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將軍府竟然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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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
郝掌櫃十分恭敬。
沈平之和沈恩之臉上難看。
沈輕月見此,眼圈紅了。
她聲音哽咽帶著哭腔:“這件事怨我,兩位兄長想給妹妹買一匹上好的織錦裁衣裳,沒想到因此又惹得姐姐不痛快,妹妹在這賠罪了。”
她假模假樣的福身。
沈平之卻扶住了沈輕月。
他暖聲安撫:“這怎麽能怨你呢?是我和你三哥想給你買匹最好的織錦裁了衣裳,讓你在郡主的生辰宴上大放異彩,隻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麽觸黴頭的人罷了!”
沈輕塵沒想到沈平之竟然敢這麽說話。
她冷嗤:“沈家大公子這是說我們是觸你黴頭的人?你們若是有所忌諱,就不應該到將軍府的鋪麵裏找茬。”
沈輕月聽此哭的聲音更大了,嗚嗚咽咽的。
沈平之嗬斥:“沈輕塵,你竟然連叫我大哥都不願叫了嗎?”
沈輕塵覺得他們十分可笑。
“你們早就不認我了,難道還在意我怎麽稱呼你們?”
三人愕然。
魏臨淵隻給郝掌櫃一個眼色。
郝掌櫃出言趕人:“三位若是沒什麽要買的就出去哭鬧吧,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沈恩之氣的牙癢,他憤憤不平,出言譏諷沈輕塵。
“沈輕塵,別以為有將軍府的人給你撐腰你就了不得了,他們早晚也能看清你攀附權貴的小人行徑。”
他扶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沈輕月:“你相貌不及月兒千分之一,就算是穿再好看的織錦,也是白費心思。”
魏臨淵看到沈家兄弟狗急跳牆的模樣,他垂眸淺笑,心中暗歎沈家人淺薄。
倒是魏硯聲已經罵出了聲:“塵兒花容月貌,相貌在京城貴女中是數一數二,你眼睛什麽時候瞎的?”
他吩咐郝掌櫃:“郝掌櫃,讓店裏的夥計把三個睜眼瞎給我打出去!”
夥計聽此,抄起棍子將沈家兄妹三人趕了出去了。
三人狼狽地被打了出去,沈平之還在慌亂中掉了一隻鞋。
沈輕塵捏著帕子,掩麵笑出了聲。
魏硯聲見受了氣的沈輕塵笑了,他也笑了,“塵兒,再挑些料子,自家鋪子,咱家大哥有錢,不計較。”
魏臨淵見自己的親弟弟把他看成了冤大頭。
他冷聲道:“沈姑娘既然得了老三這好哥哥,合該多買些料子裁衣,老三會替你付錢平賬。”
“大哥,我哪有銀錢啊?你還不知道我,一個月分例就那些,還要與同窗應酬,時常捉襟見肘。”
魏硯聲趕緊哭窮。
沈輕塵忙安撫:“不勞三哥哥,輕塵自己還有些銀錢的。”
魏臨淵沒想讓沈輕塵花錢,那麽說就是讓她學會“審時度勢”,她方才隻記得老三的人情,全然忘了他的恩惠。
他笑笑:“逗你們倆的,沈姑娘多挑些料子吧!”
白芷陪著沈輕塵繼續挑料子。
魏硯聲則坐在旁,他端著茶呷了一口,“大哥,你還沒說怎麽把錦衣坊給盤下來了?”
魏臨淵眸中藏了一池愁緒。
“我不過是為祖母分憂罷了,上個月的胭脂鋪子虧了公中一千兩銀子。”
沈輕塵手裏挑選著時新的料子,可魏臨淵的話卻悉數落進了她的耳中。
她纖纖玉指一頓,餘光瞥向魏臨淵,他果然麵有愁容。
魏臨淵不欲多說,隻盯住魏硯聲。
“祖母年事已高,她還要管理將軍府的中饋,不求你能分擔,但你少惹禍事。”
魏硯聲十分鄭重:“清徽記下了。”
魏臨淵端著茶盞微微抬眸看向沈輕塵主仆二人。
“若是挑好了,就到後麵找量衣娘子量體吧!”
