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甭說風涼話，啥時候你們能忍著不動手，再來笑話老娘。”
    幾人看著李香琴拎著擀麵杖回去，都忍不住笑起來，
    “李大姐這話也沒錯，家裏孩子尥蹶子，誰能忍著不動手？”
    “反正我是忍不住，老子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不是讓他們給老子添堵的。趁著還能動的時候不打，等老的走不動了想動手你都追不上。”
    “這話我讚同……”
    不管院子裏的人怎麽議論，李香琴拎著擀麵杖回到家，李芳趕緊接過來，
    “大姑，趕緊坐下歇歇，您都這麽大年齡了，不能這麽衝動，萬一氣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你看那個混球的狗樣子，不打他老娘這口氣都咽不下去。自己蠢的被人耍的團團轉，遇到事兜不住，來找老娘，讓我去唱那個黑臉，憑什麽？
    他們兩口子作天作地，一個個的都隻想索取不想付出。老娘早看他們不順眼了，還有那個趙美娟，本就是個心思不正的。
    那樣的人，你對她再好，人家都不會領情，反而說你不夠盡心。現在又染上賭博，指不定在牌場上接觸了亂七八糟的人了。
    就老三那個榆木疙瘩，除了被人耍的團團轉，屁用沒有。我倒是希望他被趙美娟甩了，反而清靜些。”
    李香琴哼了一聲，醜人多作怪，一個廢物身體，要什麽沒什麽，作幺蛾子一套一套的，在上天啊？
    李芳神色怔怔，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大姑也這麽不容易。
    “可是表嫂她畢竟是大姑的兒媳婦，萬一她惹到什麽人或者欠下賭債，怎麽辦？”
    “人都不要了，指定不能認啊。真敢鬧到我麵前，那隻有報警一條路了。賭博本來就犯法，她們知法犯法，剛好一起把人送進去，就當是對社會做貢獻了。”
    報警抓人，她一點負擔沒有。
    李芳咂舌，她看得出來，大姑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就不多問了，省的大姑傷心。
    兩人忙碌一陣子，把餡料全部準備好，午休過後，繼續出攤。
    自從老三突然冒出來，李香琴到底不放心，抽空去了趟水泥廠，找了好姐妹王愛蓮嘮嗑。
    “哎喲，你這個大忙人終於得空了，真是不容易。自從過年見了一麵後，就再也沒見你的人影子。知道你忙，我都不敢去打擾你。”
    王愛蓮給她倒杯水，嗔她一眼，
    “你的小攤咋樣？”
    “還行，攤位擺在機械廠對麵，大都是機械廠的職工，顧著吃喝還是沒問題的。”
    李香琴看著王愛蓮滿麵紅光的樣子，羨慕的不行，
    “看你這氣色，就知道退休的日子過的舒坦，反正我是羨慕不來了。”
    王愛蓮摸摸自己的臉，心情很不錯。
    “兒子閨女不讓我操心，除了偶爾給她們搭把手，其餘的時間就去廣場跳跳舞唱唱歌，別的啥也不幹。其實你也可以的，就是太拚了。”
    “我沒你這樣的福氣，也是身不由己。”
    李香琴喝了口茶，兩人聊了幾句家常，就引到老三兩口子身上了。
    李香琴也沒瞞著，一五一十的給姐妹敘述一遍，歎口氣，
    “你住得近，閑的時候幫我盯一眼，別讓他們鬧出大亂子打擾我生活就行，別的不用管。”
    王愛蓮咂舌，一臉同情的看著老姐妹。
    “老趙家那一家子天天都是雞飛狗跳，出了名的不把閨女當人看，離就離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還真是人的命天注定，本就靠男人養著，不夾緊尾巴過日子還作幺蛾子學人去賭博，要我看就是揍得輕。”
    “兩人現在正鬧騰著，離不離的我懶得插手，隨他們自己折騰。”
    “放心，這事交給我，保證給你盯好了。剛好，我有一個跳舞的老姐妹，就住在老趙家隔壁。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眼。”
    王愛蓮拍著胸脯子保證，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就當打發時間了。
    正事說完，王愛蓮衝她眨眨眼，“聽說了沒？咱們車間又鬧出笑話了。”
    李香琴一愣，“都退休了你還盯著廠裏呢？我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真沒心思關心別的。”
    “嗨~，我這不是閑嗎？前陣子，趙躍進媳婦去廠裏鬧了，直接去車間主任麵前告周丹破壞他們家庭，車間領導要是不給她一個說法，就去派出所告周丹搞破鞋。
    還說趙躍進連著好幾個月的工資都沒往家裏交，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說是都讓周丹那個狐狸精花了，若是不還，就拖家帶口的去周丹家一起過日子。”
    李香琴“……”
    這麽猛？
    “說實話，我都覺得丟人，搞破鞋的事被正主鬧到廠裏，以後還怎麽做人？”
    王愛蓮咂舌，眼神裏全是八卦的興奮。
    “車間領導很重視，調查之後，趙躍進因為作風問題，罷了組長職位，罰了三個月的全勤獎。
    周丹被停職回家反省了……哎喲，周家這一對姐妹，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李香琴認同的點點頭，“後勤周主任這次沒出來幫著說情，把事情壓下去？”
    “噗~，這麽丟人現眼的事情，躲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往前湊？周丹的事情爆出來之後，我侄子說，周主任嫌丟人，直接休假了，整整半個月都沒露麵。”
    提起周丹的黃色新聞，王愛蓮哈哈笑個不停，
    “遇上周家姐妹，別說一個後勤主任就是廠長也遭不住。”
    對於這話，李香琴沒有反駁，這個時期，但凡跟男女作風問題扯上關係，就算是捕風捉影，都能把你推到風頭浪尖。
    兩人聊了一會八卦，李香琴惦記著出攤，就起身回家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李香琴沒等來老三兩口子的消息，倒是把李和平兩口子等來了。
    尤其是宋月娥，看著在屋內忙碌的閨女，眼睛都紅了，衝上去就是一頓拳頭，
    “死丫頭，膽子也忒大了，不聲不響的就把婚離了。我們當爸媽的竟然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你讓我們老臉往哪擱？
    我到底造了什麽孽，才生了你們這倆滿身反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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