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 章 懸而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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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
    徐則棟點燃一支香煙,單手叉腰在臥室走來走去。
    “曼曼是怎麽了?”
    梁慧珍推開窗戶散煙,沒好氣道:“你從小對她太嚴格了,誰家女兒大二周末睡個懶覺還要問爸爸的?”
    “不叫你送早餐進去就是好的了。”
    “還有,她看到你,神經都繃緊了!”
    “不是這個.....”
    徐則棟也說不上來,女兒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有一種反抗。
    可自己也沒說什麽啊。
    就說明早陳澤會開車來接你....
    隔壁房間徐曼曼睡的很香,她手機關機什麽都不想。
    明天周末股市也不開盤。
    隻有陳澤還在研究股市,看網上的言論,看各路專家機構對後續走勢分析。
    炒股的人就知道,專家和機構永遠是唱多,經濟向好。
    陳澤打電話給徐曼曼,想從那裏得到一顆定心丸,卻發現徐曼曼手機關機了。
    這波牛市要給太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到2025年為止,曆史最大的一次牛市,時間跨度一年多,也是時間跨度最長的一次,稍微關注經濟,就算小白都開了戶。
    隻不過太多人後知後覺,進場時間太晚。
    這種現象,不是現在的人天真,三次大牛市都這樣。
    趙今安不知道具體時間,9月底最後一個工作日就全賣了。
    並且沒打算再回A股。
    港股有企鵝,美股有蘋果、英偉達等等。
    周楚欣打電話來,這個傻妞說在佛山出差開銷太大,要漲工資。
    趙今安摸不準2007年底,211大學生的薪資待遇,就去問了趙博蘭。
    趙博蘭說看考證,看地域,有些師哥師姐在滬市有4,5千,她們的兩個室友投簡曆找工作也有兩千多工資。
    “兩千確實少了點。”
    趙今安點點頭,他記得自己09年第一份工作是3千4。
    趙博蘭一臉期待:“今安,我的工資也隻有兩千。”
    趙今安:......
    “我後麵沒給你漲過工資?”
    “.....你真是我親叔。”
    趙博蘭是清楚公司財務狀況的,雖然開支很大,但是能看見盈利了,就說:“今安,我們大四畢業就要自己找房子了。”
    “那就比你們的室友多點,3千。”
    趙今安心想趙博蘭和周楚欣跟著自己,總不能混的比她們室友還差勁,這不僅是趙博蘭和周楚欣....自己也臉上無光。
    這種心理很正常吧。
    其實她們的室友勸過趙博蘭和周楚欣,說去大城市闖闖,大城市機會多。
    特別是周楚欣。
    師大也算名牌大學,現在大學生含金量還算高,結果周楚欣不找專業對口的工作,天天在外麵跑,那不是4年大學白念了?
    趙博蘭沒告訴父母自己在趙今安公司上班,但打電話告訴了父母自己漲工資了。
    周楚欣更是打電話,對趙今安一頓馬屁,說愛死你了。
    可能3千在2007年來說是有點高吧,再過兩年就買不起一台“腎機”了。
    這邊趙今安還在給員工漲工資。
    另一邊楊姝美沒辦法要拋點股票把拖延幾天員工工資給發了。
    代工一般是密集型勞動生產,技術含量低,廠裏員工多。
    拖幾天可以,拖的時間一長。
    別人就不幹了,到處傳廠裏發不出工資。
    這段時間楊姝美心力憔瘁,她的股票被套牢了。
    大概是體質原因,身材卻沒消瘦,依舊很豐腴,起身要扯下褲子。
    細腰肢,胯有點大,臀部肉多。
    不扯那一下不行,縫隙太明顯。
    楊姝美有想過把股票全拋了,但又不甘心,她本來就是辭職下海經商,骨子裏就有一種賭性,不然也沒勇氣辭掉鐵飯碗。
    大概現在就和梁慧珍在一個單位上班。
    最先發現陳澤有“變化”的是劉闖峰。
    “澤哥,你怎麽抽黃芙了?你不至少是藍芙嗎?”
    劉闖峰隻是舍友之間開個玩笑。
    陳澤卻往心裏去了。
    如果是以往,就算手裏拿著白沙煙,陳澤也不會往心裏去。
    趙今安突然發現劉闖峰觀察很細微,自己上一世就什麽都沒察覺,大概也是自己上一世大學不抽煙的緣故。
    劉闖峰還在說:“今安抽的也是黃芙。”
    “你要不要!?”
    陳澤語氣不太好,甩了支過去。
    “要要要,嗬嗬。”劉闖峰笑嗬嗬接住。
    陳澤突然看著趙今安,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從大一開學報到,趙今安就給人一種家裏很有錢的感覺,哪怕後麵爆出是貧困生,這種錯覺也沒有怎麽消散。
    甚至.....
    陳澤一度覺得趙今安家裏比自己有錢。
    他排過序,303和406沈子言排第一,自己和趙今安差不多。
    察覺到身後陳澤的目光,趙今安也轉身看著陳澤。
    陳澤轉過頭。
    不對,有點不對....
    陳澤想起來了,隻有趙今安好像不喊自己“澤哥”,他喊誰都很平等喊名字,隻有喊劉闖峰喊舍長。
    其實是陳澤內心敏感了,劉闖峰和趙今安就沒變過。
    夜裏。
    沈子言突然收到陳澤的信息。
    澤少:沈子言,聽說你家也買了股票,你覺得後續如何?
    沈子言看向徐曼曼的床鋪,她大概猜到了,還知道陳澤不是真來聽自己分析的,隻是想尋求一種認同。
    人就是這樣,隻想聽到自己想聽的。
    沈子言:我們家的早就賣了,我個人是不看好。
    澤少:為什麽,那些專家都分析會漲啊,說基本麵沒變壞,現在隻是調整。
    陳澤還發了幾個鏈接來。
    沈子言就知道會這樣,陳澤隻想自己認同他。
    她也就不回陳澤信息了。
    如果自己真勸他賣了,萬一股市漲了,自己反而成了罪人。
    這種事稍微有點情商的人就不會幹。
    徐曼曼每晚還是會關注各種經濟資訊,以及各種股評,甚至戴起耳機聽財經頻道各路經濟學者的采訪分析。
    但不搭理陳澤問的這種問題了。
    所以陳澤晚上才又想和沈子言探討。
    “我說子言,曼曼,你們兩個這段時間到底在幹嘛?”
    姚莘忍不住了:“我們宿舍成了辦公場所,我和瑤瑤都不好大聲說話,你們能不能聊會天?每天上床就捧著電腦。”
    沐瑤盤坐床上吸著牛奶:“姚莘,你要喝嗎?你自己拿。”
    沈子言看了眼徐曼曼:“你們不關注股市嗎?”
    姚莘爬下床拿牛奶:“我們又沒錢炒股,看那個做什麽。”
    406的4個女生都很大方,不過女生和男生不一樣,男生宿舍除了錢放桌上沒人拿,其他東西是不能隨便放的。
    沐瑤看過沈子言的,又和媽媽的對比過,就想多喝牛奶長大點。
    媽媽的規模那麽大,說明不是遺傳基因問題。
    還有,徐曼曼的好像也很挺。
    沐瑤低頭看著自己的,有點苦惱。
    她和姚莘是真不關注這些。
    徐曼曼和沈子言都有自己的心事,一個是在股市苦苦煎熬,一個是自家公司戰略要調整,哪能好好聊起來。
    這種懸而未決是最折磨人的。
    哪怕是沈子言也擔心自己判斷錯誤,家裏的公司錯過了發展時機,還把老客戶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