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大的事 也要等賺完靈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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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殿內的喧囂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驟然掐斷。
    玄天劍宗的演武台向來是宗門弟子解決紛爭的地方。
    上了演武台,誰的劍更硬,誰就有道理。
    生死勿論!
    眾人疑惑地望著蘇衍,搶靈石而已,用得著拚上性命?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蘇衍此刻的內心卻是無比暢快。
    他死死盯著林墨,胸口因為興奮劇烈起伏,因為他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
    林墨雖已築基,但境界尚未穩固,他無非仗著靈寶,才能與李二火纏鬥。
    從剛才他們交手的情況判斷,蘇衍有必勝的把握。
    隻要在演武台上殺了林墨。
    既能得到靈石,又能博取寧夏的好感,還能震懾住這群沒腦子的蠢貨!
    一石三鳥!
    若不是礙於當下的場合,蘇衍真想放聲高呼“痛快”。
    另一邊。
    林墨望著蘇衍漲得通紅的臉,眸底悄然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魚兒,終於上鉤了。
    從他記事起,幻月仙城的世家便像被秋霜打過的草木,一年比一年凋零。
    唯獨蘇家,宛如吸足了精血的藤蔓,愈發強盛、富庶。
    他一直懷疑,林家慘遭滅門與蘇家脫不了幹係。
    隻是之前實力不足,又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但今日……卻不同了。
    林墨將唇角勾起的弧度以極快的速度壓下,心中冷笑連連。
    “想在演武台上正大光明地殺了我?”
    “蘇衍……你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思及此。
    林墨佯裝被蘇衍的氣勢嚇到,隨後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眸裏燃起決絕的火焰。
    “好!我答應你!演武台生死戰,我奉陪到底!”
    他聲音鏗鏘,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反倒讓眾人覺得他是被逼無奈。
    畢竟林墨連根基受損的李二火都戰不過,對上蘇家世子,怎麽看都是死路一條。
    蘇衍見他答應,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隨即湧上狂喜。
    他就知道林墨會接招!
    無根無萍的喪家之犬罷了,除了硬著頭皮接下生死戰,又能有什麽別的選擇?
    嗬,不自量力!
    “好!今日申時,演武台,誰不來誰是孬種!”
    蘇衍扔下這句話,狠狠瞪了林墨一眼,轉身就走。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斬了這小子。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跟著蘇衍離開了。
    不管怎麽說,今天的演武台注定會很熱鬧,他們要趕在盤口關閉前,押蘇衍勝。
    星穹殿再次安靜下來。
    林墨臉上的悲憤與決絕瞬間褪去,眼底隻剩下冰冷的平靜。
    “蘇衍,還有三個時辰……便是你的死期。”
    他將破妄從劍鞘中抽離,清越的劍鳴伴隨著劍身淡青色的劍芒在殿中流轉。
    自從破妄認主那天起,林墨便察覺到這柄神劍的不同尋常。
    它不僅能增幅劍氣,更能將他的仇恨與執念無限放大,形成一股強大的劍意。
    此刻,細細撫摸著微涼的劍身,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吸力。
    仿佛有張無形的嘴正貼著劍骨呼吸,貪婪地吞咽著周遭遊離的靈氣。
    甚至連他體內流轉的靈氣都被輕輕拉扯著,順著掌心往劍身湧去。
    “這種感覺……是‘餓’嗎?”
    林墨眉峰微挑,凝聚一抹劍氣覆於劍身上。
    那抹劍氣剛觸到淡青色的劍脊,眨眼間便被吞噬得幹幹淨淨,連一絲餘韻都沒留下。
    “原來你真的餓了……”
    他低笑一聲,指腹摩挲著劍脊上細密的紋路。
    那些古老的符文隱隱泛起微光,順著他的指尖往血脈裏鑽,像是在雀躍地回應。
    “修士的精血與靈氣,你也能吸收嗎?”
