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禾眼睛瞪得很大，一句瘋子壓在喉嚨裏不敢吐出來。
    她退無可退，後背抵上一堵堅硬的牆，“你愛找誰找誰，我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你不會現在還在想著跟林肖有可能吧？”莫逞微微低頭，唇無意碰上她有些發燙的耳朵。
    “當然不是。”徐清禾使勁推開人，直到今天，她已經徹底死心。
    她往前走沒幾步，聽到莫逞的話，突然頓住腳步。
    他說：“你說，比起他糾纏我女朋友，我睡了他未婚妻，哪個更讓人氣憤？”
    徐清禾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正在對著莫逞滋滋冒氣，突然她鬆開拳頭，微微扯起嘴角，一副示弱的姿態。
    跟莫逞硬碰硬，她不是對手。
    一旦事情傳出去，她還怎麽做人？男人可以被大家津津樂道，說是一夜風流，女人卻有可能背上一輩子的罵名。
    早些年，有一個男人隻不過多去徐母那裏買幾次菜，就被男人的老婆追著打，她一一都記得。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說。
    “我跟你可不同。”莫逞反駁，“愛之深恨之切，有時候我覺得你甚至沒愛過。”
    “既然不愛，你擔心什麽？還是說，你這輩子愛到非他不可。”
    這讓徐清禾無言，愛過嗎，或許有吧。
    青春時期的流離失所，讓她一直處於尋求一隅庇護的狀態中，林肖無論是性格還是家世，都是最合適的。
    所以，哪怕她看出他不愛，也願意花大量都力氣去維護這段關係。
    隻是，她沒想到，多年維護崩塌得居然那麽快。
    甚至都沒有多少外力，隻是陳靖菲回來了而已。
    莫逞一定要進去包間，徐清禾被拿捏著把柄，害怕暴雷，一臉的心如死灰。
    在進去之前，莫逞作惡地捏她的耳垂，“放心，你乖乖配合我，我會保密的。”
    徐清禾抬頭，他乘機含住她的嘴唇。
    包間裏七八個林家的長輩，都是徐清禾是認識的，視線掃過林肖，最後跟陳靖菲的眼神對上。
    陳靖菲的內眥贅皮很深，眼尾上揚，笑得時候很靈動，不笑的時候對什麽都帶著幾分譏誚。
    徐清禾脊背不自覺發涼，大量青春期時期被欺辱的畫麵湧入腦海，她下意識想逃，莫逞不輕不重地推了她後背一把。
    “怕什麽？”他悄聲說。
    一頓飯徐清禾吃得五味雜陳，林肖注意力再在陳靖菲身上也不得不注意到旁邊的人，“你沒事吧？”
    徐清禾一臉冷峻，沒有回答。
    被冷待的林肖挑挑眉，視線再次放到陳靖菲身上，然後猛灌一大口白酒。
    陳靖菲看看林肖，又勾唇看徐清禾，臉上全是得意的神色。
    徐清禾借著上廁所出來透氣，一把涼水潑到臉上，鏡子裏突然出現陳靖菲那張臉。
    她拿著口紅補色，乖巧地說：“聽說你要結婚了，我特意趕回來給你慶祝。”
    徐清禾一手撐在台子上，笑得勉強，“你不愛林肖。”
    陳靖菲撇撇嘴，像是在思考，“他愛我不就夠了。”
    她恍然道，“哦，我忘了，他是你的未婚夫。”
    “可是，他一直糾纏我，你這婚還結得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