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裏克生怕高啟太過於疲勞，特地多給他放兩天假。
    要知道，這個少帥對球員的訓練要求很嚴格，有沒有出場機會也是看訓練態度的。
    連房間的足球也被收走了。
    伊萬臨走前告誡道:“你還沒發育好，體內的睾酮素不夠，力量訓練也不能偷偷做，要充分休息。”
    “休息也是一種訓練方式。”
    高啟隻能散散步，看看書，聽聽音樂。
    閑下來的日子，百無聊賴。
    尤其是獲得馬拉多納球感殘缺模塊之後，沒有足球，隻能顛顛紙團、蘋果。
    ...
    第三天。
    晨光灑落在斑駁的鐵門上。
    光滑的部分愈發光滑，襯托得鐵門上鏽跡如同蔓藤。
    小助理哼著曲子，錘了錘宿舍警戒亭的窗戶。
    保安大叔放下報紙，疑惑問到：“你今天唱的是羅馬鬆樹還是羅馬噴泉？羅馬節日？”
    小助理丟下一根煙：“梁祝。”
    他今天要跟高啟前往摩納哥，參加歐足聯的一項慈善活動。
    本來是薩巴蒂尼去的，但老頭子要回家鄉桑普多利亞看孫子，托蒂也把球員代表的機會讓給了高啟。
    ...
    高啟坐在商務車上，看著報紙。
    小助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衣袖，感慨道：“頭兒真舍得花錢給你定製便裝。”
    高啟點點頭：“嗯，薩巴蒂尼先生說我會幫俱樂部掙不少錢。”
    司機不由哈哈大笑。
    小助理想了想，連連點頭稱是。
    不說轉播分成收入，接下來踢好最後幾場比賽，拿下歐冠資格，歐足聯的獎金都不少啦。
    “聽說馬拉多納也會到場，高你幫我跟他要個簽名吧。”
    “出發出發！”
    ...
    幾個小時後。
    飛機穿過厚重的雲層，抵達了蒙特卡洛機場。
    高啟和小助理一走出接機口。
    目之所及，人山人海。
    瘋狂的球迷，瘋狂抖動的海報。
    “高，這些不是你的球迷。”
    “我知道。”
    兩個人跟著遊客隊列，默默走出了警戒線。
    歐足聯的商務車等候多時。
    車旁的一名製服女孩，高舉牌子，衝著二人招手。
    “高！這裏。”
    “沒有時間了，快上車吧。”
    “等一下。”
    小助理仔細檢查了對方的歐足聯工作證，才示意高啟上車。
    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出遠門，必須向俱樂部申請多帶幾個保鏢，不僅僅是因為安全，更是因為排麵。
    商務車緩緩駛出機場。
    製服女孩簡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她名叫貝拉，很年輕，樣貌有幾分神似莫妮卡貝魯奇。
    之所以那麽容易認出高啟，是因為她老家是羅馬的，家裏人會關注意甲的比賽。
    小助理頓時來了興致，語氣自豪：“怪不得，高是羅馬的英雄，每個永恒之城的少女...”
    貝拉臉色一沉：“我是拉齊奧球迷，全家都是拉齊奧球迷。”
    “...”
    忽然。
    眾人聽到接機口方向忽然爆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仿佛地麵都在輕輕顫抖。
    “Cristiano！！！”
    “Cristiano！！！”
    “Cristiano！！！”
    C羅也來了？
    ...
    格裏馬爾迪會議中心。
    自南大門到路邊街道，鋪設了長長的紅毯。
    紅毯兩側聚集了不少攝影師。
    密集的長槍短炮，如同茂密的黑色灌木。
    摩納哥很小，格裏馬爾迪會議中心很大。
    這裏經常舉辦重要的國際會展，每個區域在不同時間段都會被裝扮出不同的文化元素。
    包羅萬象，尤其是東方元素。
    摩納哥皇室是東方國度的好朋友，阿爾貝二世親王為了促進兩國的文化交流，不惜把千年王座送到故宮，並且在中學開展漢語課程。
    高啟和小助理沒有被攔下來采訪，胸前的羅馬隊徽沒有勾起大媒體的興趣。
    貝拉領著二人，一路暢通無阻。
    “今天的活動會有很多讚助商到場。”
    “有幾個項目是需要抽簽球員上場展示球技，籌齊義款。”
    ...
    進入大會場之後。
    高啟便和小助理、貝拉分開了。
    他在現場會議人員的引導下，來到了球員代表席，最前一排。
    座位兩側暫時是空的。
    舞台燈光美輪美奐，人來人往。
    伊涅斯塔。
    伊布。
    皮爾洛。
    巴洛特利。
    哈維。
    魯尼...
