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裏市政廳的安保工作幹得不錯。
    2004年曾經發生過“炸彈”事件，加上每個賽季都有那麽多球隊來馬德裏參加比賽，以及馬德裏德比，導致這裏的安保人員被“磨礪”得極為專業。
    盤外招事小，出人命事大啊。
    羅馬大巴在兩輛安保車的護送下，順順利利地抵達了下榻酒店。
    高啟從背包拿出手機，發現多了好幾條信息。
    全是女孩子。
    華國行的領隊小妹：“高啟，我聽朋友說皇馬的實力很強很強，加油加油，不要受傷。”
    都靈體育報小妹：“小組賽好好表現，爭取12月底的金童獎候選排名往前幾名，慢慢積累榮譽，你的身價薪水代言會越來越多！”
    死敵歐足聯小妹：“打爆皇馬。”
    哪個更適合發展呢？
    呸呸呸。
    大戰在即，怎麽可以想這種事？
    前往伯納烏踩場的過程中，噓聲四起。
    皇馬極端球迷追著羅馬大巴怒噴著粗俗的詞匯，道路兩側的球迷則是跟著起哄，發出噓聲。
    高啟不在意。
    自己的職業生涯剛剛起步，以後征戰伯納烏的機會還有很多。
    未來的日子很長，這些噓聲必須要熟悉。
    默默戴上耳機。
    這段時間，他沒事就戴耳機聽聽伯納烏的數萬人噓聲錄音。
    恩裏克的心髒更強：每當噓聲如浪潮般襲來時，他就會露出奇怪的笑容。
    伊萬撓撓光頭，跟眾人解釋：“他跟皇馬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十幾年前的事了。”
    兩日後。
    歐冠小組賽正式打響。
    伯納烏這座宏偉的白色聖殿，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數萬名球迷齊聲高呼。
    一麵麵旗幟在夜風中飄揚。
    高啟和隊友在場邊熱身，各種雜物從附近看台砸下。
    他遭遇著瘋狂的謾罵和噓聲。
    德羅西讓眾人好好備戰，不要受影響。
    托蒂跑向看台怒斥皇馬球迷。
    伊萬則是向伯納烏的安保人員投訴。
    安保主管也沒辦法，隻能讓羅馬全隊離看台遠一點熱身。
    “他們是針對你們球隊裏的那個高啟。”
    “你們讓高啟去更衣室躲著就能解決問題。”
    賽前發布會。
    恩裏克和穆裏尼奧沒有打招呼。
    他們很多年前在巴薩相識，成為了好朋友。
    那些年穆裏尼奧跟對麵的教練組發生衝突，巴薩隊長恩裏克總是第一個衝上去。
    時過境遷。
    如今二人的立場已經發生變化。
    西班牙媒體翻出許多陳年舊賬，恩裏克的眼神愈發茫然：
    “我做過那麽多壞事嗎？”
    “跟齊達內打過架？”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他那種火爆脾氣也能當上皇馬的體育總監？那我希望他在那個崗位幹一輩子。”
    VIP包廂。
    齊達內表情平靜，向一旁的皇馬主席說道：
    “不會出現前幾輪聯賽的問題。”
    “我看過皇馬教練組的先手布置，針對性很強。”
    弗洛倫蒂諾滿意地點點頭。
    他很喜歡齊達內，也很相信齊達內。
    比賽即將開始。
    解說員等候多時。
    “莊墊兒台！莊墊兒台！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現在為您直播的是2012/13賽季歐冠小組賽。”
    “皇家馬德裏對陣羅馬！”
    “萬眾矚目的焦點對決，全世界43個國家和地區將會同步直播這場比賽！”
    “四麵看台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讓綠茵場看起來像是一座孤島！”
    “高啟職業生涯中首次登上歐冠舞台，期待他的精彩表現！”
    球員通道。
    佩佩想去揪莫拉塔的頭發，被搭檔拉莫斯抬手製止。
    德羅西立刻衝上前，怒瞪著皇馬中衛。
    佩佩一臉挑釁：“我們之間開個玩笑，關你什麽事？對吧，小阿爾瓦羅，你以前.”
    莫拉塔用手撥了撥頭發，一臉嚴肅：“我現在穿著羅馬的歐冠客場球衣，不是皇馬青年隊的球衣，身份不一樣了。”
    “你小子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是以前。”
    “.”
