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木鬆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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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事情,千頭萬緒,而落到陰潔父親的身上,居然簡單陰了,一句話,便收養了可愛的小男孩,取名為鬆靈。
可愛的小男孩原也有名兒,不知是誰取的名字,原本叫做小靈,父親幫忙加一個鬆字,以區別原來的名字,木鬆之靈。
睡到中午,今天不用上課,醒來的時候,陰潔一驚,睡過頭了,慌裏慌張爬起來,甜甜一聲喊,回眸一看,睡蒙了,忘了鬆靈。
幫鬆靈套了一身衣服,拉著鬆靈的小手,跑到河邊兒菜地,拔了蔥,挑了蒜苗,弄了一棵大大的白菜給鬆靈,小小的身材壓著一棵大白菜,白嫩小臉兒貼著白菜翠葉,白皙小手摟住白菜白葉杆兒。
舔著嘴唇,白牙輕咬,陰潔捏鬆靈臉蛋兒,豎起一根蔥,嘿嘿一笑說道:“青蔥小手。”
平時懶惰也就罷了,陰潔這時候欺負才剛收養的弟弟,太可惡了。
“小潔啊!你也太不像話了,怎麽能把重活留給小弟呢?你自己偷懶,懶蟲。”
“懶蟲能出來幹活,世上哪有這樣好看的懶蟲。”
“嘿,小崽子,還自己嘚瑟起來了。”
“說好看,你哪兒有弟弟好看呢?看多白的小娃兒,小蔥似的娃兒。”
拉開自己的衣袖陰潔露出胳膊說道:“我也白呀,小時候我更白,小時候是小蔥,長大了是大白蔥。”
忙於農活的村人,杵著鋤頭笑道:“小崽子,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但我還的說,不準欺負小弟。”
輕點頭,陰潔轉手抱住白菜,偏頭看著田間的一片菜,陰潔跳進去,從藤架上摘了兩個嫩黃瓜,遞給鬆靈一段說道:“肚子餓了嗎?吃點兒墊底。”
歎口氣,村人無奈的說道:“我們家的瓜啊!太嫩都舍不得吃,卻被你小子先摘吃了。”
“吃你兩根黃瓜,又不是小氣鬼,等以後我還你唄。”
循著河岸,神采奕奕的陰潔,迎著太陽清澈河水波光粼粼,跟著陰潔的小鬆靈,像陰潔的小尾巴,迎著陰潔又跑來小海濤,陰潔的兩條小尾巴,機靈活潑倆小孩兒,可愛極了。
經過小河獨木橋,鬆靈站在橋上,波光搖曳的河水倒映可愛的臉兒。歪著腦袋,鬆靈低頭瞅河底,吸吸鼻翼,任陰潔如何催促,站在橋上不走了。
“小靈,怎麽啦?”
“小哥哥,河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嗬,胡說什麽,月牙塘深不見底,哪能看到裏麵有東西,河底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鬆靈擺擺手,指著河底一處金色燦爛處說道:“好好看看吧。”
陰潔眨眼,催動靈光,淡藍色眼眸之中噴射靈光,陰潔收回靈光,驚訝的瞪著鬆靈,輕拍鬆靈肩膀。小海濤湊過來,往河裏看,轉臉問陰潔是什麽,陰潔和鬆靈相視而笑,異口同聲答道:“沒什麽呀。”
小海濤嗬嗬笑,指著陰潔的眼睛說道:“小潔哥,眼睛真好看。”
陰潔驚訝問道:“哪兒好看?”
“今天你的眼睛水靈靈,好深好深,好像天上的星空喲。”
拍一掌海濤的頭發,陰潔笑言道:“小濤最可愛了。”
“小潔哥,我要去你家吃飯。”
陰潔一擺手說道:“沒問題,不過隻有苞穀飯可以吃。”
小海濤揉揉髒兮兮的小臉兒說道:“米飯給誰吃呢?”
