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問你師尊 老子要去放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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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夜指尖在玄冰玉床上敲了敲,眸光落在花夢汐泛紅的耳尖上,語氣聽不出情緒。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在裝傻呢?”
    林墨不認識那黑色織物情有可原。
    但她卻是清楚得很。
    那薄如蟬翼、綴著流蘇的,分明是花夢汐按現代樣式自製的褻褲。
    一絲波瀾悄悄從十夜的心底泛起。
    這丫頭向來跳脫,卻從未這般荒唐,竟把貼身衣物給了林墨。
    難道她真對那小子動了心思?
    林墨那小子雖性子冷,卻不是不懂男女之事。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純陽劍體的天賦異稟,可不止僅僅體現在劍道上。
    方才他收拾的時候,對著那件黑色織物翻來覆去地看,指尖還反複摩挲邊角的流蘇。
    那眼神分明是瞧著喜歡,才會這般上心。
    若是被這丫頭經常這般“投喂”,難保林墨不會被勾了心神。
    萬一他對花夢汐動了心思,自己這“小爐鼎”豈不是要被她搶了去?
    不行!
    十夜指尖猛地攥緊,玄冰玉床竟被掐出一道淺痕。
    雖說林墨的無情道需用“情”來解,也該由她親手栽種,輪不到旁人插手。
    得想辦法治治這丫頭,讓她好好安分些,同時也讓她明白,“小爐鼎”不是她能染指的!
    “為師問你,你就好好答!”
    “性感蕾絲內褲……嘖嘖嘖,你還給它取了這麽個名字。”
    花夢汐被問得一噎,美眸中閃過一絲震驚。
    師尊是怎麽知道性感蕾絲內褲的?
    她忙用靈識往儲物袋裏掃了一圈。
    果然,黑色蕾絲內褲少了一條!
    回想起剛才係統提示音響後的脫口而出,她頓時頭皮發麻,臉上卻強裝鎮定。
    “什麽蕾絲,什麽性感,師尊你聽錯了,我怎麽會給小師弟那種東西……”
    話沒說完,花夢汐趕緊查了查係統日誌,這才後知後覺。
    給林墨的其他東西都沒觸發獎勵,偏偏這條內褲有!
    也就是說,林墨沒收那些貴重東西,唯獨留下了這條內褲?
    花夢汐心裏頓時炸開。
    “好家夥!靈甲丹藥不要,偏偏留這個?”
    “林墨這小子看著老實,原來這麽變態?”
    可轉念一想,林墨才十九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貪圖姐姐的貼身物件,好像也……情理之中?
    她越想越覺得合理,甚至悄悄鬆了口氣。
    既然內褲能換獎勵,那以後多拿點貼身衣物給他就是。
    師妹那裏不是有鑲珍珠的褻褲、繡鸞鳥的抹胸嗎?
    下次借來給林墨,說不定能換更好的寶貝。
    “你在想什麽?”
    十夜見她眼神飄忽,還偷偷勾起嘴角,眉頭皺得更緊。
    “我可警告你,你小師弟天賦異稟,是修劍的好苗子,你可別耽誤他。”
    “哎呀……師尊~”
    花夢汐終於回過神,湊到十夜身邊挽住她的胳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你放心啦~夢汐是立誌要做天元界最有靈石的女人,哪有時間耽誤小師弟。”
    十夜看著她眼裏的算計,指尖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
    “滿腦子歪心思!”
    盡管花夢汐嘴上說的是一套,但十夜心裏卻暗暗覺得,她絕對做的是另一套。
    看來等林墨從懸劍嶼回來後,得給他多些“關照”,絕不能讓花夢汐搶了先。
    花夢汐捂著額頭嘿嘿笑,心裏已經開始盤算下次給林墨帶什麽款式的內衣。
    “師尊,那沒啥事,弟子就先告退了……”
    玄冰玉床旁,玄武真人縮在角落裝死,龜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乖乖隆地咚!
    二女爭夫,這是二女爭夫啊……
    就是不知道能笑到最後的,是師尊還是徒弟。
    這倆女人的心思,它可不敢摻和,還是裝睡最安全。
    三日後,被十夜以護山大陣封禁的三座山峰內,血腥味尚未散盡。
    林墨拄著破妄站在屍堆前,劍脊的七色道紋已被血浸透,卻在夕陽下泛著愈發凜冽的光。
    最後一名蘇家元嬰境修士的頭顱滾落在腳邊。
    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裏,還殘留著被破妄劍氣洞穿丹田的恐懼。
    對付元嬰境修士時,林墨好幾次險象環生。
    對方的土係劍訣像層厚厚的龜殼,逼得他連續硬接了好幾次強大的劍氣衝擊。
    直到將無情劍意融入他從激戰中領悟的劍訣後,才找到此人的破綻。
    而那些煉氣、築基、結丹境的蘇家子弟,在他麵前幾乎不堪一擊。
    破妄橫掃時帶起的劍氣,就能斬斷他們的筋脈和身軀。
    三日不眠不休的搏殺,讓他徹底褪去了青澀。
    林墨對劍道的理解,也早已在生死間完成華麗的蛻變。
    劍者,殺生利器,劍意起萬骨枯,劍心不移劍道永恒。
    “林墨!”
