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做西門遲瑞心裏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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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兩天,鹿鯉把自己關在詩雅酒吧的員工宿舍裏。
    女人指尖反複劃過手機屏幕上寒淵發來的行程表。
    鹿鯉這幾天拜托寒淵幫她查了西門遲瑞的行程安排,她本以為寒淵不會答應,畢竟他們也沒認識幾天,卻沒想到寒淵連問都沒問原因,就答應她了的要求!
    “寒淵,你確定他明天下午三點會經過南華大學的東門?”
    她對著手機裏輕聲問,聲音裏聽不出情緒,隻有指尖無意識摳著牆皮,露出底下斑駁的石灰。
    “錯不了,地皮轉讓方的辦公室就在東門對麵。”
    寒淵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擔憂,“你要幹什麽?”
    鹿鯉笑了笑,笑意卻沒到眼底:“做個遊戲而已。”
    她掛斷電話,從枕頭下摸出那條沒送出去的項鏈,鹿鯉突然想起那時她總對那個男人說“我們是天作之合”,現在想來,真是天大的笑話。
    監獄裏那些男人的話突然鑽進腦海。
    “是西門大少讓我們‘好好照顧’你的……”
    他們的獰笑和西門遲瑞冰冷的臉重疊,讓她胃裏一陣翻湧。
    她抓過桌上的水杯灌了幾口,冷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五髒六腑的火。
    明天她要一步步靠近他,像毒蛇纏上獵物,在他最得意的時候,露出獠牙。
    收地皮的這天,鹿鯉穿上她入獄那天穿的白色連衣裙,她就是想刺激刺激西門遲瑞。
    她混在南華大學門口的人流裏。
    黑色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削尖的下巴和緊抿的唇。
    西門遲瑞的黑色邁巴赫緩緩駛來,停在對麵寫字樓前。
    男人下車時,陽光剛好落在他身上,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側臉冷硬的線條和五年前幾乎沒變。
    鹿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著他走進大樓的背影,想起高中時他也是這樣,永遠走在前麵,從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他經過校門時,腳步頓了頓。
    鹿鯉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躲在槐樹後,卻看見他抬頭望向教學樓的方向,眼神裏掠過一絲複雜。
    是在想她嗎?還是在想安笙?
    這個念頭讓她冷笑出聲。
    不管想誰,都不重要了。
    西門遲瑞收完地皮出來時,已是傍晚。
    鹿鯉遠遠跟著他進了酒店,看著他走進電梯,按下18樓的按鈕。
    她在大堂等了半小時,才收到寒淵的信息:“王總的飯局在20樓包廂。”
    包廂門被推開時,酒氣撲麵而來。
    鹿鯉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目光精準地落在西門遲瑞身上。
    他正被幾個老板圍著敬酒,眉頭微蹙,顯然有些不耐煩。
    “抱歉,加幾瓶酒。”鹿鯉放下托盤,聲音細若蚊蚋,卻剛好能讓他聽見。
    西門遲瑞抬頭,看到她時,瞳孔驟然收縮。
    王總立刻笑了:“這服務生看著麵生啊,來,替西門總喝杯酒。”
    鹿鯉沒說話,拿起桌上的白酒,給自己滿上。
    第一杯下肚,喉嚨像被火燒。
    第二杯喝完,眼前開始發飄。
    ——她在給自己倒酒時,已經往酒裏加了料。
    第三杯剛碰到唇,手腕突然被攥住。
    “別喝了。”西門遲瑞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
    鹿鯉仰頭看他,眼裏蒙著層水汽,像隻受驚的小鹿。
    “西門遲瑞……我……”女人話沒說完,身體一軟,直直往他懷裏倒去。
    意識模糊間,她感覺到自己被打橫抱起,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味。
    片刻之後。
    酒店房間裏的燈光曖昧,鹿鯉被扔在大床上時,故意嚶嚀一聲。
    西門遲瑞俯身逼近,陰影籠罩下來,帶著危險的氣息。
    “鹿鯉,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她沒回答,隻是伸手勾住他的領帶,將他拽向自己。
    藥勁徹底發作,身體滾燙得像要燃燒,意識卻清醒得可怕。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西門遲瑞,我想要你……”
    這句話像點燃了引線。
    西門遲瑞猛地吻下來,帶著懲罰的意味,凶狠又纏綿。
    鹿鯉閉上眼,任由他撕扯自己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鹿鯉是被身體上的某個地方痛醒的。
    身側的位置早已冰涼,床單上的褶皺像被揉碎的過往。
    她撐起身子,後背的淤青在晨光裏泛著紫黑——那是昨夜西門遲瑞失控時留下的,也像監獄裏那些男人刻在她身上的恥辱印記。
    床頭櫃上放著杯冷透的水還有避孕藥,旁邊壓著張支票,數字後麵跟著一長串零。
    西門遲瑞的字跡淩厲如刀:“別再出現。”
    鹿鯉拿起支票撕得粉碎,紙屑從指縫漏下,像她五年前被撕碎的人生。
    她穿上衣服後,走出酒店時,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這是她出獄後,第一次在白天走進西門遲瑞的世界。
    西門集團大廈的旋轉門吞吐著光鮮亮麗的白領,鹿鯉站在前台,報出名字時,小姑娘抬頭打量她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預約了嗎?”
    “沒有。”
    鹿鯉指尖在口袋裏攥緊那枚昨夜從西門遲瑞襯衫上扯下的袖扣,“但他見了這個,會想見我。”
    袖扣上的鉑金紋路在燈光下泛冷,前台的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撥通了內線。
    三秒後,她被放行,電梯上升的數字像在倒數。
    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們竊竊私語,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
    鹿鯉推開門時,西門遲瑞正在簽文件,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刺耳。
    “滾出去。”他頭也沒抬。
    鹿鯉反手鎖上門,將袖扣扔在辦公桌。
    “五年前你送我進監獄,是不是也覺得我會永遠消失?”
    西門遲瑞抬眼,眼底的寒意能凍裂鋼鐵。
    “看來監獄沒教會你規矩。”
    “教會了。”
    鹿鯉笑了,笑出眼淚。
    “教會我怎麽在被人按住的時候呼吸,怎麽在他們說‘這是西門大少的意思’時閉嘴。”
    西門遲瑞捏碎了手中的鋼筆,墨汁濺在昂貴的西裝上:“你在找死。”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鹿鯉走到他麵前,扯開衣服露出領口下的疤痕。
    “這裏的疤痕,是他們留下的。他們說,你討厭我纏著你,所以要讓我知道賤人的下場。”
    她看著他驟然緊縮的瞳孔,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現在我一無所有了,從我在監獄裏知道爸媽登報跟我斷絕關係那天起,我就想明白了——既然你毀了我的一切,那我就住到你心裏來,像根刺,拔不掉的那種。”
    西門遲瑞猛地推開她,她撞在落地窗上,玻璃震出細微的裂痕。
    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你瘋了。”
    “是被你逼瘋的。”
    鹿鯉扶著窗沿站穩,眼角悄然劃過一滴淚……
    西門遲瑞的臉色瞬間慘白。
    看著男人臉上的神情,鹿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後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鹿鯉聽到身後傳來文件散落的聲音。
    她靠在走廊牆壁上,抬手按住狂跳的心髒——第一步,成了。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卻暖不透那五年積攢的寒冰。
    但鹿鯉知道,從今天起,西門遲瑞的人生裏,再也甩不掉她這道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