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保下又能怎樣？我們不過都是別人的棋子，你現在這麽對我就不怕將來也有別人這麽對你嗎？”
    二當家說完以後，身體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囁嚅著想往前爬。
    但沈之奕卻沒有給他動的時間。
    他手起刀落，將二當家的頭顱給切了下來，溫熱的鮮血濺在了沈之奕臉上。
    沈之奕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從地府裏出來的羅刹一樣，把人嚇得都不敢與他對視。
    刀疤臉也沒想到沈之奕這麽快就將二當家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跳出，冰冷的綠光提示音也在耳邊響起。
    【目標終結，任務度完成100%，即將開啟獎勵結算。】
    【恭喜宿主完成無盡偷襲任務。】
    【鏟除黑龍寨二當家林狗（劣等惡人）。】
    【行為記錄：長期欺壓百姓、強取豪奪、打劫商隊等……】
    【獎勵：體能強化+1、力量+2、耐力+1、智力+5、敏捷度+4】
    【劍術技能升級到2級。】
    係統結算完以後，沈之奕隻覺得渾身比較舒暢。你居然真的殺了他。刀疤臉的聲音從陰影裏飄了出來，他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扶著旁邊斷裂的棱柱勉強站穩，被匕首貫穿的手掌還在滲血，繃帶下透出暗紅的濕痕。
    剛才沈之奕用匕首將二當家頭顱割下的時候，刀疤臉就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嚇沒了，
    沈之奕沒有回頭，隻是將頭顱塞進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皮囊中。
    金手環發出哢噠的一聲脆響，他的背影在日光下就像是碎了血的佛像。
    每一塊肌肉都崩成了弓弦，連空氣都在殺戮後而變得窒息。
    刀疤臉突然拔高聲音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對著沈之奕說道。
    “你以為殺了二當家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老子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這寨子四周都是我們的寨民。”
    沈之奕擦著匕首的鮮血道。
    “哦，那又如何！”
    “你就算插上翅膀也……”
    他話還沒說完。
    沈之奕就像是離弦之箭般轉身，係統升級完後的身體確實行動速度要更快一些。
    匕首帶著破風四的瑞祥插著大當家刀疤臉的耳垂釘進了身後的木柱，旁邊的木屑又飛了出來。刀疤臉甚至能聞到對方呼吸裏摻雜著的鐵鏽啊味。
    “現在你覺得這裏誰說的算。”
    沈之奕的聲音冰冷的的讓人害怕。
    刀疤臉看著深深插進木柱裏的匕首，咽了咽口水。
    又看了一眼沈之奕眼中尚未熄滅的凶光，他膝蓋一軟就坐了下去。
    他想起剛才沈之奕殺人時的模樣，速度那麽快。
    不愧是他看上的兄弟，隻是如今他和沈之奕的身份對等，之前他是大哥，現如今刀疤臉估計也覺得沈之奕才應該是自己的大哥才對。
    刀疤臉閉著眼睛想著。
    剛才二當家也不是沒有抵抗過。
    他用自己的武器接沈之奕，接到了第三招就被沈之奕用匕首纏住了手腕兒。
    反手一擰就折斷了他的骨頭，接著又是精準地刺入心髒的絕殺。
    整個過程快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那些跟著其他二當家多年的心腹，此刻都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沒有人敢直視沈之奕的眼睛。
    “好，算你贏，算我輸。”
    刀疤臉坐在那說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
    “難不成是想讓我誇讚你的厲害，還是讓我說一些求你的話。”
    “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要不然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我們這寨子裏還有許多小孩兒，他們都不該死啊。”
    “你若是能放他們一條生路，要啥都行，我這山寨裏還有糧食銀子，後山還有藏的……”
    他還沒說完，沈之奕便打斷了他，踢了踢旁邊腳腳邊的皮囊說道。
    “我隻要他的頭。”
    周邊的小羅嘍們聽到沈之奕這話，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就鬆弛了下來。
    幾個看守糧倉的小羅嘍偷偷交換了眼神。
    他們的手也按在了腰間的鑰匙上，這幫人大多也都是因為天災被逼上山的流民。
    跟著刀疤臉劫富濟貧，也隻是為了活命。
    他們從未想過真正與朝廷死磕。
    刀疤臉抬起自己滿是血汙的臉，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僥幸。
    他如今對沈之奕仍舊持懷疑態度。
    “你真的隻要林狗的頭嗎？”
    “那我的其他弟兄們，你看我們都是粗人，也不懂什麽朝廷規矩。”
    “不如我們就歸順朝廷吧，隻要你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沈之奕掃視著跪在地上的眾人，火光映照著他們補丁羅補丁的衣衫。
    有人袖口還露著給孩子縫了一半的虎頭鞋。
    “罷了罷了，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在動手。”
    係統數據庫裏關於【黑風寨】的資料瞬間湧入沈之奕腦海。
    三年前曾截殺過運往京城的貪墨賑災款，分糧給周邊三個縣的災民；去年冬天留了七十三個被官兵剿殺的流民婦孺……
    這些在任務報告裏被定性為收買人心的記錄，此刻在他眼前化作活生生的人。
    “帶著所有人，趕緊離開這裏。”
    “不出半日，山下的先鋒營就會帶人來掃蕩的，哪怕你們真的沒有做錯什麽。但肯定也會受苦頭。”
    刀疤臉愣住了，他想過被滅口，被折磨。
    甚至被屠寨子或者被當做警示標本掛在山下的城門上，但唯獨沒想過會被放走。
    他看著沈之奕的眼中已經沒有絲毫的冷意，突然意識到沈之奕並不是仁慈，而是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謝謝……謝兄弟了。”
    他拄著自己的長刀，踉踉蹌蹌的起來。
    刀疤臉忙不迭的招呼眾人說道。
    “都聽見了嗎？還不趕快收拾東西，天黑之前咱們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幾個老寨民猶豫的看著二當家的屍身，眼神複雜。
    “我們還要給二當家收屍嗎？”
    “刀疤臉看了一眼他的屍體，冷哼一聲說道，當然不就讓他在這裏發爛發臭吧。”
    沈之奕沉聲說道。
    “我不會殺你們，但你們要記住，今天能活著走出這寨子，不是因為我仁慈，而是因為你們沒有殺過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