    一聲粗啞的呼喊自身後傳來,李二火拖著帶傷的腿跑過來,手裏還拎著個酒葫蘆。
    無相峰的糙漢子左胳膊纏著染血的布條,那是昨日替林墨擋劍時被劃開的傷口。
    他此刻卻笑得露出大黃牙,順勢把酒葫蘆拋給林墨。
    “奶奶的熊,你特娘的連元嬰境都能幹死了!”
    林墨轉頭時,正撞酒葫蘆在眼中不斷放大,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接住,往嘴邊送。
    酒水混著血腥味滑入喉嚨,竟奇異地壓下了連日廝殺的疲憊。
    三日前,他二人是在無相峰的一處洞府相遇的。
    他們曾因為“要不要先救傷員”吵得臉紅脖子粗,甚至拔劍相向。
    如今卻成了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
    昨日在淩霄峰,李二火撲過來替他擋下偷襲的毒劍時,林墨第一次體會到“同宗”二字的分量。
    而他反手用破妄劈開落石,將被埋在瓦礫下的李二火拖出來時。
    那糙漢子罵罵咧咧的“老子還沒喝夠酒”,竟讓他想起了林家滅門前,和族中兄長們搶酒喝的日子。
    “多謝。”
    林墨仰頭再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
    “謝個屁!”
    李二火捶了他一下,疼得自己齜牙咧嘴。
    “你這小坤巴為無相峰報了仇,老子替你擋一劍怎麽了?”
    “以後誰敢說你是吃軟飯的小白臉,老子第一個劈了他!”
    林墨雙眸微瞪,心中莞爾,哈哈大笑起來。
    “李師兄,你這話不對吧……好像說我是吃軟飯的小白臉的人,是你吧?”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真摯的師兄弟情誼。
    “林師兄~”
    丹峰的小藥童捧著藥箱經過,見林墨肩頭的血跡,忙踮腳喊。
    “我這裏有剛煉的凝血丹,比昨日送的更純些,你快服下!”
    執法堂的長老拄著重鋒站在石階上,對身邊一位峰主歎道。
    “這小子三日內連斬蘇家二百餘人,卻沒濫殺任何一個蘇家婦孺,這份劍心,比你我當年穩多了。”
    一名負責清理戰場的外門弟子扛著擔架經過,見林墨和李二火說笑,忍不住插了句。
    “昨日在望月崖,林師兄為了救我們三個,硬生生扛了蘇家修士的雷火符,這等情義,咱記一輩子!”
    林墨望著周圍投來的善意目光,報以微笑。
    藥童遞來的丹藥還帶著餘溫,執法堂長老的讚許在風中散開,外門弟子的話語裏滿是感激。
    這些目光與話語像暖泉,一點點漫過他冰封已久的心。
    同門師兄弟的認可,宗門峰主長老的讚許,讓他在滅門之後,第一次有了“歸處”的錯覺。
    林墨用劍將蘇家子弟的鮮血浸透了三座山峰,也將記憶深處那滅門時的慘叫聲斬淡了些。
    他握著破妄的手鬆了鬆,指節因連日用力而泛白的痕跡漸漸消退。
    三日的廝殺確實解了部分恨意。
    可劍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暈開時,他忽然想起被花夢汐強勢滅殺的玄袍人。
    “是蘇家想討好我罷了,我與你姓林的又沒仇……桀桀桀。”
    與其說蘇家是為了討好他,還不如說蘇家是為了討好他背後的勢力,才成為斬滅林家的利劍。
    “化神……”
    林墨低聲念著這兩個字,喉結動了動。
    他能勉強斬殺尋常元嬰,可在化神境修士麵前,恐怕就如十夜所說,他隻能勉強保命。
    玄袍人背後還藏著的勢力,不知還有多少比化神境更強的存在。
    李二火見他突然沉默,把酒葫蘆往他手裏塞了塞。
    “小坤巴,想啥呢?蘇家叛逆都被清幹淨了,也該放鬆放鬆了。”
    林墨接過酒葫蘆,卻沒喝。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滿地屍骸上竟顯得有些單薄。
    “李師兄……”
    他抬頭看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幽幽地問道。
    “你說……化神境修士的劍,能劈開多少座山?”
    李二火愣了愣,又撓了撓頭,突然瞧見遠處飄來一道絕色倩影,樂嗬道。
    “奶奶的熊,老子哪知道化神境能劈多少座山,問你師尊去吧……”
    林墨沒再說話,隻是握緊了破妄劍。
    劍脊的道紋似乎感應到他的心緒,微微發燙。
    他知道,現在的一切還隻是複仇的開始。
    真正的仇人還在暗處,而他腳下的路,才剛走到能看見迷霧的地方。
    林墨朝著遠去的李二火笑著擺了擺手,轉身時,見一襲絳紅長裙的十夜立在不遠處的石階上。
    夕陽的金輝落在她發間的玉簪上,折射出的光襯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隨為師去懸劍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