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真相漸漸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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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辨認毫無懸念。
    當烏雲川逐一指出哪些人接觸過孫芸芸的屍體時,孫家人起初還半信半疑。
    可待盤問過後,發現她指認的人竟分毫不差。
    連誰是最早發現屍體,誰幫忙抬過屍體都能說得一清二楚,眾人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孫家人暗自咋舌,隻覺這等本事簡直聞所未聞,這女子上輩子莫不是狗轉世吧?
    “現在信了吧?”烏雲川揚著下巴看向冬梅,聲音清亮,“她根本沒近距離接觸過孫芸芸,從頭到尾都在撒謊!”
    有了方才的‘神技’鋪墊,她對冬梅的指控瞬間多了幾分分量,在場眾人看向冬梅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審視。
    “冬梅,你還有何話可說?”沈遇目光冷冽,落在瑟瑟發抖的冬梅身上。
    “不!大人您不要信她啊!”冬梅拚命搖頭,“假的,都是假的,她就是故意冤枉奴婢,她就是恨我之前陷害她的事!”
    此刻卻沒人同情她,尤其是在見識過烏雲川的能耐之後。
    在場大部份人,都更相信烏雲川的話。
    “大人,奴婢有話要說!”就在這時,人群後突然傳來一聲怯怯的女聲。
    秋菊‘撲通’一聲對著沈遇跪下。
    沈遇認出了她的身份,畢竟管家不久之前才介紹過。
    “你是孫小姐身邊的大丫環秋菊。”
    “正是奴婢。”秋菊垂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奴婢有一事,先前一直不敢聲張。
    奴婢好幾次撞見冬梅往府外傳消息,與她接頭的,是看守後門的雜役鐵牛。”
    秋菊也是猶豫再三才決定開口。
    之前不敢向小姐透露此事,是知道小姐不會因為此事責罰冬梅。
    既如此,她也不想枉做小人。
    可如今小姐慘死,冬梅又滿口謊言,她終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你胡說!”冬梅一聽鐵牛這個名字,整個人一怔,瞬間失態大喊。
    沈遇示意一名衙役上前將其押住,才沒有讓她發瘋衝向秋菊。
    烏雲川在旁邊瞧著熱鬧,她就說這個冬梅不老實吧。
    不一會兒,在沈遇的示意下,一個身材壯碩,滿臉惶恐的漢子被帶了上來。
    他本就是被收買的,自然不可能對冬梅有多忠心。
    見沈遇麵沉如水,眸光中帶著寒意,沒等多問便嚇得全盤托出。
    “是冬梅讓小的傳信!她說自己是小姐身邊的大丫環不好出府。
    就讓小的把信送到四海書坊,交給那裏的掌櫃……
    小的月錢少,她給了小的幾兩銀子,小的就……”
    鐵牛是孫家的家生子,平日裏隻是個不起眼的雜役,哪經得住這般盤問,話越說越急。
    “四海書坊?”沈遇指尖輕叩掌心,眸色微沉,“那是張家的產業。”
    “正是。”孫真麵色鐵青,他是怎麽也想不到,此事居然還和張家有關!
    “鐵牛,冬梅讓你送出的那些書信,書坊的掌櫃最後交給了何人?”沈遇追問。
    “小的、小的偷偷瞧過幾次!”鐵牛連忙回話,“掌櫃把信交給了張家大公子身邊的小廝!
    小的原以為是替小姐辦事,才敢幫忙的……”他還想辯解幾句,可孫家人此刻滿心震驚,哪有心思理會他。
    見從鐵牛這裏問不出什麽,沈遇轉而逼問冬梅,可她咬死了說信是替孫芸芸所送。
    “小姐寫那些信,是想讓張家大少爺主動退親,好跟陳秀才在一起!”這話倒也勉強能自圓其說。
    烏雲川聽到他們說張家,還有那什麽四海書坊,眼睛突然一亮。
    “張家大少爺,不會正好叫張家望吧!”她突然驚呼出聲。
    “你知道張家望?”沈遇有些意外。
    烏雲川卻隻是點了點頭,“知道啊,我聽我家盼妹說過他。
    聽說那小子是個腦子有病的,明明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卻整天在家鬧著想要娶自家破落戶病弱表妹。
    張家那邊把這個消息捂得死死的,要不是我家盼妹消息來源夠廣,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烏雲川一開始也沒把這個張家大少和張家望聯係在一起,直到聽到四海書坊四個字,才終於喚醒了她的記憶。
    烏雲川此話一出,孫家人還沒有說什麽呢,冬梅先不幹了。
    “你撒謊,張公子明明喜歡的是我,他怎麽可能會想娶別人為妻!”冬梅衝著烏雲川大喊。
    那一身狼狽的樣子,瞧著頗有些精神不正常。
    “信不信隨你囉。”烏雲川不在意的聳聳肩。
    她也就是突然想到了這一出,又不是為了讓冬梅信自己。
    “大人!”就在這時,有兩名衙役正好趕來。
    二人手上還拿著一個紅色匣子。
    “這是我的東西!”冬梅想撲過去,卻被一旁的衙役死死壓製,動彈不得。
    “大人,屬下在冬梅的房間發現了這些書信。”
    衙役將這些東西呈到沈遇麵前。
    沈遇接過匣子,取出裏麵的書信拆開細看。
    這些信都是冬梅與一男子的往來書信,筆跡如出一轍,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放開我!”冬梅掙紮得越發激烈。
    “這便是你和張家那小子往來的書信?”孫真從沈遇手中接過書信一看,一眼看過去全是一些酸詩,信裏沒什麽能當做證據的東西。
    不過想也知道,隻要冬梅不是個傻子,就不可能把那種東西留下,估計早就銷毀了。
    仔細看完後,孫真卻沒忍住嗤笑一聲:“這些信都不是那小子寫的,你還說他喜歡的是你?
    真喜歡你,連寫封信都不敢自己親自寫,還要找人代筆?”
    “不……不可能!”冬梅瞪大了眼,淚水奪眶而出,“張公子說過他最愛的是我!隻是礙於我是丫環身份才不能娶我,他不會騙我的!”
    周氏接過信也跟著看了一眼,冷笑道:“確實不是張家那小子的筆跡,你根本從頭到尾就被他騙了。”
    “騙我,哈哈,騙我……”冬梅突然瘋瘋癲癲地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聽得人頭皮發麻。
    老夫人見狀揮了揮手,讓周遭的下人都退下,空地上很快隻剩下孫家主子、衙門的人,以及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烏雲川。
    她盯著冬梅,沉聲道:“冬梅,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交待嗎?你當真以為那小子是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