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男人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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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叔是一個很斯文的中年人,白領辦公族的皮膚,帶著金絲眼鏡,儼然學者風采,這怎麽能和社團扯上關係呢?
    任飛鴻是不信的。
    任飛鴻很恭敬地彎了彎腰。“周叔好!您是君豪的叔叔?開眼了。顛覆了我的認知。”
    “什麽他媽的亂七八糟的?這都什麽時候的詞兒。”
    周立偉豪爽地拍了拍任飛鴻的肩,悄聲道。“咱倆潛入店裏,整倆小菜,喝兩杯,聊一聊,老子還真不想去什麽狗屁大酒店,憋悶的慌,還是直身大自然好。”
    “嘿!周叔!這咱倆可不謀而合,我也討厭大酒店,總覺得跟木偶似的,不自在。”
    周立偉拉著任飛鴻的手上了自己的帕薩特,這是高人,不高調、不張揚、融合在人民大眾之中,這是境界。
    “走!幹脆去你的竹林風總店,你看這隊排的,用的著你助銷嗎?君豪說了,你小子孫集一叭叭,大部分客戶都來這丫頭分店了,你小子!有點意思!”
    “君豪呢?她不去嗎?”
    周立偉指了指車內。“這丫頭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慣的不是樣子,你看!正抓耳撓腮呢!”
    任飛鴻和慕容紫曦打了個招呼。“哥有事得回去了,生意這麽好用不著哥忙乎,再說了在這兒老被少婦調戲。”
    排隊的食客大部分熟知,笑暈了。“哈哈哈任老板!被調戲說明你有魅力,我怎麽沒被調戲。”
    任飛鴻撩起衣服。“老兄!你看看!他媽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哪兒是調戲,這是折磨!話說是誰這麽狠心啊!一手勁能折鋼筋。”
    眾人笑爆了。
    “走了哈!帥哥!美女們!下次可不能這麽欺負人啊!”
    一少婦作勢靠近任飛鴻,後者立馬鑽進帕薩特車內。
    “俺的娘喲!周叔!你看這幫娘們把我擰的,整的我跟唐僧肉似的,明天去歐陽店,這兒的娘們太彪悍了。”
    周君豪撇了撇任飛鴻。“該!讓你整天浪裏白條一樣浪,被整慘了吧!”
    “周叔!你這侄女幸災樂禍,毫無同情心,我感覺我喊輛車咱倆單獨行動怎麽樣?”任飛鴻和周立偉特別對脾氣。
    “你們敢!我告訴你倆,想另辟蹊徑大吃大喝,把我丟下,那是建房不裝門!”周君豪隨手把車門自動鎖上了。
    周立偉笑的眼鏡都快掉了。“媽的!你倆活寶兒。叔今天高興,走!把老子的好酒帶上。”
    “老頭!你都多少年不喝酒了?”
    “今天能一樣嗎?老子老嗎?趕緊的!竹林風總店!”周立偉大手一揮。
    周君豪輕車熟路,一個電話酒直接送到竹林風了。
    任軍霞拍了下腦門。“得!今天又是海整,彤彤!今晚你招呼他啊!喝醉了特別煩!”
    “怎麽個煩法?願聞其詳!”劉彤繼續柔聲細語。
    “你就裝吧!”任軍霞沒好氣道。
    “我這情況招呼不了,交給玉姐、大長腿兒、黃玲或者小姨子吧!校長也行!娘喲!這幾個了?”劉彤也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可是想想人家董妮,隻能沉默。
    “高人!”任軍霞豎起大拇指。“他就不能遇到對脾氣的人,那叫將熱情、豪情、心情、人情進行到底!”
    劉彤很神秘也很真實地問道。“你覺得他和黃強屬於哪種層次的朋友。”
    任軍霞沉思片刻。“他們屬於相互三分抵擋,都不是一般人,但是我覺得黃強不如飛鴻,各方麵都不如,當然了,可能某些背景可能強於飛鴻。”
    “那也不是什麽背景,相反,和任天說的一樣,衝冒風險,沒什麽大不了的。”劉彤的認知和任飛鴻是一樣的。
    周君豪集裝箱房,小餐桌,小板凳。“周叔!這兒清靜!這間是大姐大的,沒人敢來騷擾。”
    “哼!你不是來了嗎?”周君豪絲毫不給麵子。
    “就你這抬杠風格嫁出去可不容易。”任飛鴻也不客氣。
    “行了!君豪去端菜去,省得你倆見不得離不得。”周立偉很溺愛這個侄女,同時他可不是心血來潮見任飛鴻。
    這是論證了好久的結果,包括調查方方麵麵,比如人品、愛心、傲骨、分析能力、應變能力。
    兩人抽著煙,喝著茶,周立偉突然說道。“君豪是我帶大的,她爸媽也就是我哥嫂就是一對兒混混兒,開個棋牌室,烏煙瘴氣的。準確地說,她就是我親閨女,我老婆也特別疼愛她。脾氣是直一點,但是腦袋瓜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你還是小心點!”