鬼鬼的一笑,陰潔邊走邊說道:“我們家有鬆靈了,米飯得省給小靈吃。”
“哼,我不吃苞穀飯,吃多了皮膚黃。”
仰天大笑,陰潔敲小海濤腦袋說道:“皮膚要想白,趕緊去河裏洗臉,髒死了。”
小鬆靈也嘿嘿笑道:“我也要洗臉。”
陰潔哼哼說道:“洗吧,我回家煮飯,不要把小白臉兒洗破了。”
手拉手,走路蹦蹦跳跳,倆小孩兒登上月牙塘岩石,年齡相當的倆小孩兒,也算有伴兒玩兒。
一個人回家煮飯,陰潔雖然對家務不算上心,也算勉強可以,毛手毛腳,洗菜切菜毛手毛腳,做事風格如行雲流水,村裏六七歲的孩子做家務,數陰潔最散漫,做事兒最差,不知挨了母親多少罵。
忙得昏頭昏腦,熱氣騰騰噴香米飯飄香,捏了兩個米飯團,等著鬆靈和小海濤回來吃,每年豐收的穀子,米飯最好吃,如果不是為了賣錢,都不夠自己家吃,村裏人種稻子,大多數農戶都不舍得自己吃。
“哥~,不好了。”
陰潔扯開鬆靈說道:“別當著我做飯,咋咋呼呼幹嘛呢?如此慌慌張張,該不會是小濤掉河裏啦!”
鬆靈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對岸的村裏,我看見鬼了。”
陰潔舉著菜刀瞪著眼睛說道:“大白天,不要亂說鬼話。”
鬆靈扯陰潔衣角說道:“我看見了,附在一個懷孕的女人身上,我看見了。”
陰潔吐舌說道:“我知道啦!”
眨眨眼睛,鬆靈也吐舌說道:“哥哥原來你知道啦!”
陰潔點頭握拳說道:“一切盡在掌握。”
鬆靈一震,斜眼看陰潔手中的菜刀,指了指說道:“小哥哥,刀~危險。”
陰潔彈鬆靈額頭,仰頭哈哈笑,指指碗裏的飯團,另外一個攀門邊的小腦袋,兩眼放光,口水都流到嘴角,貪吃的小子。勾勾手指讓海濤進來,眉宇微動。
“倆人吃一條魚吧。”
“小哥哥你也吃麽?”
咬咬小拳頭,陰潔神秘兮兮說道:“我不吃葷,今天我要吃素,我聽說捉鬼的時候,忌諱吃葷。不過我也是聽說,真難受,饞死人了。”
菜刀落下,砧板上的魚分成兩瓣,各人一人一半,陰潔特別的提醒海濤說道:“小心被貓叼走。叼走了哭鼻子。”
“一個大黑貓。”
傍晚的時候河對岸忙碌紛繁,老奶奶在老李家的祖屋設壇。陰潔一直不敢進老李家的祖屋,感覺祖屋之中陰氣森然,甚至夜裏空中出現的黑氣也不敢冒犯,好強好神奇的氣息,很想知道蘊繞祖屋的靈氣,可能是老奶奶施法展現的氣息,每當這時老奶奶身上有一種大恐怖,讓陰潔敬而遠之。
特別的日子,陰潔拉鬆靈坐河邊兒,等看今夜的熱鬧,可惜老奶奶根本不讓外人看,關閉李家祖屋大門,無聲無息。
失望之極,陰潔脫鞋子玩兒水,小腳放在清澈河水裏,輕輕晃動,河底的金光燦爛,鬆靈盯著看,雙目如同兩顆大水滴,冰色閃爍。
陰潔手掌輕拍岩石,撫摸鬆靈頭發說道:“小靈,說說河底金光能是什麽發出來,可能是黃金,撈上來我們便發大財了。”
鬆靈嘟嘴,微微笑,搖頭說道:“水太深,你不是說河水深不見底,誰能下到水底?”
歎口氣,陰潔淡淡的說道:“是哦,倘若淹死了,世上不就多了倆冤死的小水鬼,我聽水中女鬼哭訴,水底好陰冷,冷得受不了就要找替死鬼。”
“什麽是替死鬼?”
風霧飄過,陰潔摟住鬆靈肩膀,指著飄來的風霧說道:“不說還好,一說鬼,鬼便來了,千萬不要聲張,更不能跟別人說你能看見鬼等一類東西,懂嗎?”
鬆靈點點頭,小臉兒可愛,陰潔輕輕捏一下,微微笑道:“我覺得今晚上,可能跑出來好玩兒的東西,千萬小心,我們看就是了。”
隨著風霧,空中傳來鶯啼,小鬆靈撓撓後腦,仰望空中一圈兒說道:“哪來兒的老鷹?”
陰潔指著遠處的草叢說道:“我家養的鷹,還有白毛的小狐狸,等有空了,我讓它們都出來陪你玩兒。”
鬆靈使勁兒點頭,幽幽鬼群隨著風霧飄然而過,嚇得鬆靈往陰潔身邊靠,看了一眼這些眼圈發黑的鬼魅,再偏頭看霧氣中,為什麽鬼魅都沒有腳,乘風霧而行。小鬆靈眨眨眼睛,飛行的鬼魂讓陰潔很興奮,夢中自己也能飄飄然飛行。
“小哥哥,我們好像也可以飛的呀!”