    話音剛落,破妄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劍鳴,震得星穹殿中的桃花酒壇跳了跳。
    劍鳴聲中仿佛透著一股迫不及待的興奮,青色的劍身瞬間染上了一抹血色。
    林墨握緊劍柄,劍身在他掌心安定下來,卻仍有細微的震顫持續不斷。
    此刻他再也沒有半分壓製,胸中翻湧的仇恨與執念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手臂灌入破妄劍中。
    刹那間一股猙獰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劍意衝天而起,將殿頂的琉璃瓦震得簌簌落灰。
    趴在殿外三足丹爐上打盹的“玄武真人”被驚得一激靈,驟然睜開綠豆般大小的眼睛。
    以血養劍?!
    渾濁的瞳孔裏映出殿內林墨泛著血色的身影,它脖子上的老皮猛地繃緊。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教他的?
    十夜不在絕情峰,看來隻能去找那丫頭了。
    長滿苔蘚的毯子“嘩啦”一聲被震開,“玄武真人”連頭帶腳猛地縮進殼裏,隻留一條尾巴在外頭。
    “骨碌碌~”
    它從丹爐上滾下來,順著殿前的白玉台階一路往下衝。
    “玄武真人”連氣都來不及喘,一路風馳電掣趕到了玄天劍宗的坊市。
    此刻,最熱鬧的接口被攢動的人頭擠得水泄不通。
    賭坊門外的巨大木牌上用朱砂寫著“演武台生死戰”六個大字。
    旁邊掛著的麻布上,蘇衍與林墨的名字被人用炭筆圈了又圈。
    押注的籌碼堆成小山,靈石碰撞的脆響混著吆喝聲,能掀翻半條街的屋頂。
    “五千!我押五千靈石,蘇世子勝!”
    “嘁~才五千靈石就要插隊,滾一邊兒玩蛋去,老子押一萬蘇衍贏。”
    “擠什麽擠,本少可是帶了全部家當來押蘇世子……哎喲,哪個龜孫兒敢敲你爺爺的頭?”
    賭坊門口的喧囂像滾沸的開水,各色吆喝與推搡聲攪成一團。
    “玄武真人”縮在殼裏,被人流擠得東倒西歪,四爪在青石板上胡亂蹬了半天,愣是沒找到空子鑽進樓裏。
    急得它尾巴尖直顫,猛地憋足力氣,四爪微屈再一彈。
    借著一個個賭鬼此起彼伏的天靈蓋當跳板,“嗖嗖”幾下躍上了二樓陽台。
    總算見到了想見的人,“玄武真人”連忙從殼裏探出半個腦袋。
    朝著二樓的雕花陽台上,憑欄而立的倩影興奮地發出“嗚嗚”聲。
    然而,還沒等它爬近三步,頭頂突然一暗。
    一隻半滿的桃花酒壇“咚”地扣了下來,將它整個罩在裏頭。
    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少女一屁股坐了上去,將酒壇壓了個嚴嚴實實。
    “哈哈~老甲魚,沒想到你也有自投羅網的一天!”
    少女清脆的笑聲帶著幾分得意的狡黠。
    一襲修身的月白色長裙,將驚天動D的細枝碩果勾勒得恰到好處。
    絕美的容顏上,刻畫著桃花般的笑靨。
    可她偏偏此刻痞氣十足,活脫脫像個女霸王。
    “花夢汐!臭丫頭,快放老夫出來……咕嘟,咕嘟。”
    “玄武真人”的傳音從桃花酒壇裏悶悶傳來,帶著被悶住的氣急敗壞。
    花夢汐隻當沒聽見,指尖敲著壇身哼起小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想得美!上次讓你這老甲魚溜了,害得老娘沒喝上甲魚湯,這次非得把你燉了!”
    話說一半,就被“玄武真人”帶著火燒眉毛的焦急打斷。
    “老夫跟你說正經事……誒尼瑪,說八百遍了,老夫是玄武……玄武!”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花夢汐雙手捂住耳朵晃了晃腦袋,裙擺掃過欄杆上的算盤,珠子劈裏啪啦滾了一地。
    “王八念經,越念越不清!”
    說著她突然斂了笑,雙手在身前快速結印,指尖泛起淡淡的雷光,順著壇身往下滲。
    “先把你電暈了,省得你又像上次那樣鑽地縫跑了。”
    她屈起手指在壇頂敲了敲。
    “有什麽天大的事,等老娘賺完今天的靈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