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
    範加爾坐起身，提了提腰帶，緊了緊胸前的紅領帶。
    目光沒有從電腦屏幕上挪動半分。
    “這小子叫什麽名字來著？我就記得他飛踹球迷上過新聞！”
    一旁的小黑蛋連忙翻了翻資料，麵色猶豫：“頭兒，球衣背後寫著呢，Gao，高。”
    範加爾點點頭，用手指戳著屏幕中的羅馬23號：
    “很聰明的一個小夥子。”
    “做球基本功很紮實，身體素質也不錯。”
    “跑位很合理。”
    “體能充沛。”
    “防守態度積極。”
    “不停轉腦袋觀察場上的局勢，這個習慣很好，像阿拉巴！”
    “至於戰術理解...這小子簡直是個天才！！！雷瑟和阿萊格裏的臨場調整，都被他識破了。”
    “比賽態度非常優秀，落後時不急躁，領先時不耍猴戲，意誌堅韌！狂風暴雨中幫助球隊創造反擊的機會，最後完成終結！”
    “雖然還有很多缺點...但他不是南美人！”
    “50萬歐轉會費，500萬歐徹底買斷，當初拜仁怎麽不...”
    小黑蛋連忙提醒：“頭兒，這裏是阿賈克斯，你馬上也要離開了...”
    範加爾臉色一黑，不再說話。
    離開拜仁，進入阿賈克斯董事會又馬上被擠走。
    這老頭現在沒事就看看小球員的錄像，督戰督戰鬱金香的比賽。
    他很喜歡提拔新人：哈維、伊涅斯塔、巴爾德斯、穆勒、巴德斯圖貝爾、阿拉巴...等等優秀球星都是在他的教鞭下得到機會。
    “哼，現在肯定很多家俱樂部盯上了這小子！”
    ....
    巴黎。
    《午夜狂歡》劇組。
    昔日的曼聯球星埃裏克·坎通納，完成自己的戲份後，一絲不掛地走到片場的角落。
    他拿著手機，不停滑動屏幕的“快進”“快進”“暫停”。
    幾分鍾後。
    撥通了一個曼徹斯特的號碼。
    “聽著，馬丁，告訴爵士，羅馬那個華國小子必須要加盟曼聯！”
    “你在開玩笑嗎？埃裏克！華國？最近你接到了華國電影的邀約？”
    “我再重複一遍，馬丁，告訴爵士！華國小子跟我很像。”
    “哦！我想起來了，當然像，像你一樣飛踹球迷...”
    “你這個蠢貨。”
    啪！
    坎通納掛斷電話，繼續拿起劇本，研究起人物性格和台詞。
    拍文藝電影才是這位傳奇球星熱衷的事。
    俱樂部偶爾會讓這位老特拉福德國王出麵去關心加盟曼聯的小球員、參加公益活動。
    自己好不容易積極一回，還不被當回事？
    ...
    曼徹斯特。
    曼城訓練基地。
    主教練曼奇尼，把巴洛特利按在了電腦前：“注意看這小子的傳接傾向，跑動角度，前插線路...瞧瞧人家是怎麽閱讀防線的！”
    巴洛特利露出表情不耐煩：“哪用踢得那麽複雜？是這小子的水平太弱了，才搞那麽費勁。”
    曼奇尼深呼吸一口氣：“閱讀防線...要踢得合理！”
    曼城主帥年輕時也是名震亞平寧的九號半，是踢法最務實的九號半，球風很契合“合理”二字。
    巴洛特利一臉不屑：“歐洲杯碰上這小子，我打爆他的隊伍！”
    “...”
    歐洲杯？
    華國人能踢歐洲杯？
    曼奇尼氣得用手扶住額頭，差點站立不穩。
    ...
    科巴姆訓練基地。
    切爾西主帥博阿斯，同樣關注到了高啟。
    這家夥是個數據狂人。
    望著屏幕中密密麻麻的表格，語氣激動：
    “傳球成功率70%，關鍵傳球2次。”
    “爭頂成功率42%，11次地麵對抗贏下4次。”
    “丟失球權3次。”
    “搶斷成功1次，解圍3次。”
    “進球數*1！”
    “哈哈，我喜歡這樣的前鋒。”
    助教迪馬特奧，搖了搖頭：“他或許會很便宜，但我們不能太執著於數據，切爾西已經擁有很多名更優秀的前鋒，預備隊都快塞滿。”
    切爾西人才濟濟。
    夏窗新買來的盧卡庫，踢了兩場比賽就因為教練組的“數據分析”...而被丟到了預備隊。
    博阿斯沒有在意，依舊興致勃勃地翻看著高啟之前的比賽數據。
    迪馬特奧歎了一口氣，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你能不能在切爾西待到夏窗，一切還說不準呢。
    “繼續觀察觀察吧。”
    ...
    相比各家俱樂部的“持續觀察”態度，華國網絡媒體毫不吝嗇對自家球員的誇讚。
    《龍的傳人征服聖西羅。》
    《攻陷聖西羅的雨夜戰神。》
    《亞洲之光閃耀米蘭城。》
    《三場三球，天才射手驚豔亞平寧。》
    球迷們當然知道有誇張成分，但誇著誇著心裏舒坦。
    戰狼情緒價值拉滿。
    連看報紙的老大爺，都不由虎軀一震。
    恩裏克都能擁有華國粉絲，何況高啟是自己同胞。
    ...
    次日。
    高啟回到了一線隊宿舍。
    放下行李，他便抱著足球走出門，準備去樓下的小球場訓練。
    正在養傷的博揚，忽然從隔壁窗戶探出腦袋，低聲道：“高，小心點，外麵那條街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
    高啟點點頭。
    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跑回房間，再次出來時手裏多了兩袋米蘭特產：“教練說這個可以吃。”
    博揚笑了笑：“謝謝啊！”
    高啟搖搖頭：“不用謝，上次伱回來也給我帶了特產。”
    話剛說完，他便抱著足球，蹭蹭蹭下樓。
    呯！
    呯！
    呯！
    枝頭上的鳥兒不情不願地飛走，生怕被足球砸到。
    “左右開弓”模塊帶來的提升很明顯，高啟感覺到自己真的變強了一點點。
    又是一聲呯。
    足球重重砸在橫梁上，躍過了綠色的鐵絲網。
    鐵絲網外麵是一條很窄很窄的小巷子，一般人根本鑽不進去，巷子外麵還有一扇鐵門。
    高啟準備讓保安開一下小門去撿球。
    忽然，鐵絲網外麵鑽出了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抱起足球，扔了回來。
    保安大叔頓時警惕起來，連忙驅趕：“快離開這！”
    中年男子連忙從口袋掏出一張鈔票，用不流利的羅馬方言說道：“我是外地過來的羅馬球迷，想要個簽名。”
    保安大叔神色舒緩，悄悄接過鈔票。
    “不準進來，隔著鐵絲網簽名吧。”
    這種事在以前經常發生，隻不過現在沒有球星會住一線隊宿舍了。
    ...
    高啟走上前，在小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中年男子竟然說起了流利的英文：“高，我是利物浦的球探！你可以叫我吉姆！”
    保安大叔聽不懂，還在仔細檢查鈔票的真偽。
    高啟點點頭：“謝謝你，吉姆。”
    說罷，他便轉身跑向球場繼續訓練。
    吉姆還沒來得及遞出名片...
    不由愣在原地：利物浦就這麽沒有吸引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