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局麵瞬間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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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澈啊,林澈,這次你還不死?”
    “黑雲寨和老虎,還要不了你的命?”
    “金子...金子,那些金子都是本官的!”
    ............
    經驗講完,林澈“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膝蓋上,挺起胸膛,那氣勢,仿佛已經一槍捅翻了老虎似的;
    “兄弟!一句話,跟那大蟲...拚了!”
    “拚了!”
    熱血上頭的吼聲在山洞裏回蕩,震得灰都簌簌往下掉。
    牛二把胸脯拍得砰砰響,激動得臉通紅,好像一百吊錢已經拿手上了。
    激動歸激動,安全不能忘。
    林澈緊接著就開始安排守夜,他前後半夜,牛二前半夜!
    把最累的活兒留給自己,林澈這帶頭大哥當得,夠意思!
    一夜無話,隻有篝火的劈啪聲和角落裏牛二震天響的呼嚕聲,那呼嚕打的,跟開了輛柴油拖拉機進山洞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著火,熱了熱林澈帶的炒米。
    兩人吃飽便開始行動。
    在雪地裏一寸一寸地搜索著老虎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比如,巨大的爪印啦,蹭過樹的毛發啦,或者排泄物。
    走了大半天,沒有發現,兄弟兩的肚子又開始不爭氣地唱起了“咕咕進行曲”。
    牛二這個老山戶對地形很清楚,指著東邊:
    “澈哥,再往前走個一裏地,有條小溪!咱去那兒埋鍋造飯,歇歇腳!”
    “走著!”
    林澈大步朝前,一想到熱乎飯,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沒走多久,果然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兩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
    然而,剛撥開一片掛滿冰淩的灌木叢,就看到小溪邊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
    好家夥,有人捷足先登了!
    隻見溪邊空地上,或坐或站,足足有七八個大漢!
    個個手裏提著家夥,麵相凶悍,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們正架起一口大鐵鍋,看樣子也準備開飯了。
    地上還散落著些剛處理完的獵物皮毛和骨頭,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澈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這片大山,理論上誰都能來打獵,沒寫誰家名字。
    但是!
    這人心啊,隔著肚皮,誰知道是紅的還是黑的?
    荒山野嶺遇到另一夥獵人,很多時候真不是什麽“他鄉遇故知”的喜事,搞不好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開場白。
    “是他們!”
    旁邊的牛二瞳孔一縮,壓低了聲音,飛快地給林澈遞了個眼色。
    那眼神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小心!來者不善!
    林澈和牛二配合默契,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心裏的警惕性瞬間拉滿。
    對方那夥人也發現了林澈他們,同樣很意外,紛紛站了起來,動作麻利地抄起身邊的大槍、大刀,嘩啦一下散開,眼神不善地跟林澈他們對峙起來。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小溪的流水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他先是用那雙三角眼,像挑牲口似的把林澈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眼神裏透著股子輕蔑和審視。
    最後,目光落在了牛二身上,皮笑肉不笑地一抱拳: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老牛,牛二哥嗎?”
    他嗓門挺大,帶著點陰陽怪氣!
    “嘖嘖嘖,這得有…兩年多沒見了吧?”
    “真沒想到啊,你還活著啊,我當你都餓死嘍...”
    牛二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老子在活一百年都不成問題!”
    “倒是你李狗兒,這臨康縣的黑風沒把你吹散架?還有閑心跑這深山老林裏來溜達?”
    他轉頭就對林澈介紹道:
    “澈哥兒,小心點,這貨叫李狗兒,是臨康縣那邊的一個小混混!”
    “前幾年犯了事,便落草為寇,聽說在黑雲寨混的不錯,已經是個小頭目了!”
    “咦...”
    “山匪...”
    “這情況九分裏透著十分不對勁啊!”
    林澈看向李狗兒一夥人的眼神,那已經不是忌憚了,而是深深的懷疑。
    黑雲寨在臨康縣那可是響當當的“地頭蛇”,不對,應該叫“地頭惡龍”!
    燒傷搶掠無惡不作,就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眼下這大夏國,皇帝自己都顧頭不顧腚的,下麵更是亂成一鍋粥,像黑雲寨這種山匪反而像澆了糞的野草,蹭蹭往上躥,成了氣候!
    平時截道殺人是家常便飯,如今他們來這是幹嘛來的。
    難道說他們也想獵虎,當官。
    這事怎麽說,怎麽說不通....
    李狗兒仔細打量著林澈,確實麵生得很,以前在道上或者臨康縣附近從沒見過這號人物。
    這小子看著年輕,雖然眼神挺亮,但也沒看出三頭六臂啊?
    為啥這麽招人恨,老爺居然設了這麽個局來除掉他!
    他們到底是為什麽得罪了老爺,是因為錢...還是因為女人?
    李狗兒心裏那八卦之火和警惕之心同時熊熊燃燒起來。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李狗兒那張凶臉上硬是擠出一個自以為很“和善”的笑容。
    對著林澈,主動抱了抱拳,那聲音刻意放得“溫和”了不少,跟他那形象反差巨大,聽著賊別扭:
    “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生得緊呐?不知怎麽稱呼啊?”
    但他的眼神卻像鉤子似的,想把林澈的底細給鉤出來。
    林澈和牛二,神經都繃緊了,手裏的家夥攥得更緊。
    山洞的溫暖、燉肉的香氣仿佛已是上個世紀的事情,眼前隻有冰涼的溪水、凜冽的寒風,還有對麵那七八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李狗兒那假惺惺的笑容,比呲著牙的老虎還讓人心裏發毛。
    林澈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讓他瞬間冷靜下來。
    他迎著李狗兒那探究的目光,臉上沒什麽表情,既不顯得倨傲,也不露怯,隻是穩穩地站在那兒,隻是心中卻在默默分析。
    他得好好想想,怎麽接這個“滾刀肉”的話茬兒,才能既不失了氣勢又不至於在這荒山野嶺立刻撕破臉皮。
    畢竟眼前這局麵,可比獵殺一頭老虎要複雜得多了。
    還有這一群山匪的目的是什麽,他們因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