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空手握住了呂靈兒的刀。
    沒有施放法力，沒有任何抵擋的空手接白刃。
    看著被刀口劃傷的手掌，蕭羽一時吃痛皺眉。
    呂靈兒越發慌亂，當場就鬆開了那把刀。
    想要上手查看蕭羽的傷勢，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台上的張紫靈看到這一幕，秀眉微低。
    她怎麽從呂靈兒眼中看到了一絲異樣的東西。
    跟王媚和其他那些女人不同，那些女人頂多算是侍女，算是消遣之物。
    這呂靈兒……
    蕭羽上手握住刀把，左右查看著。
    看著呂靈兒腰間的刀鞘，蕭羽慢慢給她插了回去：“用代表女子傾心之物的壓裙刀尋死，我也不欺負你了，你就說你想要什麽？”
    “雖然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你跟了我，可我還真有點不舍得欺負你了。”
    呂靈兒看著被對方送到腰間的壓裙刀，麵容憂鬱。
    好似有什麽話壓在嘴邊，遲遲不敢開口。
    蕭羽側目看了一眼張紫靈，他雖然有辦法哄好呂靈兒，可要是被張紫靈看到，她肯定會吃醋的。
    剛才他空手接百刃的時候，他已經看到張紫靈的表情變化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向我行我素的他竟然真的有點心軟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直接三顆合歡丹喂下去肯定靈泉再現了。
    就在這時，對麵的呂靈兒掩麵哭了。
    委屈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往外狂湧。
    好像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全都止不住了。
    看著台上想讓自己跟了蕭羽的師父，看著對麵那個霸道無禮的蕭羽。
    呂靈兒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蕭羽緩緩吐氣，這便是好女人跟惡女的不同之處麽。
    估計那個韓秋水現在還沒有真心跟他。
    她之所以服軟，是因為蕭羽答應讓韓秋水去折磨葉指柔。
    因為韓秋水相公也是被葉指柔害死的。
    韓秋水想報仇，說什麽要把葉指柔的眼珠子摳出來解恨。
    估計呂靈兒跟韓秋水差不多，都是有真情感的女人。
    要是惡女就好辦多了。
    不聽話直接給她兩巴掌。
    暴揍一頓就完了。
    就在這時，台上的張紫靈給他傳起了音：“相公……你給她道個歉吧，靈兒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
    “她心裏委屈，我們還是別強求她了，讓她冷靜冷靜。”
    “別太強硬了，萬一讓她道心蒙塵了，她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蕭羽聞言再次回首看向呂靈兒。
    韓秋水畢竟年長，不聽哄。
    這呂靈兒年齡很小，要不哄哄看？
    “那個……對不起了靈兒，今天我鄭重的給你道歉。”
    “上次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剛才我也是逗你的……你別委屈了，你要是心裏有氣，你砍我兩刀！”
    呂靈兒等這聲道歉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雖然她並沒有開口，可是心裏的某種枷鎖卻斷裂了。
    蕭羽慢慢蹲到了她跟前，一臉寵溺的輕聲安撫著：“對不起了靈兒，讓你受委屈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讓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了！”
    “真的很對不起！”
    呂靈兒嘴不自覺的撅到了天上，上手伸起衣袖擦著淚水。
    她沒有抬頭，就那麽癱坐在地上看著蕭羽的雙腳。
    好像在想些什麽。
    蕭羽當時就躺在了地上，從下往上的看著呂靈兒的眼睛。
    呂靈兒頓時麵色發紅，趕忙挪動身子看向別處。
    蕭羽也在地上挪著，為了不讓張紫靈有意見，他隻能傳音給呂靈兒：“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一句話就把呂靈兒嚇的站了起來。
    好似一受驚的小鹿，單手捂著胸口，猶豫片刻後她小聲說著：“你……騙人…”
    蕭羽也站了起來，低著腦袋跟對方的視線齊平。
    而後上手按在了呂靈兒腦袋右側的玉柱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呂靈兒一時大腦空白。
    他剛才說他喜歡我……
    是真的麽？
    他不是已經跟師父好了麽？
    台上的張紫靈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溫柔的蕭羽，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醋意。
    蕭羽最對不起的人，是她這個當師父的才對！
    從頭到尾他就在打她的主意，現在她都成他娘子了。
    呼……
    冷靜。
    一定要冷靜。
    他現在有那麽多女人，自己可是大夫人。
    不能跟其餘女人一樣爭風吃醋，她得幫蕭羽主持後宮。
    她可是正宮，而且呂靈兒還是她最心疼的徒弟。
    她性格太善良了，哪怕傷害自己也沒想過找蕭羽的麻煩。
    就在這時，呂靈兒低聲說了一句：“你已經跟師父好了……你就這麽對師父麽？她會傷心的……”
    “我……我我們…還是算了吧……”
    “我們的事就當做是一場夢，好麽？”
    一句話，就把張紫靈的心融化了。
    她有些動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著下麵的呂靈兒，心中百感。
    蕭羽聲音堅定：“我肯定愛我的娘子，張紫靈是我的娘子、發妻，我此生肯定不會辜負她！”
    “我說了，我攤牌了，我想娶你當小的！你師父也同意了！”
    “你說你想要什麽，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呂靈兒微微搖著頭，麵色哀愁：“我想什麽……我想要愛，你有麽？”
    “我想要真心不被辜負！”
    “我想要生則同枕，死亦同穴的陪伴！”
    “我想要舍生赴死的愛……”
    “我會為了我的他舍棄生的機會，他也會為了我義無反顧的赴死……這是我的願望！”
    呂靈兒緩緩起身，好像做了某種決定：“你做不到的……因為你還有師父…”
    說著她便撕下了一片裙角，上手扶著蕭羽剛才受傷的手掌包紮著。
    她肯定不會跟她師父搶男人的。
    以後還是算了吧……
    就算她動心了，可她也不能做僭越的事。
    現在蕭羽已經是她的長輩了。
    在合歡宗裏，很多當師父的都會找弟子互通功法。
    她這又算什麽……
    不值一提，嗬嗬。
    就在這時，張紫靈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喊我師父了…”
    呂靈兒下意識愣神。
    張紫靈嘴角揚起：“有你這麽貼心的徒兒，我算是三生有幸了，既然你也喜歡他，那就最後再聽師父一次吧。”
    “你放心，隻要姐姐我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呂靈兒不爭氣的淚水再次流了滿臉，聲音顫抖著：“師…師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