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那回春丹，是不是很難煉製？”
    話分兩頭，天師閣庫房內。
    江小凡一邊搬東西，一邊詢問情況，也好多有一點心理準備。
    “那玩意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對你們這些藥童而言，不亞於刀尖上跳舞，你說難不難？”
    白雌虎搖了搖頭。
    她知道江小凡有煉丹經驗，但煉丹是一種高端技藝，精度要求極高。
    常人起碼需要打上兩年半的基礎，才能真正踏入門檻。
    所以她並不看好，江小凡能夠辦到。
    “是嗎，若是將回春丹和築基丹相比呢，哪個更容易煉製？”
    江小凡逮著不放，繼續詢問。
    “廢話，自然是築基丹困難。”
    “但即便隻是回春丹，新手一次就成功的幾率也微乎其微，師尊這麽做，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你們通過。”
    白雌虎壓低聲音，直言不諱地說道。
    “是啊，天師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他就非要我們當他的藥童，當了藥童又會怎麽樣？還有以前那些不見的藥童，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江小凡麵色凝重，下意識追問。
    “不該問的別問，你最好祈求自己能夠通過，不然區區藥童，一輩子都難以翻身，下場甚至比太監還要淒慘。”
    白雌虎瞥了眼江小凡的下半身。
    故意在太監兩個字上，稍稍加重了語氣。
    “明白，放心吧大師姐，我一定盡力而為，不讓師姐擔憂。”
    江小凡一本正經，認真點了點頭。
    “得了吧，誰擔心你了，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白雌虎翻著白眼，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江小凡嘿嘿一笑，也懶得爭辯。
    繼續搬運丹爐藥材，順便詢問一些煉製回春丹的知識，盡可能讓自己通過的幾率，稍微能大一些。
    白雌虎也沒有藏著掖著。
    三言兩語，向他傳授了一些經驗，要訣。
    江小凡本就理論豐富，見多識廣。
    輕而易舉，就把這些經驗迅速吸收過來，化為己用。
    心裏麵的把握，也是越來越大。
    “師尊，一應物品全都準備妥當，考核隨時可以開始。”
    不多時，結束搬運工作。
    足足數百個丹爐，數百份藥材，還有生火用的硝石，木炭等等，全都擺放在院子外麵，寬敞的空地上。
    場麵恢宏，甚是壯觀。
    “嗯，所有人聽清楚，老夫給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煉製出回春丹者，即可成為親傳弟子，開始吧。”
    賈天師也不廢話。
    拂塵一揮，繼續畫著大餅。
    “唰！”
    他話音一落，眾人立馬忙活起來。
    跑向一座座丹爐，準備煉丹。
    至於煉製回春丹的步驟，大家都已知曉，但能不能煉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凡啊小凡，但願你能順利通過吧。”
    冷寒煙望著下方忙碌的景象。
    尤其是看見江小凡，內心暗暗擔憂。
    “老東西，喜歡畫大餅是吧，行，老子就吃給你看。”
    人群中。
    江小凡也站在一座丹爐前，沒有急著開爐，而是做了幾個深呼吸，把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
    無視周圍喧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然後才慢條斯理。
    按照自身煉丹的經驗，開始煉製回春丹。
    首先升起爐火，烘烤丹爐，再焚煉藥材，去除雜質，然後把藥材按照一定的配比混合反應，煆燒等等……
    千回百轉，最終凝練成丹。
    這一個個步驟，每一步都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與此同時。
    江小凡周圍，其他藥童也都躍躍欲試，沉浸在煉丹的氛圍裏。
    一堆堆爐火升起，烈焰熊熊，場麵看起來相當熱鬧，連空氣溫度亦隨之升高。
    一些藥童也因此覺得，煉丹或許沒那麽困難。
    隻不過。
    這顯然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天真想法。
    接下來的時間。
    隨著考核進行，時間流逝。
    這些藥童很快體會到了，煉丹的究極折磨。
    僅僅剛開始的幾個步驟，一頓操作下來，便有八成以上藥童，當場被刷掉了。
    剩下不到兩成藥童，也都滿頭大汗。
    陸續在接下來的步驟裏，一個接一個地失敗，發出一陣陣哀嚎。
    甚至有人丹爐炸開。
    弄得灰頭土臉，場麵一片狼藉。
    “真是一群廢物，也就隻配當藥童了。”
    賈天師把一切看在眼裏。
    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完全一副預料之中的神情。
    曾經他給別人當藥童的時候，可是失敗了足足上千次，才第一次煉丹成功。
    更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麵的普通人，泥腿子。
    指望他們一次就煉出回春丹，根本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賈天師才會大膽考核，給藥童們一點看得見，但永遠摸不著的希望。
    “不過話說回來，老夫倒是想多找幾名弟子，分擔一下煉丹事務，可惜，那種天才實在罕見，萬中無一。”
    賈天師搖了搖頭，沒有過多在意。
    說著就把白雌虎單獨留下，盯著這些藥童。
    自己則回到閣樓休息，等待考核結束。
    沒有任何意外。
    接下來隨著時間流逝，考核繼續。
    數百名藥童無一例外，陸陸續續失敗，丹爐都炸了幾十個。
    一個時辰，也漸漸到了尾聲。
    “時間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
    這時候。
    賈天師伸了個懶腰，漫步走出院子。
    隻見院外濃煙滾滾，一片狼藉，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當然了。
    這種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沒什麽好驚訝的。
    “哎……真是可惜，看樣子你們都失敗了，既然如此，考核就到此為止吧。”
    賈天師搖了搖頭，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樣子。
    隨後揮了揮手，便要宣布結束。
    “等一等天師，還有我，我還沒有失敗。”
    就在此時。
    一聲大喝陡然響起，無比突兀的，打斷了天師的講話。
    “怎麽回事，誰在胡言亂語？”
    賈天師聞言一愣。
    還以為有人胡說八道，一時沒反應過來。
    “師尊，您快來看看，他好像真的要成功了。”
    這時候。
    白雌虎也跟著開口，才讓賈天師回過神來，將信將疑。
    他轉頭望去。
    發現白雌虎說的人，乃是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藥童。
    那藥童麵前的丹爐冒著青煙，一縷縷青雲直上，景象不凡。
    不像其他人。
    丹爐冒的都是濃煙，黑煙，完全沒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