    矛盾衝突頓時消散。
    德羅西滿意地拍了拍莫拉塔的胸口，拉莫斯笑了笑。
    佩佩不再說話。
    他不是傻逼，隻是想通過各種方式影響對手前鋒的心態，結果對莫拉塔沒起到什麽作用。
    這位皇馬中衛是著名的足壇惡人，被稱之為：武僧。
    更不會因為對手是皇馬青訓出身就手下留情，昔日的波爾圖老夥計一樣被他爆頭。
    隊列緩緩移動。
    高啟望著前方的出口，漸漸開始興奮，渾身血液仿佛在沸騰。
    伯納烏球場。
    印著歐冠星芒圖案的旗幟緩緩撤場。
    熟悉的BGM愈發激昂。
    裁判組率領雙方球員走出隊列，四麵看台頓時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
    “下麵為您介紹雙方的首發陣容。”
    “皇馬排出的陣型是433！”
    “門將：卡西利亞斯。”
    “後衛：馬塞洛、拉莫斯、佩佩、阿韋洛亞。”
    “中場：阿隆索、莫德裏奇、赫迪拉。”
    “前鋒：C羅、本澤馬、迪馬利亞。”
    “不是熟悉的4231，新援莫德裏奇在今晚取代了厄齊爾的首發位置！”
    場邊。
    羅馬教練組仍然處於懵逼狀態。
    賽前一小時，雙方首發大名單出爐：原本說好的圍殲4231厄齊爾這個點，被穆裏尼奧變陣了。
    伊萬和老頭們繼續展開討論，語氣焦急。
    恩裏克雙手插兜，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羅馬排出的陣型是442！”
    “門將：斯特克倫堡。”
    “後衛：弗洛倫齊、克亞爾、卡斯坦、巴爾紮雷蒂。”
    “中場：皮亞尼奇、德羅西、塔赫西迪斯、拉梅拉。”
    “前鋒：高啟、莫拉塔。”
    “他們今天身披黑色的歐冠客場球衣，與伯納烏的白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鋒線一高一快的組合。”
    “對，兩位小將的身高僅僅相差兩三厘米，但是莫拉塔的速度很快。”
    “鏡頭給到了替補席的托蒂，我猜恩裏克會在下半場6070分鍾的時候把狼王換上來.”
    直播間。
    評論區十分熱鬧。
    【希望高啟能從伯納烏全身而退。】
    【輸球沒事，千萬別受傷。】
    【大比分輸球也無所謂，年輕人不用害怕失敗。】
    【巔峰對決，對手可是皇馬啊！是銀河戰艦啊！高啟隻要能進球就會閃耀歐洲。】
    【喂喂喂，你們這賽季沒看球的嗎？】
    伴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
    比賽正式開始。
    皇馬球權。
    本澤馬開球回傳後場。
    羅馬陣型沒有謹慎的龜縮後撤，而是展開了瘋狂的高位逼搶。
    “紅狼有七名球員衝過了中圈！”
    “瘋狗一般.不，是狼群一般的撕咬！”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馬塞洛在左邊路接到了拉莫斯的傳球。
    他很想找鋒線上的隊友。
    線路被切斷。
    皮亞尼奇迅速逼近。
    皇馬邊衛放緩速度，扭動腰胯，假裝走內線的一瞬間，折向外線.
