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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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煙不敢置信地看著沈周氏,可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隻是未發出哭泣聲。
    “為了你的娘家,你便將我許給商戶子,為了你的娘家,你便不顧及親女兒的感受?明知他們婚前納妾,不顧及我的感受,在他們麵前,你卻一句話都沒有替我說過,隻會一味地忍氣吞聲,憑什麽我要為你的娘家如此小意一輩子?憑什麽犧牲我的幸福全他們的意。”沈煙雙眼含淚,語氣哽咽道。
    看著步步緊逼的沈煙,狀似瘋癲的模樣,沈周氏有些心疼又覺得委屈,讓她如此左右為難的竟是她最親的人。
    沈卿快步上前,拉過沈煙,神色冷然地盯著沈周氏:“二嬸大抵是氣糊塗了,大姐姐是你親女兒,你娘家侄兒如此作為,本就未將你當回事,更遑論將我沈府踩在腳底下的事,我不幹,我父親更不會幹,往後二嬸做事,還是三思而後行,大姐姐畢竟是女兒家。”
    沈卿一番話說的沈周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哭了起來:“你說這都什麽事啊,明明定好今年成親的,偏偏老夫人去了……”
    她一句話,又將此事怪罪在老夫人身上,沈卿氣笑了:“莫非二嬸有能耐左右閻羅王的意思?那你可真了不得,你若實在思念娘家,我們沈府也能給您一紙休書。”
    說完話,沈卿再不想理會這個分不清事理的沈周氏,轉身拉著沈煙進了府。
    若她不提及老夫人,沈卿還未必這麽生氣,偏偏老夫人將沈卿撫養長大,在沈卿心裏,那便是比沈蔚還要親近的人。
    而沈周氏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往沈卿傷口上撒鹽,沈卿心裏難受的想要抬手抽沈周氏一耳光了。
    直到兩人進了府,沈卿才看到沈煙白皙粉嫩的臉頰被沈周氏打了五指印,有些紅腫的厲害。
    府前唯獨留下沈周氏以及有些膽怯的沈芝,以及在馬車裏緩過氣來的周老夫人。
    以往沈芝的膽子都是虛張聲勢的,真麵對這些大事,她又怕的不敢出來說話,如今看著被沈卿懟的啞口無言的沈周氏,更是大氣不敢出,隻能裝鵪鶉。
    沈周氏眼眸含淚看著周老夫人,卻被她冷冷瞪了一眼:“若是沈府休妻,你也別回周府了。”
    如今周泰因著沈家被抓了,便是沈周氏想回周家,周老夫人也不敢接手,就怕被周秦氏恨上。
    “走吧,回府商量對策救少爺。”周老夫人畢竟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開始在腦中想如何拯救自家孫兒了。
    蕭瑾被沈蔚帶著一路行至正堂,沈梓安與沈晨皆跟在身後,再後麵便是執墨等護衛。
    幾人依序而坐,丫鬟仆從端上茶盞與果盤後,沈蔚才笑道:“今日讓王爺見笑了,周家那小生不思進取,整日裏聽幾個婦人的話,以往看在二弟妹的麵子上,不好說太多,如今斷了也好。”
    蕭瑾麵帶微笑,附和道:“此乃小事罷了,莫要擾了你的清淨。”
    “哎,賤內平日裏雖性子潑辣,但是並未幫過周府,心裏一直覺得虧欠了她娘家,所以才會如此。”沈梓安心中有些失落,又覺得今日的事讓他顏麵掃地了,可是讓他休妻,他又有些為難,畢竟沈周氏為他育有三個子女,一時間頗有些感慨與無奈。
    沈蔚擺了擺手,不想讓沈梓安在端王爺麵前說這些家事:“好了,二弟,有什麽事,待會跟弟妹回房說,王爺今日來定然有別的事。”
    蕭瑾笑了笑,清朗嗓音響起:“倒是沒多大的事,有些關於沈姑娘的事,我想單獨與她談談。”
    沈蔚點點頭:“那也行。”
    幾人正說著話,沈卿便進了門,她帶著沈煙進府後,沈煙因著心裏難受,加之臉頰有些疼,便被丫鬟扶著回了房,沈卿在垂花門口與她分開,直接來了正堂。
    迎著燭光走進正堂時,她身上素白浮光錦長裙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輝,整個人看上去被一層柔和光輝包裹著一般,透亮瑩潤。
    “王爺,既然卿兒來了,我們便先退下了。”說完,沈蔚又轉頭對沈卿道:“卿兒,王爺找你有事,你陪王爺說會話。”
    說完話,沈蔚拉著還一臉愁緒的沈梓安以及沈晨退了場。
    沈卿走上前對蕭瑾行了禮,在他賜座後,在旁邊半坐在椅子上。
    坐定後,沈卿看著蕭瑾,朗聲問道:“不知王爺今日所為何事而來?”
    蕭瑾歎息一聲,聲音有些不好意思道:“想我闖蕩江湖多年,這一次竟被人算計了。”
    他說到這,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沈卿,抿了抿唇道:“本王府中那瓏香是江湖上流傳的易容高手裝的,真正的瓏香早已被害了,屍體就在府中後院裏,若非花匠挖出來,我還不知道。”
    沈卿挑了挑眉:“何人會害一個丫鬟?又是因何被害的?莫非為了算計我?”
    這些事根本關聯不到一起,沈卿自然不想往這些方麵想,可是又太巧合了。
    “據我多日追查得知,假瓏香是秦家的人,我府中丫鬟就算再壞,也不可能如你所說的有暗衛,便是她爹也隻是一個管家,平日裏幫我管理府中事務以及周邊銀錢,權利怕是沒那麽大。”蕭瑾就事論事道。
    “這麽說來,倒是因著我快回貴州了,所以秦家才想出這麽一出戲,倒是我害了瓏香姑娘。”沈卿歎息道。
    若是真這樣,秦家真是太膽大包天了,端王爺並非真的遊手好閑,人家府中一個丫鬟好端端的,又沒妨礙他們什麽事,就這麽被害了,蕭瑾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他們。
    “我無害人心,人卻有犯我心,秦家當真沒將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裏。”蕭瑾冷冷道。
    他的聲音淡漠,臉上神色也清冷,沈卿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死死咬著的後槽牙。
    “說起來王爺可能不信,我在京都時,秦家姑娘便三番五次的加害與我,初時我並未想過報複,如今看來,我的退讓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了。”沈卿神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