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N直播間。
    歡樂豆玩家們用力敲打著鍵盤。
    【進球來得太快，幸福來得太快，聽牌。】
    【偉大的羅馬U19前鋒高啟。】
    【上班再來一個，買球衣！】
    【搞毛啊，又是下盤，阿森納U19怎麽跟一線隊一樣都喜歡掉鏈子啊。】
    【不要慌，阿森納U19分分鍾扳平，高啟是九號半的踢法，幼年體階段！我複盤過他在皇馬青年隊的比賽，有兩個致命缺陷：沒正麵突破能力、爆發速度也不夠；因此威脅程度很有限。】
    【他有突破、有爆發速度的話，早就拿金童獎了...做球方式也比較單一，這點不全吃天賦，可以慢慢練。】
    一部分歡樂豆大神是很懂球的。
    365天24小時鑽研世界各地不同地區不同聯賽的比賽直播...大量的複盤和分析，終會成為“專家”。
    ...
    比賽中圈重開。
    阿森納U19小將們沒有急躁，趁著對手慶祝的時候，他們的教練已經交代好了戰術調整。
    自主進攻階段的推進，不再是“一艘快艇”。
    ESPN解說員愣了幾秒後，迅速反應過來。
    “不踢傳切了！”
    “不糾結對縱深的利用！”
    “在十幾年前，拉開推進寬度，是進攻的首要原則。”
    “但如今的阿森納各級梯隊，拉開寬度的同時，還要求中場球員對高位防線提供保護，注意看裏麵的細節...”
    “溫格的足球理念，十幾年來，不斷與時俱進！”
    簡單來說。
    阿森納U19的進攻從一個密集的點，變成了一張比較薄的扇麵。
    局部人數的分配進行了調整。
    不再是集體深度前壓。
    進攻細節上麵也進行了微調，頻繁的邊肋換位，換一種方式來消耗羅馬U19後防的體力。
    一旦丟失球權後，在羅馬U19反攻的瞬間，阿森納U19也有多一個人或兩個人更快落位，來限製高啟這個反擊策應點。
    英超青年隊的臨場調整也那麽變態？
    是真的。
    某一年，某支成年男子足球國家隊....來到歐洲跟某支青年隊打對攻，被揍得體無完膚。
    ...
    漸漸地。
    場麵變成了陣地戰。
    兵工廠圍攻紅狼。
    果然。
    哪怕丟失球權，高位防線上擁有人數優勢的阿森納U19，也能及時掐滅高啟這個反擊策應點。
    繼續重新組織進攻！
    ...
    時間流逝。
    教練席上的伊萬坐不住了，重新站在指揮區，像握著遊戲手柄一樣，進行“微操”指揮。
    這樣踢下去，阿森納U19遲早會進球。
    澄亮的光頭，倒映著夕陽。
    手勢飛舞。
    先這樣。
    再那樣。
    然後這樣這樣。
    作為拉瑪西亞第二代4號位，伊萬有六種方法破解眼前的局麵，可惜手勢太複雜，聲音也總是被看台爆發出的歡呼聲掩蓋，場上的小將們根本無法迅速執行到位。
    緊接著。
    伊萬看著高啟的跑動傾向，有點懵逼。
    仿佛一切4號位知識，都還給克魯伊夫。
    “直接就後撤參與深度防守了？”
    “對！”
    “我們領先一球呢！”
    “漂亮，華國大個子擱在中後場也是一堵牆！”
    “朱裏，你一個人留在前麵當攪屎棍！”
    最簡單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
    阿森納U19小後腰和小後衛有點懵逼，要掐斷的反擊策應點...撤到了羅馬U19的後衛線？
    槍手青年教練也懵逼了一下，隻好繼續做出調整。
    看台上。
    溫格笑容滿麵：“高又讓我想起了霍芬海姆的菲爾米諾，踢得很簡單，踢得很聰明。”
    他對青年隊的培養，一點也不功利。
    薩巴蒂尼沒有回應，暗暗下定決心：回去羅馬，必須要重新給高啟一份合同。
    溫格想了想，繼續說道：“意甲現在的環境，不適合外來小將的成長。”
    潛台詞很簡單：意甲就是**歧視最嚴重的聯賽，尤其是亞平寧南方。
    羅馬是因為**歧視被罰款次數最多的俱樂部。
    薩巴蒂尼臉色漲紅，憋了半天，想要從羅馬典籍中找到理由來反駁身旁的高學曆主帥...找不到啊。兩分鍾後，老頭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來自東方的種子，撒落在永恒之城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開出來的便是屬於羅馬的果實。”
    ...