    成功突破！
    這個時期的馬塞洛，雖然防守一坨屎，但突破和推進能力很強。
    伯納烏的歡呼聲愈發高漲。
    場邊。
    恩裏克雙手插兜。
    伊萬看到綠茵場上準備回撤接應的C羅。
    頓時丟下礦泉水瓶。
    瘋狂指揮弟子們去絞殺阿隆索。
    另一側。
    皇馬教練席上的穆裏尼奧，笑了笑。
    為什麽C羅回撤聯係馬塞洛。
    羅馬要去圍毆阿隆索？
    “漂亮！”
    “C羅幫助馬塞洛化解了塔赫西迪斯的逼搶！”
    “小範圍連續快速傳遞。”
    “繼續化解逼搶。”
    “C羅回做給到插上的阿隆索！”
    “來了！”
    “羅馬的前場密集壓迫網，即將被撕碎！”
    阿隆索是一位中場大師。
    19歲那年就成為皇家社會的隊長，率領一支保級隊贏得西甲第二，次年又殺進歐冠十六強。
    23歲加盟利物浦，首個賽季便成為伊斯坦布爾的男主角，奪得歐冠冠軍。
    隻不過如今他比19歲巔峰期瘦了18斤，速度、爆發力、身體對抗大幅度下降。
    但憑借著對比賽的閱讀能力，讓他可以在陷入對手圍剿之前，策動攻勢。
    阿隆索在羅馬球員的包圍圈中，送出了一記加重內旋長傳。
    足球在半空中的飛行速度極快。
    直墜羅馬半場的右側！
    迪馬利亞風馳電掣。
    “精湛的長傳技藝。”
    “C羅在左路吸引羅馬防線傾斜，再讓阿隆索進行弱側轉移。”
    “空了！”
    “羅馬的右半場幾乎空了！”
    “隻剩下高啟！”
    “嗯？高啟怎麽提前站在哪裏啊？”
    場邊。
    恩裏克神情緊張。
    伊萬跪地捶打草皮。
    為什麽C羅回撤聯係馬塞洛。
    羅馬要去圍毆阿隆索？
    因為C羅回撤聯係馬塞洛，兩個人就能在左路形成巨大威脅，導致羅馬防線會在那一側靠攏聚集。
    但是這個時期的C羅已經進化出“大進攻方向轉移”的腦子。
    他不會像以前那樣無腦帶球爆趟、半場即是射程。
    而是會掐準時機，把球回做給到身後更好的出球點。
    最終由阿隆索送出精確製導的長傳，轟擊羅馬的弱側！
    舉個例子吧。
    小黃用手指猛戳小羅的左胸。
    小羅舉起雙手格擋住左胸。
    小黃的手一收，小羅想要按住他的手。
    來不及。
    小黃已經猛地用手指戳向了小羅右胸。
    足球勾勒出完美的拋物線軌跡後，快速下墜。
    迪馬利亞望著落點處的一米九大個子，有些無奈。
    沒有去爭頂。
    不跟高啟玩空中對抗。
    而是放緩速度，橫向撤步，準備掐準靜態博弈的機會。
    雙重保險。
    靜態博弈勝利：搶球後繼續進攻。
    靜態博弈失敗：能有近身空間來阻礙羅馬的轉換進攻節奏。
    對。
    羅馬這場比賽的核心思路，一定是要通過加快節奏
    “高啟扼殺了皇馬這次弱側進攻！”
    “利用身體優勢，截下足球。”
    “像高啟、哲科、曼朱基奇這樣的大中鋒，就能幹這種活，無球階段能補弱側的高空防守！”
    “羅馬的反擊來了他怎麽回傳門將了啊？”
    “對對對，這個時候回傳門將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迪瑪利亞有點懵逼啊。
    靜態博弈的機會都不給？
    不抓緊時間反擊嗎？
    白白浪費體能，衝了這一趟，什麽累積優勢都沒賺到。
    穆裏尼奧給皇馬球員灌輸過一個思想：哪一方的‘無效’體能消耗過大，哪一方便會隨著比賽進程逐漸落入下風。
    舉個例子。
    足球比賽中。
    假設對陣雙方有血條。
    怎麽互相削弱對方的血條？
    通過一次次攻防轉換的過程，讓對方產生“無效的體能消耗”，持續扣血，從而讓己方達到優勢的累積。
    近年來的歐洲豪門勁旅，要麽血條夠厚、要麽有真實傷害、要麽有傳承絕學鎖血技。
    VIP包廂。
    齊達內滿意地點點頭：
    “高的比賽態度很好，前鋒補位弱側防守，他應該經常看哲科和曼朱基奇的錄像。”
    弗洛倫蒂諾好奇問道：“這種能力很稀缺嗎？”
    “不稀缺，這是足球發展的趨勢，還要結合教練組給到的自由度和任務分配，球員本身也要具備頂級的比賽閱讀能力。”
    齊達內搖搖頭，緊接著又說出一長串的戰術分析.