夢中飛行姿勢不一樣,陰潔瞪眼說道:“飛什麽飛,小心掉下來,臉著地,我們倆豈不是毀容了。”
鬆靈傻傻一笑說道:“也對哦。”
玩笑中空間忽然一震,乘著風霧的鬼魅,居然被河邊的垂柳擋住,飄飄楊柳如同鞭子,隨風抽中鬼魂,群鬼退避。想要闖過河邊兒垂柳掩映石橋的鬼魅,根本過不去,似有無形氣牆阻隔。
陰潔深吸一口氣,鬼魅過不去,為什麽鬼娃娃可以闖過去?
“小哥哥,我們腳下的烏龜,烏龜能動。”
陰潔注視河底,河底的金光,散發一種恐怖的能量,操控周圍的空間,無形的空氣,形成無形的氣罩,阻擋鬼魅過不去,細細觀看河對岸的村莊,半圓弧形狀,如天空的月牙尾,房屋,街道,石橋排列精奇。
月色晦暗,樹影隱隱綽綽,在村口出現了人影,陰潔盯著人影,朝著李家的祖屋方向行去,速度好快,風馳電摯一般,非同尋常,不知是什麽人。夜色之中,陰潔的視力極好,眼睛散發淡淡藍光芒,清楚的看到十多個黑衣人。
“哇~這是幹嘛?”
一聲貓吼,驚得陰潔摟鬆靈肩膀,循著聲音,河對麵,出現了那隻大黑貓,陰潔跳下岩石盯住黑貓,鬆靈也跟了下來。不知從何處來的大黑貓,讓陰潔覺得這隻黑貓很不簡單,如果普通的鬼魅不能入村,村裏的怪事兒絕對跟這隻黑貓有關係。
黑貓跳上牆頭,一雙眼睛發光,碧閃閃。陰潔咬牙,冷哼一聲,拉鬆靈從橋上過了河,站在村中的街心,青石板鋪開的古村街道。
“唉,天黑了,你們倆小孩子,可別在外麵混,趕緊回家去。”
“李二奶奶,憑什麽大人可以在外麵混,我們不可以混呢?”
“哎呀,原來是陰潔呀,你們調皮小哥倆,快回家去,晚上容易撞上不幹淨的東西。”
“什麽東西不幹淨嘞?”陰潔追問。
李二奶奶說道:“小孩子懂什麽?總之別問,快回家。”
說完李二奶奶匆匆走了。
嗬嗬笑,陰潔吐舌,舔舔嘴唇,眉微皺,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兒,偏頭對鬆靈說道:“我知道村裏的牲口為什麽病了?”
“貓,黑貓吸血呀。”
“噓,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這黑野貓,吸食活物牲畜的血,什麽鬼貓,鬧得人心惶惶,還以為鬧瘟疫,真沒王法了。”
蹲在地上黑貓低叫一聲,露出森森白牙,聲音穿透空間,震得陰潔不得不護住鬆靈,身體流轉光芒,伸出藍色小手爪,朝著黑貓揮過去,星輝耀眼,瞬間鎮住黑貓氣勢。
“小哥哥,黑貓是什麽東西呀?”
“不對,黑貓不是黑貓,可能黑貓是……。”
黑貓一躍飛過牆頭,不見了蹤影,陰潔轉手拉住鬆靈說道:“想逃,我們追,黑貓像是小惡鬼。”
一腳踢開門,陰潔闖入一戶人家,轉眼一看,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久之前被陰潔暴揍的李宏,還有李宏凶悍的老媽,但是最近李宏的媽媽也凶悍不起來,昨天夜裏,全村人都傳說她難產,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又沒聲了。踹人家門,自然挨罵。
“幹什麽呢?幹什麽,滾出去。”
“哼,你們家是不是來了一隻黑貓?”
這一家人根本不喜歡陰潔,聽陰潔說出這話,更是火上澆油,氣勢洶洶的李宏媽,抓起棍子就準備趕陰潔,忽然鬆靈指著李宏媽的身後說道:“鬼呀。”
“哪兒來的鬼?胡說八道,滾出去!”
一臉凶鬼相,嚇得鬆靈臉色都變了。才不管凶悍的婦人,陰潔繞著小院,走一圈兒,連連搖頭,氣不打一處來,拉著鬆靈走出大門,咬牙切齒,恨恨說道:“盜墓賊。”
深深呼吸,陰潔運動魔爪靈光,發動靈力,跳出門外,輕輕一跺腳,靈波閃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