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安端來洗腳水，王金茹擼起袖子說：“今安，我來吧。”
    趙國華沒吭聲，他想起了大哥，走遠點打電話給趙今安的兩個姑姑。
    蘇緬拒絕說：“不要，今安給我洗。”
    王金茹：......
    她放下擼起的袖子，忍著笑到廚房和奶奶說：“媽，蘇緬和你孫子絕配！”
    奶奶一頭霧水。
    王金茹笑著說：“你的寶貝孫子說話直，蘇緬說話比他還直，兩個人簡直了。”
    奶奶又瞪了眼王金茹，但想起蘇緬吃飯說不吃辣椒，她自己也笑了。
    “明天早上殺年豬，會有人來，你早點起床。”
    “我知道。”
    奶奶很通情達理，知道小兒子才回來，兒子和兒媳肯定要親熱，所以才提醒王金茹，別村裏都來人了，王金茹這個主人家還沒起床。
    沒想到的是王金茹不睡覺，晚上來聽趙今安的房門。
    趙今安本來安排蘇緬睡隔壁，就是尹曉蘭睡的那張床。
    結果推開門，蘇緬就說：“這個房間有女人睡過，我不睡。”
    趙今安說：“那我睡這裏，你睡我的床。”
    蘇緬又說：“那我晚上要上洗手間怎麽辦？”
    二人躺床上井水不犯河水，蘇緬突然說：“今安，外麵有人。”
    趙今安起床掖好被子，拉開門就看見王金茹，一臉無語。
    “嬸嬸，叔叔今天回來，你....”
    “嗬嗬，我回去了。”
    王金茹大寫的尷尬，又忍不住朝裏看。
    她實在是好奇....蘇緬這樣行嗎？
    趙今安：.....
    王金茹離開後，趙今安回床上躺好，回來半年沒近女色，身邊就躺著一個美女，說實話睡的有點難受。
    蘇緬笑了笑，緩緩挪動身子朝趙今安，說：“睡吧。”
    ......
    第二天，很早。
    天剛擦亮，6點不到，就有人來了。
    還有豬叫聲。
    “國華！！掛哪裏？”
    “掛這裏，在這裏殺！”
    趙國華指著一塊空地。
    廚房正在燒開水，等下用來燙豬毛的。
    幾個男人在空地撐木架子，等下豬要倒掛起來。
    趙國華拿出香煙，一個個散煙。
    趙躍進拿著煙瞅了瞅：“什麽煙？沒見過。”
    聞言，幾個男人都看了眼，趙國華指了指趙今安臥室的方向，笑著說：“那個....蘇緬昨天來拿了一條給我，嗬嗬。”
    趙誌勇伸著手：“給我來支。”
    “你抽什麽煙！？”
    趙國華和趙躍進異口同聲。
    劉彤花也來了，趙誌勇沒“貪汙”，一頭豬1千2，沒道理還舍不得，昨晚就在趙家村傳開了，蘇緬拿出一萬！！！
    趙誌勇沒說是奶奶說的，他說是自己不肯要那麽多錢。
    “奶奶！！”
    劉彤花大喊著進了廚房，在趙家村女人都是進廚房幫忙，外麵是男人的事。
    男人有地位，但重活也是男人的。
    陸陸續續又有人來，有的喊奶奶，有的喊祖奶奶。
    奶奶開始還笑嗬嗬，漸漸就有點麻了。
    怎麽來了那麽多人！？
    誰家殺年豬來那麽多人！？
    王金茹傻眼了，廚房一堆女人，外麵一堆男人烤火抽煙聊天。
    這年豬殺了還有剩！？
    趙國華過來吩咐王金茹：“多煮點稀飯，大家都還沒吃早飯。”
    趙家村的習俗是來幫忙，客氣點的主人家要喊人吃早飯。
    實際上奶奶和王金茹一早就準備了，隻是沒預計會來那麽多人。
    廚房。
    女人幫忙的幫忙，聊天的聊天，一個個都等著看蘇緬。
    外麵的男人也差不多，她們很多人都要喊嬸嬸，甚至喊叔婆的。
    “祖奶奶，蘇緬還沒起床啊。”
    還有女人抱著孩子來了。
    “沈丹萍，你喊名字？你等下要喊嬸嬸！”
    田翠鳳喉嚨很大，還朝外麵的男人喊：“你們那個字輩還低點的啊，等下要磕一個！”
    “哈哈哈....”
