別畫的真假。”
    李象緩緩道。
    “你汙蔑!”
    李慎咆哮。
    “我這裏有收據。”
    李象從懷裏掏出收據道。
    薛萬徹等人見狀,皆是暗自點頭。
    這麽重要的物證怎麽可能拿錯,況且李象還有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