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作用實在是強大，像是能讓人短暫地把理智拋開。
    薑予伸手捧著周承安的臉頰，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她早就覺得這些頭發紮眼，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
    迷蒙的燈光下，兩人黏膩的視線在空氣裏交纏環繞。
    周承安淺淺抿著唇，忽的撇開眼，俯身傾下去時，手機鈴聲猝然響起，生生打斷了這纏綿的情欲。
    是周珩的電話。
    聲音很急，“哥，你還在蔣家嗎？”
    不等周承安開口，那頭機關槍似地劈裏啪啦，“我找不到薑予了，蔣昭這個畜生，老子就知道他心術不正！”
    樓下，一陣踹翻桌子的聲音，和電話裏的聲音同步。
    周承安沉眉，“你到了？”
    “嗯，沒看到他人，連個傭人都沒有！跟他媽要破產了一樣！”
    “知道了。”
    周承安沒多說話，掛斷電話，轉頭看了眼薑予。
    剛才他鬆手接電話的那一瞬，人就順著床倒了下去，這會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軟軟的一個，縮在一角。
    一翻身就能滾下去。
    他抓起被子，熟練地將她裹成一團，往床中間一放，正要鬆開的時候，那雙不安分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聲喃喃，“別走，我怕。”
    “別走……”
    輕吟的低語從她喉嚨裏溢出來，身子時不時地抖一下，帶著些可憐的感覺。
    她的力氣不小，片刻周承安的手腕上就多了兩條紅痕。
    他沒著急讓她鬆手，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坐在床邊，摸了根煙。
    在手裏把玩了一陣，始終沒點燃。
    ……
    周承安下樓的時候，周珩已經在樓下罵了好一陣了，沒找到蔣昭的人，煩躁地坐在他家沙發上抽煙。
    煙灰落了一地。
    抬頭看到周承安，“她睡著了？”
    剛才周承安又給他回了個消息，說是信號不好，薑予沒什麽事，已經在樓上睡著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
    蔣家對蔣昭一直都是放養模式，所以這次蔣昭回國，也是一個人回來的，別墅裏四下沒有人。
    周承安在他身側坐下，摸出手機，側頭問他，“這麽擔心你女朋友？”
    “是未婚妻。”周珩糾正他，嘴硬。“反正蔣昭這個混蛋不行！整天亂搞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我這是在替我自己的身體考慮，我和薑予總歸要結婚的是不是？”
    周承安低笑一聲，“好好把握。”
    明明是勸告的意思，周珩卻隱約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他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
    周珩這個人，沒什麽耐心，坐不住，沒一會兒就起身要先帶薑予回去。
    剛走到二樓，就撞到了剛完事的蔣昭，懷裏摟著鏈家泛紅的薑青霧。
    周承安再抬頭時，兩人已經在樓梯間扭打了起來。
    *
    次日一早。
    薑予醒來後，涼水衝了一把臉就下樓。
    周珩坐在樓下正和薑父聊天。
    薑青霧偷摸告訴她，昨天晚上周珩去蔣家，把蔣昭打了一頓，一路把她從蔣家抱回來的，薑父對此甚是欣慰。
    她喝的斷片了，對昨天晚上的印象隻有她拿著酒杯恐嚇蔣昭的那一幕，之後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
    她揉著腦袋問薑青霧，“昨天晚上那姓蔣的沒對你做什麽吧？”
    薑青霧表情頓了一下，有些局促，“沒，能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