    嗶！嗶嗶~
    比賽第94分鍾，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阿森納青年隊0:1羅馬青年隊。
    EPSN直播間的歡樂豆玩家們，一片鬼哭狼嚎。
    【CNM，五分鍾的比賽，進一個就不進了。】
    【阿森納U19被淘汰了。】
    【吸取教訓，抓緊複盤，如果羅馬青年隊下場比賽圍繞著高啟來展開442陣型，那我們可以梭哈！】
    【對，隻有442陣型才能釋放九號半的全部威力。】
    【青年隊的直播，就沒有正常球迷...全是歡樂豆人！】
    ...
    和裁判組進行完賽後儀式後，高啟被隊友簇擁著走下綠茵場。
    伊萬激動地拍拍手掌，衝著弟子們豎起大拇指。
    “踢得很棒，不過我們存在的問題還有很多！”
    說話間。
    光頭教練便拉著一名中場小將麵授機宜，重複著‘那麽簡單怎麽傳不好’‘短傳，不要老是長傳’‘觀察不到位’之類的話。
    中場小將心裏苦：你他媽怎麽能用拉瑪西亞4號位的標準，來要求亞平寧青訓體係出來的中場。
    ...
    沒有發生別的故事。
    高啟當然沒有跟溫格發生交流，後者很忙，看完比賽就匆匆走了。
    但他記得阿森納主帥在“飛踹門”事件中給自己發過聲。
    薩巴蒂尼也沒有來到更衣室鼓勵小將。
    兩個老頭都很忙，不會拘泥於表麵功夫，比賽結束後便各回各家。
    ...
    倫敦的冬天很冷，萬物彰顯著韌性。
    例如特拉法加廣場那棵大鬆樹，即使它已經失去了生命。
    “這是挪威人給英國佬送的鬆樹，每年冬天都會送。”
    “別笑，可別看它那麽稀疏，稀疏是因為在運輸過程中遭到了損壞。”
    “英國民眾很不滿意，還寫信給挪威人：你們送過來的是一根黃瓜嗎？”
    “挪威之所以喜歡給英國送鬆樹，是因為戰爭時期，挪威國王哈康七世逃到了倫敦，受到了一些幫助。”
    “不能荒廢學習，要做個有內涵的人，像我一樣。”
    大巴車緩緩駛向酒店。
    光頭伊萬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了一頂鴨舌帽，像個導遊，耐心地給羅馬小將們科普著所見的事物。
    高啟認真聽著。
    腦海中悄然響起了機械冰冷的電子合成音。
    【比賽結算中...】
    【發揮表現出色，恭喜獲得：“狼王碎片*1”！】
    代表青年隊出戰，也有狼王碎片？
    電子合成音沒有放緩語速。
    【青年歐冠獎勵發放中...】
    【恭喜獲得：阿森納·青銅寶箱！】
    還有獎勵？
    高啟愣了愣，打開了係統麵板。
    泛著微弱綠光的寶箱，懸浮在半空中。
    一串串英文名字，如同金色鎖鏈，將寶箱環繞。
    【獎池預覽：】
    【博格坎普“章魚盤帶”模塊（殘缺）；抽中概率1%】
    【亨利“法蘭西超跑”模塊（殘缺）；抽中概率1%】
    【維埃拉“黑塔”模塊（殘缺）；抽中概率1%】
    【法布雷加斯“對巴薩的愛”模塊（殘缺）；抽中概率50%】
    【...】
    青銅寶箱的獎勵全是殘缺模塊，可以接受。
    但概率是怎麽回事？
    越稀有越強？
    同樣是殘缺模塊，怎麽法布雷加斯的概率那麽大？他不要麵子的嗎？
    【青銅寶箱開啟中...】
    五顏六色的光芒，噴薄而出。
    一傳金色的數字，迅速凝聚：1%.
    稀有獎勵，會是博格坎普還是亨利？
    【恭喜獲得：範佩西“淩空斬”模塊（殘缺）。】
    【如果還有一個人對阿森納忠誠的話，那就是我。】
    高啟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幕幕充斥著力量與美感的淩空射門！
    落點預判。
    球路感知。
    步點調整。
    動作姿態。
    發力方式。
    如同一枚燒紅的烙鐵，狠狠地印在記憶中。
    【殘缺模塊，僅解鎖屬性上限，無法提供百分百能力複刻。】
    ....