    聽得皇馬主席連忙擺手。
    羅馬後場出球。
    足球在草皮上疾掠著。
    伯納烏響起了浪潮滔天般的噓聲。
    皇馬沒有展開高位壓迫。
    防線也沒有處於低位。
    不退防，不前逼。
    整體陣型處於中位。
    穆裏尼奧新賽季也在試驗戰術：從低位防守轉向中位防守，攻轉守階段陣型會變成451，守轉攻階段會變成244。
    “羅馬的進攻很凶啊！”
    “全軍壓上。”
    “要搶開局！”
    皮亞尼奇帶球推過中圈，撥球擺脫本澤馬的糾纏，把球分向邊路。
    弗洛倫齊適時插上。
    領球沿著邊路往前推了幾米。
    羅馬前場已經展開了攻擊陣型，莫拉塔和拉梅拉在左側穿插跑動吸引防守，德羅西和塔赫西迪斯直逼中路。
    啪！
    足球貼著草皮，滾向跑出右肋空檔的高啟。
    馬塞洛反應很快，猛蹬草皮，試圖把球破壞出去。
    高啟的腿比較長。
    張開身體，增加對接球點的保護半徑。
    墊出左腳。
    啪。
    足球在他的腳背一點，輕輕躍起，躍過了馬塞洛的肩膀。
    高啟控製住即將仰躺倒下的身軀，猛地一轉身。
    一人一球。
    分別從馬塞洛的兩側掠過。
    可憐的皇馬邊衛，根本來不及止住慣性“刹車”。
    他轉過身時，發現高啟已經帶球殺向了大禁區。
    伯納烏頓時陷入沉默。
    謾罵與噓聲戛然而止。
    那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擺脫方式，實在是太瀟灑從容了，仿佛一記狠狠的耳光！
    “這是什麽球感啊？”
    “這是什麽身體控製啊？”
    “我原以為伊布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
    VIP包廂。
    皇馬體育總監齊達內，茫然地摸著光頭。
    “他在接球時的動作銜接，身體姿態調整.”
    “怎麽可能”
    弗洛倫蒂諾抬了抬眼鏡，麵無表情。
    夜風吹拂著黑色球衣的衣擺。
    伯納烏的謾罵與噓聲愈發高漲。
    高啟趟球殺到了大禁區線的右側。
    沒有多餘調整。
    左腳打門！
    呯！
    足球離地而起。
    在皇馬大禁區上空兜出一記淩厲的曲線！
    力量與弧度的完美結合！
    哐！
    足球重重擊在橫梁上，飛出底線。
    整個球門在劇烈晃動，不停顫抖。
    皇馬球迷的心，亦在不停顫抖。
    臉上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綠茵場上的皇馬棄將，竟然能威脅到銀河戰艦的大門？
    “閃擊伯納烏！”
    “差一點點啊。”
    “比賽剛剛開場沒多久，羅馬打出了極具威脅的一次進攻！”
    “高啟給伯納烏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哎？他這個揚手動作似乎在說：噓聲呢？謾罵聲呢？來得更猛烈些吧！”
    直播間。
    評論數暴漲。
    【好帥！】
    【背身接球，轉身擺脫的動作銜接，踢法很高檔。】
    【高啟差點進球了！】
    【這場比賽不會爆冷吧？】
    【怎麽可能爆冷？皇馬就不可能贏。】
    【接球瞬間，人球分過，齊達內附體嗎？】
    【馬塞洛的防守太菜，換成科恩特朗，根本不會衝那麽前，但是科恩特朗沒有馬塞洛那種變態的進攻能力。】
    場邊。
    恩裏克大力鼓掌，語氣自信：
    “我的足球哲學在高啟這次進攻得以體現。”
    “減少中場的迂回過渡。”
    “把球直接交給九號半球員來處理。”
    伊萬攥緊拳頭，興奮道：“這次推進，皇馬針對了我們其他進攻點，沒想到高啟竟然直接跑到右路接球，連停帶過轉身擺脫了馬塞洛，搶占空間後直接打門！”
    另一側。
    穆裏尼奧站在指揮區，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慢慢地比劃手勢。
    皇馬門將卡西，沒有埋怨後防線。
    實在是有點突然。
    這群羅馬球員，根本不認為自己的球隊處於弱勢。
    佩佩用凶狠的眼神盯著高啟的身影。
    他剛剛差一點點就能補位成功，封堵射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伯納烏的謾罵和噓聲越來越小。
    本土球迷們有點不願意相信綠茵場上發生的一切：白色被黑色所侵蝕。
    銀河戰艦竟然被紅狼壓著打？
    搞什麽？
    那個飛踹看台的皇馬棄將，怎麽可以從容地在兩線之間充當傳接支點？
    去幹他啊！
    佩佩很努力了，一直在說垃圾話。
    可惜莫拉塔和高啟的輪轉過於頻繁，自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犯規也是一門技術活。
    比賽第22分鍾。
    皇馬中衛終於找到了機會。
    拉梅拉的傳球出現失誤。
    高啟迅速調整站位，靠近過度偏移的落點。
    望著下墜的足球。
    他擠開赫迪拉，準備把頭點給莫拉塔。
    忽然。
    佩佩猛蹬草皮，飛了過來。
    這家夥爆發力非常變態，短距離位移.跑起來看著像是飛.