    “能掌舵大酒店可謂年少有為,非常人所能及,這都是周叔教育的好。”任飛鴻倒不是拍馬屁,說的是心裏話。“不僅有智慧,而且城府很深,是嗎?周叔!”
    “算你小子有眼光!她是我的驕傲!雖然我有個兒子,可是他喜歡當老師,也挺好!老子知足了。就是這丫頭今年都24歲了,還沒交男朋友,這讓我有點揪心!”周立偉眼角撇了撇任飛鴻。
    “有情人終成眷屬,也許今天,也許明天,緣份這玩意兒老天自有安排,周叔就別上頭了。嘿!上個酒菜這麽難。”任飛鴻聽得出周立偉話裏有話。
    其實周君豪端著酒菜早就到了,隻是門口偷聽。
    聽到任飛鴻發牢騷趕緊進屋。
    間隔30秒,任軍霞端著兩盤菜進屋,熱情道。“難得周叔蒞臨,請慢用。”
    任軍霞下樓忙去了,任飛鴻招呼道。“周叔!嚐嚐菜品如何?兩葷兩素兩瓶酒,古人雲人生不過二兩酒,我覺不對,咱倆喝酒應該是——人生不過兩瓶酒,哈哈!請!哎喲!”
    周君豪關切道。“怎麽了?哎喲什麽?”
    任飛鴻忙著倒酒,周立偉卻笑道。“六分店助銷被大姑娘、小媳婦揩油,又是摸來又是擰,你小子!看明天你還去不?”
    “這幫小娘們!我一個男人,這樣不好吧!感覺很好嗎?來!周叔!走一個!我說師妹!有點眼力見兒好不?倒酒啊,坐著跟個雕塑似的。”
    周君豪冷著臉,拳頭握的緊緊的。
    “小子!今天托大點咱也算坐而論道,談談你的見解。”周立偉扶了扶金絲眼鏡,輕描淡寫道。
    “對於道的理解,我隻是書上看到或者說影視作品中觀瞻。我的認知是——人人為道,不分顏色,不論高低,不論出身。
    顏色上講,所謂黑白,民國以前包括民國,一群勞苦大眾匯集到一起抱團取暖,尋求生計,於是就成了幫派,是幫派就有競爭,於是就火拚,這就成了黑道,黑道的初衷是吃飽肚子,幫助更多的人,隊伍就越來越壯大,不自覺的成了白道官服的心頭隱患,於是成了官府不方便出手的黑色之手,所以說不分顏色也許就是這個解釋。吃菜!喝酒!幹一杯!周叔!”
    “很好!孺子可教,繼續。”周立偉多少有點吃驚,一個貨車司機能有此等眼光。
    “那些逼良為娼、欺男霸女、奸**女、放高利貸、開設黑賭場的不能稱之為幫派,隻能稱之為混混,幫派幫規森嚴,三刀六洞什麽的是實打實的,所以說幫派常在,混混不常在,有的混混缺胳膊少腿甚至人間蒸發,不足為奇,惡有惡報。”任飛鴻喝點酒話就特別多。
    “小子!你要是民國以前的地方官我敢說治下無憂。”周立偉讚賞道。
    “品質惡劣的人常在,給一個致命的懲罰也許其他惡人就會有所用,所以說民國以前的地方官是最可恨的人,一個政權的更迭平常作威作福的官員以及家屬會被趕盡殺絕,比如俄國的列寧就屠殺了沙皇全族,現在我們說列寧是什麽道呢?不好講。”
    不覺間,兩瓶茅子已見底。
    “行了!你倆!沒完了,沒一點正事,走吧!一起去豪君,安排你們休息。”周君豪終於忍不住發飆,誰讓叔叔不說正事呢?
    “小子!你說的很對,不過呢,能看得見很多,看不見的也不少呀,但願你看不見,走!晚上繼續喝!”
    “周叔!我就不去了吧?”
    “你敢!”周氏叔侄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