    等等球星，悉數亮相。
    高啟旁邊的座位還是空的，他準備看看新聞，卻想起手機放在了小助理的背包裏，他隻能衝著鏡頭發呆。
    大約十五分鍾後。
    會場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哢嚓哢嚓！
    鎂光燈瘋狂閃爍！
    高啟轉過身，看到了C羅。
    C羅邁著步子，被聚光燈籠罩，自台階緩緩走下來。
    他的座位也在第一排。
    恰好在高啟的旁邊。
    兩個人在皇馬時期沒有什麽交集，一個是拉法布裏卡的小球員，一個是在體育城訓練的超級巨星。
    互相打量了一眼，沒有說話。
    ...
    舞台漸漸拉開序幕。
    歐足聯的幾位領導陸續上台講話。
    領導講完話，又是讚助商代表的發言環節。
    音響設備播放著古典樂。
    大屏幕一片漆黑。
    沉悶得讓人昏昏欲睡。
    C羅實在是過於無聊，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高啟。
    高啟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露出了笑容。
    刹那間，二人對視。
    C羅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還沒完全上揚呢。
    他猛地看到攝像機對準自己，立刻恢複了冷峻的表情。
    不是裝酷。
    是沒辦法跟身邊的“皇家馬德裏公敵”太過親切。
    ...
    忽然。
    大會場的沉悶被打破。
    音響設備切換到了激情的BGM。
    馬拉多納拖著肥胖的身軀，抱著足球登上了舞台！
    主持人連忙介紹接下來的環節：“球技籌款...”
    話筒立馬被球王搶了過去。
    “籌什麽款？”
    “你當我們是小醜嗎？”
    氣氛頓時凝固。
    馬拉多納這個性格，一旦心情不好，什麽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為了全世界受苦受難的孩子，我願意當小醜！伱們願意嗎？”
    啪啪啪！
    現場頓時掌聲雷動！
    ...
    “克裏斯蒂亞諾，你願意嗎？”
    “旁邊那個小子，你願意嗎？”
    什麽奇奇怪怪的詢問方式。
    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C羅和高啟無奈點點頭。
    馬拉多納拍拍掌：“願意是吧？那你們兩個上來吧！”
    ...
    二人一齊走上台。
    C羅低聲說道：“別緊張，我會控製好力道，你就像平時訓練那樣接球...”
    他的球感其實不差，職業生涯早期踢得很花。
    高啟點點頭。
    說到顛球，職業球員裏麵真的不會顛球的。
    戰神巴蒂，在自傳中承認自己在阿甲時期顛球很差。
    幾年之後的諾坎普加盟儀式，有一名天才小將在攝像機麵前緊張得不會顛球。
    ...
    各家豪門勁旅的俱樂部高層代表，早已從球探和分析機構得知了高啟的弱點。
    此刻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認為高啟會在舞台上大出洋相。
    職業球員顛球差不是什麽怪事，魯尼當初參加這個活動，沒顛幾個球。
    ...
    小助理不免有點擔心。
    他低聲衝著貝拉說道：“高的球感...”
    話說到一半，又猛地收了回去。
    怎麽能在外人麵前說羅馬英雄的弱點呢。
    貝拉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互相顛一個球，就有一千歐善款，舞台上有兩個印鈔機！”
    ...
    嗶！
    馬拉多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哨子。
    籌款環節開始。
    C羅挑起足球，顛了幾下，傳給高啟。
    力道控製得很好。
    落點很舒服。
    高啟似乎還沒回過神，踉蹌調整步點，抬起左腳。
    要出洋相了？
    緊接著。
    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足球觸及高啟的腳背，仿佛沾上了膠水！
    二者又似纏綿的情侶，不願分離。
    馬拉多納不由皺起眉頭，隨即哈哈大笑。
    各家俱樂部代表們有點懵逼。
    小助理鬆了一口氣。
    ...
    高啟輕輕抬腳，足球飛向C羅。
    力道控製得非常好。
    落點非常舒服。
    C羅笑了笑，忍不住想要衝著對方豎起大拇指。
    ...
    漸漸地。
    足球在半空中來回飛舞，宛若翩翩起舞的精靈。
    高啟和C羅的距離，越傳越遠。
    兩個人快要退到了舞台的兩側。
    觸球部位也從雙腳，漸漸延伸到了腦袋。
    會場掌聲雷動。
    小助理一臉懵逼。
    各家豪門勁旅的高層代表們，心裏暗暗把球探和分析機構罵了一萬遍。
    ....
    最終。
    籌款儀式結束。
    大合影環節。
    鎂光燈閃爍。
    哢嚓！
    畫麵定格。
    高啟和這個時代的璀璨群星們，留下了一張珍貴的照片。
    隻不過。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C羅，怎麽比自己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