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燼的瞳孔驟然收縮。
    雪域草？
    那是連藥王穀穀主門主都求而不得的聖藥，師尊怎麽會……
    “為何……”
    他聲音發澀，喉結滾動著咽下後半句話。
    為何突然對他這麽好？
    是又要拿他當誘餌，還是有更可怕的計劃？
    “因為你是我的徒弟啊。”蘇棠突然靠近，笑得真切。
    這一笑。
    嚇得楚燼往後猛退一步。
    心跳快得離譜。
    【叮！楚燼好感度1，仇恨值+1】
    蘇棠笑容僵在臉上。
    心中腹誹：“我剛剛的笑容有這麽滲人？”
    算了。
    不跟你計較。
    她偷偷摸了摸係統空間裏的十倍暴擊卡。
    等拿到雪域草。
    看她不把這隻炸毛的小狐狸，變成搖尾巴的乖崽。
    蘇棠帶著楚燼輕車熟路來到嚴戈所在的無上峰。
    “五長老。”
    幾個守門的外門弟子見到她立即躬身行禮，卻在低頭時悄悄對視。
    五長老該不會又要來討要東西，給宋季陽送去吧？
    蘇棠微微頷首。
    讓人進去通報。
    “五長老，您稍等片刻。”
    兩個外門弟子往主峰通報的路上，其中一人湊近同伴，壓低聲音嘀咕：“五長老前幾日不是才來過嗎？從大長老這兒坑了不少靈草，怎麽今天又來？”
    “噓——”
    後頭的弟子慌忙擺手，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你不要命啦？敢議論長老！”
    話雖這麽說。
    他卻忍不住湊近，眼神裏滿是八卦。
    “聽說前兩天五長老把宋季陽給踹飛了三丈遠——”
    他故意拖長聲音。
    見同伴瞪大雙眼，才繼續道：“估計心裏悔的很，這會兒來求大長老要些好東西，上門去求宋季陽原諒呢。”
    “五長老糊塗啊。”
    “噓！慎言。”
    話音未落。
    兩人已經進了嚴戈的院落。
    “大長老，五長老又來求見了！”
    院內。
    嚴戈正與二長老對坐飲茶，青瓷茶盞裏浮著幾片靈菊花瓣，茶香四溢。
    “噗——”
    聽到蘇棠又來了，嚴戈手一抖，口中茶水直接噴在對麵的二長老臉上。
    二長老麵色平靜地抹了把臉，“大長老，你禮貌嗎？”
    嚴戈盯著弟子。
    充耳不聞二長老的質問。
    “這丫頭怎麽又來了？！”
    他瞪圓了眼睛，“上次剛從我這坑走護心玨，這次指不定又要訛什麽——快去！把西廂房第三格的玉髓膏藏起來！還有後園的冰魄蓮也用陣法罩上！”
    “大長老，這……”
    弟子麵露難色，“五長老要是問起雪域草……”
    “雪域草給她！”
    嚴戈咬牙切齒，“但其他靈草絕不能讓她碰——上次她拿我的赤陽果去討好宋季陽，老子至今想起來都心疼！”
    “告訴她，最多給一株雪域草，多一根草須都沒有！”
    嚴戈手忙腳亂地指揮弟子藏靈草。
    二長老看著他這慌張的樣子，不禁搖頭失笑，瞥了他一眼道：“嘴上說著‘絕不能讓她碰’，哪次她來要你不給她？”
    “你懂什麽！”
    嚴戈梗著脖子反駁，卻不敢看二長老揶揄的眼神，“我那是怕她拿去喂宋季陽那小子——”
    “行了行了，別嘴硬。”
    二長老擺擺手，“你就寵她吧，誰讓她是你看著長大的。”
    嚴戈聞言。
    神情忽然軟了下來。
    他望著院外，無奈歎氣：“這丫頭啊，當年剛進宗門時多招人疼？”
    “修為天賦都是千百年來難得一見，我親自引薦她入的玄天宗，誰能想到……”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從前幾年開始，不知怎麽回事，性子越發跋扈，還非賴上隔壁宗門的普通弟子宋季陽。”
    “你說她圖什麽？”
    說到這裏。
    嚴戈瞪了瞪眼，“那小子一無是處，哪點配得上她？”
    “好好的天才苗子，硬是把自己折騰成了‘舔狗’……”
    二長老沉默片刻。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她隻是一時糊塗。”
    “糊塗？”
    嚴戈冷笑一聲，“她為了那小子，連自己的修為都險些廢了！我……”
    他突然哽住，喉結滾動著說不下去。
    當年蘇棠為了救宋季陽，硬生生下跌兩大境界，直至今日修為還在下跌。
    他嘴上罵罵咧咧。
    實際上心疼的要命。
    “罷了。”
    嚴戈擺了擺手，銀發在風中輕輕顫動，“要是這丫頭執意要那宋季陽不可，我就親自上門把那小子給綁來。大不了以後多看著點，不讓這丫頭遭欺負。”
    二長老看著他別扭的模樣，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
    朝著院外走去。
    “你去哪？”嚴戈問道。
    “去把我那庫房裏的九轉回魂丹藏起來，可不能讓她瞧見。”
    二長老頭也不回。
    無論是靈丹、草藥、或者是其他天材地寶，若是給蘇棠，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怕就怕蘇棠又犯糊塗。
    轉頭又眼巴巴給宋季陽送去。
    兩人正說著。
    就聽見院外傳來蘇棠的聲音：“大長老，我來討寶貝啦！”
    嚴戈和二長老對視一眼。
    “我先溜了。”
    二長老動作利索的往後院翻牆而去，動作熟練的一筆。
    嚴戈加快語速指揮弟子：
    “動作快點！”
    “千萬藏嚴實了！”
    等蘇棠帶著楚燼走進院落。
    隻見嚴戈正襟危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蘇棠掃了眼他緊繃的神色，又瞥見地上匆忙移動的腳印。
    心裏頓時了然。
    從原主的記憶中，蘇棠她知道以前沒少從幾個長老手裏“坑”東西去討好宋季陽。
    此刻這如臨大敵的模樣。
    顯然是被她薅怕了。
    “你這丫頭又來做什麽？”嚴戈沒聲好氣。
    “當然是來要寶貝的——”
    蘇棠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隨意坐在石凳上，“大長老，我記得你藥園裏好像還有雪域草？”
    這話一出。
    楚燼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垂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有些不敢置信。
    雪域草。
    就連藥王穀穀主門主之前上門都沒能討要一株，更是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聖藥。
    師尊……
    真的會為了他來討要？
    “又是給宋季陽那小子送去的吧？”
    嚴戈哼了一聲。
    一副‘我就知道來找我沒放什麽好屁’的表情。
    “你這丫頭，糊塗啊！”
    他有些無奈的吹胡子瞪眼，“那小子哪點配得上你？”
    “不是！”
    蘇棠搖頭，神色認真，“這次是為阿燼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