    廚房的女人笑成一團。
    外麵的男人也笑，有人說：“要磕也是拜年才磕！”
    王金茹不小氣，端來水果和零食拚盤，這些昨晚就準備好了。
    奶奶使了個眼色，王金茹去隔壁叫人。
    “今安，外麵怎麽那麽吵？”
    “殺年豬啊。”
    趙今安聽到動靜已經起床了，蘇緬躺在床上看下時間：“那麽早？”
    “你再睡會沒關係。”
    “我不想睡了。”
    正巧王金茹來敲門，說她來，蘇緬要說話，王金茹說今安是男人，外麵來了很多客人，趙今安就出門了。
    兩個女人在臥室待了大半個小時，還能聽到聊天的聲音。
    趙今安也在外麵散煙。
    趙誌勇說等等，要等蘇緬出來才殺豬。
    白霧漸漸散去，田野的白霜化成水珠。
    太陽出來了，很好的天氣。
    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趙家村。
    來的人越來越多，女人也來了前坪，有人是吃了早飯來的，有人正捧著碗稀飯，有人嗑瓜子，大家說說笑笑。
    奶奶出來問趙今安，蘇緬早餐吃什麽，沒等回答就又進了廚房。
    立馬就有女人打趣，奶奶疼孫媳婦咯，早餐還單獨煮。
    趙今安笑了笑，沒有糾正。
    奶奶疼孫媳婦是肯定的，上一世就很疼陳清稚，不管是誰，隻要是孫媳婦就會待她很好。
    趙悅芊早就起床了，和幾個小朋友在前坪追追打打。
    有婦人家抱住趙悅芊，逗弄她：“芊芊，你喊嫂子了嗎？”
    正說著話，臥室房門開了。
    王金茹推著蘇緬從堂屋出來，蘇緬化了精致的妝容，坐輪椅上全身黑色係，清冷的瓜子臉掛著淡淡的笑。
    “你們好，我是蘇緬。”
    蘇緬沒有拘束，沒有因為自己坐輪椅就有點躲閃，她很大方的自我介紹。
    前坪，剛剛正聊的興起，突然沒了聲音。
    “太，太...太漂亮了吧！！”
    王金茹有點得意，她知道大家是來看蘇緬的，也料到了大家的反應。
    女人麵麵相覷，男人夾著煙不動了，還有點不好意思。
    一時間沒人調侃，趙家村誰帶女朋友來了，大家都會調侃幾句，說好漂亮什麽的，把女孩子弄得有點害羞。
    蘇緬是真漂亮！
    “咳！”
    田翠鳳突然咳嗽一聲，指著趙有恒：“那個，誰，有恒，就你，你先喊聲嬸嬸！”
    “哈哈哈！！”
    前坪爆發出一陣哄笑。
    趙有恒老臉通紅，趕緊躲在人後，自己40多歲的人了，喊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喊嬸嬸？
    “那就章玉妮，你來，你喊叔婆！”
    田翠鳳又指人，章玉妮又躲開了點。
    大家不停的笑，蘇緬有點懵，自己的輩分那麽大？
    突然有個3歲左右的小朋友被人唆使，跑到蘇緬麵前奶聲奶氣喊了聲：“奶奶！”
    奶奶！？
    蘇緬看向趙今安，愣了一會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來，給你。”
    什麽？
    這就有紅包！？
    小女孩拿著紅包扯了出來，4張嶄新的一百。
    “媽媽，錢。”
    眾人：......
    旁邊的王金茹也沒反應過來，你錢多嗎？
    過了一會又有小朋友喊了奶奶，喊叔婆，蘇緬就拿出紅包笑著一個個發。
    所有人目瞪口呆，豬也不殺了。
    “有恒，你要不要喊一聲？”
    趙有恒掙紮了好一會，在幾個人的慫恿下，硬著頭皮喊了聲：“嬸嬸。”
    “哈哈哈....”
    又是一陣笑聲，看著這個40多歲的男人，蘇緬也笑了。
    伸出白皙細膩的小手，拿著一個紅包遞給趙有恒：“來，給你。”
    真給！？
    這下沒人笑了。
    趙有恒也沒想到蘇緬真給。
    “那我們要不要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個紅包4百啊！
    奶奶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什麽都沒說。
    趙今安過去蹲下來小聲問：“你有錢嗎？很多人的，搞不好都會來。”
    蘇緬笑著說：“有錢，我帶了很多錢，就是沒準備那麽多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