沈輕塵福了福身子,人就去了後麵。
量衣娘子手腳利落,沈輕塵卻思緒萬千,心中盤桓著魏臨淵欲言又止的話語。
她隱隱有了自己的猜測——
輔國將軍魏巡的發妻病逝後,府中的中饋悉數收到了太夫人那裏。
輔國將軍魏巡、鎮國將軍魏臨淵平日除了上朝就是衙署、軍營兩頭跑,而二公子魏懷瑾患有心疾,三公子魏硯聲在太學學習,回家也是紈絝性子地玩樂,他們父子三人都無法分擔內宅庶務。
偏偏她母親林氏在沈家後宅蹉跎半生,早就不願意插手中饋,即便魏巡娶了她母親為續弦,可主持中饋之事,還是由太夫人代為管理。
可太夫人年事已高,分身乏術,這才讓胭脂鋪子虧了錢。魏臨淵不得已出錢盤下錦衣坊,維持公中的收支。
想到這,沈輕塵有心思回報太夫人對她的體恤,幫忙操持府裏的庶務和中饋,可她剛到將軍府不久,此事若是操之過急,又容易讓人誤會她起了別的心思。
她覺得此事得從長計議!
量衣娘子秀眼含笑,她誇讚沈輕塵:“四小姐,楊柳細腰又珠圓玉潤,姿態品格堪稱一流。”
楊柳細腰說的確實是她的纖細腰肢,至於那珠圓玉潤,倒不是說她豐腴,反而是讚歎她傲然之處。
沈輕塵臉上微微泛紅,可她心裏又盤桓出一個想法——錦衣閣的生意不錯,量衣娘子一定見過很多人,知道很多事。
她笑著頷首;“這位娘子,您可聽說安陽郡主的事情?”
“您說的可是上幾日遊湖不小心墜湖的安陽郡主?”
量衣娘子手上麻利,嘴上也是很利索。
沈輕塵頷首,“正是,隻是郡主好端端的怎麽墜湖了?”
“具體的不清楚,隻知道當日遊湖的人多,達官公子也不少,但是礙著男女大防,沒人敢跳湖救人。最後,安陽郡主是被一個從六品小官家的女兒救起來的。”
娘子口中的六品小官家的女兒就是沈輕月,原來,她是如此才攀上安陽郡主。
沈輕塵垂眸慨歎:“如此一來,王爺王妃豈不是很感謝那女子?”
“這是自然,王妃感念那女子,據說連帶著她家裏人都跟著沾光,”量衣娘子笑得和暖,“過幾日是郡主的及笄禮,據說邀請了很多達官顯貴,屆時小姐若在邀請之列,怕是不難見到那個鳧水救人的女子。”
白芷亦聽出了量衣娘子話裏的門道,聯想到剛才沈家兄妹那好大的“章程”。
她冷嗤:“八成也是挾恩圖報的貨色,不值一提。”
量衣娘子笑笑,沒再多言。
主仆二人從裏間出來時,魏臨淵和魏硯聲已經等在前廳。
一個眉目清朗卻了無笑意,一個眉眼含笑,言笑晏晏。
魏硯聲笑著說:“塵兒,難得出來一趟,我和大哥陪你再逛逛?”
魏臨淵卻翻身上馬,語氣低沉:“你們逛逛就回去,我先回衙署了。”
話音落,策馬揚鞭,一騎絕塵。
看到魏臨淵這個“玉麵閻羅”走了,沈輕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凝笑,登時像個歡快的雀兒飛到了魏硯聲身邊。
“三哥哥,我想買些胭脂水粉,你陪我逛逛?”
魏硯聲頷首答應,卻壓低了聲音:“塵兒,我怎麽覺得你很怕大哥呢?”
“三哥哥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怕少將軍一樣?”
沈輕塵笑著反問。
魏硯聲撓了撓頭發,粲然一笑:“我那不是怕,是敬重!”
沈輕塵笑而不語,反倒是魏硯聲扶著她上了馬車,又叮囑車夫,“去咱家的胭脂鋪子。”
到了車上,魏硯聲歎了口氣,“聽說咱家的胭脂鋪子生意不好,我們倆去捧個場。”
沈輕塵垂下眼眸,有些正中下懷的感覺。
到了名為“菡萏閣”的胭脂鋪子,果然是門可羅雀。
掌櫃的一看到魏硯聲一臉和氣地迎了出來:“三公子,您怎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