    是夜。
    伊萬躺在床上，細細回味晉級的喜悅。
    心裏美滋滋。
    還在計劃著回去俱樂部領到贏球獎金後，給4歲的女兒買什麽禮物。
    再想遠一點。
    距離自己成為哪支豪門勁旅的主教練，又漲了一點點進度。
    “高，這小子簡直就是我在羅馬的福星！”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按下接聽鍵。
    揚聲器傳來了恩裏克的怒吼：
    “為什麽不堅持傳控？”
    “為什麽初始陣型框架不是433？”
    “球隊的改革是自下而上的！”
    “青年隊的勝負根本不重要，要堅持貫徹我...教練組的改革理念！”
    “我們要把羅馬打造成巴薩！”
    “不想幹就別幹了。”
    這種喜歡潑冷水的上級，在人們日常工作中並不是很罕見。
    至於恩裏克做這種事，更正常了，有時候他不是想指出你的缺點，而是找莫名其妙的借口來樹立自己的權威。
    啪！
    嘟嘟嘟...
    伊萬沒有任何說話的機會。
    胖乎乎的手握成了拳狀，憤怒得輕輕顫抖。
    他很想摔手機，但又怕回去挨老婆罵。
    昔日的拉瑪西亞4號位，在諾坎普享受無限榮光，如今還要受恩裏克的氣？
    “當初你恩裏克在巴薩還是給我幹髒活累活的呢！”
    氣不過的光頭教練，迅速爬下床。
    來到書桌，奮筆急飛。
    “傳控是吧？”
    “433是吧？”
    “442！我就要打442！圍繞著高來展開的442陣型。”
    ...
    次日。
    羅馬俱樂部。
    高啟被喊道了薩巴蒂尼的辦公室。
    煙霧繚繞。
    老式收音機依舊用羅馬方言播報著早間新聞。
    薩巴蒂尼叼著一根煙，沒有寒暄，直接遞出了一份新合同。
    “仔細拿回去給你的經紀人看看...差點忘了，伱沒有經紀人，去找個法務幫你看看吧。”
    足球法務在亞平寧很好找。
    高啟搖搖頭，眼前的老頭子是歐洲最愛麵子的經理人。
    不至於用亂七八糟的條款來限製自己。
    自己暫時表現出來的天賦...也不值得對方限製。
    “薪資調整合同？”
    “年薪從2萬歐漲到了15萬歐...還有額外的階梯獎金、出場機會的保證。”
    15萬歐，已經是這個曆史時期，意甲聯賽中天才球員的標準年薪了。
    高啟微微驚訝，想要說點什麽。
    誰不喜歡錢呢。
    15萬歐，自己都能養一個業餘足球隊。
    《重生之我是九號半》可以變成《重生之我是主教練》。
    薩巴蒂尼抬手打斷：“回去找個法務幫你看看合同，我還有事要忙，下個禮拜再來找我。”
    高啟認真點點頭，禮貌地離開了辦公室。
    片刻後。
    老頭子掐滅煙頭，思緒飄遠。
    ...
    羅馬俱樂部的公關沒有閑著，他們遵照美國富二代老板的指示，聯係了各大足球媒體進行宣發。
    很快。
    一則則吹捧新聞，瘋狂席卷了華國網絡。
    《華國小將一己之力，獨鬥阿森納璀璨群星。》
    《閃耀歐洲，讓溫格恐懼至顫抖的東方少年。》
    《歐冠最強新人，金童有力候選！》
    《維埃裏+巴喬的結合體？橫空出世的九號半。》
    《天賦十倍於皮耶羅！》
    《台伯河畔，傳說開始的地方。》
    《永恒之城的天驕，未來的新狼王。》
    評論數，點讚數和轉發數迅速暴漲。
    【羅馬這賽季哪有歐冠踢啊。】
    【他不是飛踹球迷嗎？在歐洲還有球踢啊？】
    【尬到摳腳指頭了，不說了，我先去海淘一件高啟的球衣。】
    【他媽的，青年歐冠也能吹成這種程度，這不是害人嗎？高啟的球衣在哪買？鏈接發一下。】
    【小編的腦子能不能清醒些？不要再捧殺了我們的小將了，捧一捧也沒事，高啟如果在國外踢不上球，還能考慮回來參加綜藝的嘛。】
    【什麽時候國內足球媒體興起了這股壞風氣啊？以前那麽多國足留洋，他們在五大聯賽發揮再出色，媒體的報道風格都會很務實，瞧瞧現在...捧殺隻會毀了一個年輕人。】
    【等高啟在意甲踢上球再吹吧。】
    【羅馬俱樂部不是好東西，又拒絕了國青隊友誼賽對高啟的征召。】
    ....
    日子一天天過去。
    高啟當然沒有關注過那些新聞。
    不管是好的信息，還是壞的信息，他都不在乎。
    努力提高自己才是正事。
    呯！
    呯！
    呯！
    腳背與足球的觸碰聲，又又又驚散了樹枝上的鳥兒。
    宿舍二樓，博揚睡眼惺忪地探出腦袋，驚訝道：“這小子在射門之前的步點和姿態...怎麽會進步那麽大？可惜了，準頭還是那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