    爭搶球權的同時。
    右腳狠狠踢向高啟的褲襠！
    武僧成名絕技之一，斷子絕孫腿！
    誰也沒想到。
    被擠開的赫迪拉，已經調整好了重心，憑借距離優勢，搶先一步撞向高啟，試圖爭搶球權。
    伯納烏的近景采音設備很先進。
    但是觀眾們隻聽到了一聲啪。
    赫迪拉撞開了高啟。
    佩佩的斷子絕孫腿，啥也沒踢中，倒在草皮。
    高啟踉蹌兩步，失去重心，整個人壓在了皇馬中衛的身上。
    下一刻。
    整座伯納烏都聽見了佩佩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慘叫聲。
    皇馬球迷們紛紛怒斥，咒罵羅馬的九號半是惡魔，行凶者。
    主裁判沒有吹停比賽。
    他認為這是一次合理的身體對抗。
    “沒有問題！”
    “三人隻是為了爭搶球權，撞在了一塊。”
    “繼續進攻。”
    大禁區弧頂處。
    莫拉塔的速度很快，第一時間停下了失去控製的足球。
    假傾向佯裝正麵突破，吸引皇馬防線的聚攏。
    後腳跟卻輕輕把球往後一磕。
    皮亞尼奇及時前插。
    一腳爆射！
    貼地斬！
    呯！
    拉莫斯反身邁出長腿，在大禁區線上，把球擋了出去。
    二次進攻沒有停滯。
    德羅西卸下了被彈回來的足球。
    再次起腳！
    呯！
    巴蒂斯圖塔七成功力的重炮！
    呼嘯著飛向皇馬的球門！
    “阿韋洛亞！”
    “用屁股擋出了德羅西的射門！”
    “根據統計，五大聯賽進入2012/13賽季以來，遠射的”
    佩佩掙紮翻身，艱難抬起腳，狠狠踹向已經爬起身的高啟。
    啥也沒踹到。
    高啟一蹬草皮，活蹦亂跳地跑開了！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踹他？
    佩佩仿佛聽到了穆裏尼奧的怒吼連忙爬起身。
    足球又被彈向了大禁區弧頂處。
    羅馬在前場瘋狂堆積人數，根本不管後場空空蕩蕩。
    試圖從根源解決皇馬的反擊風暴。
    真的解決了。
    混戰之中。
    足球莫名其妙地滾向到“空位”的莫拉塔腳下。
    佩佩和拉莫斯再次展現出了強大的爆發力，一個飛身補空位，一個幹擾射門。
    與意甲後衛不同。
    皇馬兩個中衛，身體素質非常變態，“這個時期”的防守風格更偏向“主動”與“補破綻”。
    不是那種“我提前預判了對手的進攻走勢，伱去那裏，故意堵那裏！對，我這裏故意留個空位，三秒後，他必死！”
    而是那種“挖槽？球從這裏打過來的啊，不怕，我啟動快爆發強，好了，搞定！”
    莫拉塔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好像背後長了眼睛，能看到後方拚命奔跑，努力與自己形成‘對角線’的高啟。
    啪！
    後腳跟輕輕往斜後方一撥！
    拉莫斯和佩佩來不及二次爆發，神情緊張。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鏡頭中衝出了高啟的身影。
    VIP包廂。
    齊達內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
    空了。
    真的空了。
    場邊。
    恩裏克表情茫然。
    穆裏尼奧雙手微微發抖。
    “高啟放緩速度在調整、在助跑！”
    “是怎麽找到那個位置的？”
    “剛剛他整個人突然出現在鏡頭中.”
    解說員的話才說到一半。
    高啟已經調整完畢。
    迎向足球。
    身體傾斜。
    揚起手臂。
    起腳！
    呯！
    這一刻，仿佛整座伯納烏都在顫抖。
    腳背與足球觸碰所發出來的聲音，讓皇馬本土球迷的胸口發悶。
    夜風吹拂黑色的球衣。
    遭受萬人唾棄的皇馬棄將，力拔千鈞！
    足球宛若一粒炮彈。
    剛猛霸道。
    勢不可擋。
    徑直轟穿了皇家馬德裏的大門。
    轟碎了所有謾罵與噓聲。
    雷霆一擊。
    0:1！！！
    伯納烏，無比安靜，仿佛正在舉辦一場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