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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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南星看了一眼宋向文那拍灰似的手勁,撇了撇嘴。
    你老人家演戲演全套,用點力啊!
    可宋南星轉念一想,不對啊!
    大娘大嬸們不是說,宋誌宏“不行”嗎?
    難不成,高巧春又“故技重施”了?
    “啥意思?”
    麵對宋立夏和宋小滿好奇的目光,宋南星才驚覺,自己一個不小心,居然把心裏話給禿嚕了出來。
    一向口齒伶俐的宋南星,麵對兩個哥哥的疑問,難得的沉默了。
    依舊秒懂的宋向文,深深的看了宋南星一眼,直看得宋南星低下頭,這才冷聲道:“果果,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宋南星低眉斂目,乖巧的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宋向文沒說話,隻是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宋南星,宋南星便乖巧的拖著腳步朝著藥房走去。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就被她翻了出來。
    宋向文非但沒有阻止,還淡淡的開了口。
    “你幹爹等會兒要帶客人過來,你抓緊點時間。”
    宋南星還能說什麽?
    “好!”
    宋立夏和宋小滿見狀,立馬閉上嘴,遁了。
    問?
    就是處理藥材。
    宋向文打發走了三個小的,忍不住搖了搖頭。
    “現在的小孩兒啊!”
    該懂的有啥也不懂;不該懂的全都懂了。
    傷腦筋!
    宋大誌和宋苗下工一回來,就看到這場景,兩人都愣住了。
    宋大誌躡手躡腳的走到宋向文身邊,小聲問道:“師兄,咋了?”
    宋向文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經過跟宋大誌小聲嘀咕了一遍,宋大誌也愣了。
    一旁拉長耳朵偷聽的宋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這個小人精,什麽話都敢往外吐,是該收拾收拾!”
    被收拾的宋南星聽了這話,那是頭都不敢抬。
    要不是聽說鄭遠成要帶客人過來,宋苗指不定還得訓斥宋南星一頓。
    這一瞬間,宋南星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了!
    宋南星低頭默寫著醫書,殊不知她那被大人訓斥不已的猜測,已經紮根在了一群大人的心底,揮之不去。
    就著宋苗進廚房準備晚飯,四下無人的時候,宋大誌偷摸的扯了扯宋向文的衣袖,小聲問道:“果果說的……”
    宋向文一把捂住了宋大誌的嘴,瞥了一眼拉長耳朵的宋南星,冷聲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拿出來亂說。”
    這不就是“你也懷疑,但你沒有證據”的意思?
    別說宋南星了,就連宋大誌都秒懂。
    他掙開宋向文的手,點了點頭。
    “師兄的意思,我懂!”
    宋向文一把抓住了宋大誌的手,慌忙問道:“不是,你懂什麽了?”
    宋大誌呆呆的看著宋向文,道:“找證據啊!”
    宋南星嚇得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了宣紙上,要不是補救及時,差一點就毀了一張紙。
    她這個便宜老爹,有時候真的是傻得可愛。
    這兩口子關上門的事兒,那有什麽證據?
    對於宋大誌的“單純”,宋向文也很是傷腦筋。
    反正,他是說了也不聽,聽也聽不懂,懂也不會做,做也做不好。
    幹脆就由他去折騰這沒影的事兒去吧!
    反正,他也就是好奇八卦,有宋苗和宋南星守著,捅不出什麽簍子出來!
    宋向文默默的鬆了手,宋大誌屁顛屁顛的就去找八卦的源頭,宋小滿去了。
    父子倆正嘀咕著,一陣異響就從路邊傳了過來。
    宋向文立馬起身,朝外麵迎了迎。
    宋南星也加快了速度,把這頁宣紙上的最後幾個字寫完,馬不停蹄的收拾起了一桌子的筆墨紙硯。
    宋南星這頭剛收好,宋向文已經帶著鄭遠成、後勤處老唐和司機老張走了過來。
    宋南星立刻揚起了笑臉,跟三位打起了招呼。
    “幹爹好!唐處長好!張師傅好!”
    鄭遠成笑眯眯的拉過宋南星,往她兜裏塞了兩大把大白兔,這才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的說:“小孩子,就該有點小孩子的樣子。
    帶著糖,去找你哥玩兒去!”
    宋南星也沒有拒絕,跟鄭遠成道了謝,又笑眯眯的朝著老唐和老張揮了揮手,還真就去後院找宋立夏和宋小滿去了。
    老唐和老張可是久仰宋南星的大名,如今看到真人,再看看鄭遠成寵溺那模樣,心裏都有了幾分計較。
    隻是兩人來得匆忙,兜裏什麽都沒有,拿不出手的情況下,隻能站在原地幹笑。
    老唐到底是後勤處的處長,雖然兜裏沒貨,肚子裏卻全是貨,立刻笑著打起了圓場。
    “早就聽說過小神醫的大名,今天才知道長什麽樣,也是今天才知道鄭院長和小神醫是幹親。
    鄭院長瞞得我們好苦啊!”
    鄭遠成擺了擺手,道:“果果年紀小,本事卻不小。
    我倆這層關係暴露出去,對她百有害而無一利,還不如藏著掖著。
    我是相信你們倆,才告訴你們,你們可得替我保密。”
    不管老唐和老張心裏怎麽想,但當著鄭遠成的麵,起碼是點頭如搗蒜。
    隻是兩人今兒個的保證,能不能做得了數,鄭遠成和宋向文心裏都不抱希望。
    剛巧飯菜上桌,鄭遠成和宋向文對視一眼,讓宋苗拿出了櫥櫃裏麵的散簍子,一邊喝著酒,一邊敘起了舊。
    兩人也不愛講別的,就樂意嘮一嘮那些年投身報國,跟著老首長肖萬海打鬼子,從閻王爺手裏搶人那些事兒。
    不僅僅是肖萬海,還有哪些活著的,或者已經死去了的戰友。
    宋向文和鄭遠成越喝眼神越清澈,反而是陪酒的宋大誌、老唐和老張,故事就酒,越喝越上頭。
    那天晚上,這仨陪酒的,是被倆講故事的給抬到床上去的。
    仨人是真醉還是假醉,沒人知道。
    但鄭遠成和宋向文的“故事”,尤其是關於戰友,尤其是肖萬海的故事,老唐和老張是真真的聽進去了。
    正是因為聽進去了,兩人即便有點什麽想法,也都胎死腹中。
    堵了兩人“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路,鄭遠成和宋向文終於能夠坐在一起促膝長談了。
    左一聲“牛鼻子”,右一句“老倔驢”,不需要說什麽深刻的話題,閑話幾句家常,甚至幾句廢話,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