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沈子言就側身看著趙今安，一臉笑意，她喜歡這樣看趙今安，習慣這樣看趙今安，從大一國慶嶽麓山偶遇開始.....
    “.....”
    趙今安有點不淡定，他覺得自己還是要適當撒謊。
    “今安，你在想什麽？”
    沈子言忍著笑，指向前方：“左拐，從這個岔路口進去。”
    “蔣家坳的進度快很多，我們這裏才開始下地基就過春節了，現在返工的沒幾個，搞建築的都這樣，他們要過完15才會出來做事。”
    工地打了鐵架，有幾盞照明燈，還有一些活動板房。
    駱瑾芝春節回去了，還沒回來。
    大概不會先回蘇城，駱瑾芝一肚子氣，她打電話對趙今安說，老娘要先去蔣家坳！
    選址在蘇城，要覆蓋周圍幾個省市，產量不能低，規模隻比蔣家坳低點。
    蔣家坳是真的自由發揮，水源好，地處偏僻，你想要多大的地很簡單就批了。
    在招工方麵，蔣家坳也有優勢，包括郴城資星。
    說是說有3千工資，全是加班加出來的。
    2008年了，很多去羊城工廠打工的，隻要肯加班，效益好有班加，有很多人能拿到3千工資，甚至4千。
    包括這些在工地上幹活的。
    反而那些坐辦公室的....工資還停留在兩千左右。
    就像穀超承暑假跑業務，8百的責任底薪。
    停好車，沈子言趕緊下車，繞到駕駛位，伸出手笑道：“開一天車10多個小時累壞了吧？”
    “我腰很好。”
    趙今安上一世是結過婚的人，沈子言黃花大閨女一時間沒聽懂，她一手抓住趙今安胳膊，一手拉趙今安起來。
    “今安，你，你的手.....”
    沈子言算是這一世第三個發現（認真）摸到趙今安手繭的女人。
    尹曉蘭除外。
    因為趙今安有很多手繭，尹曉蘭一點也不奇怪。
    她見過趙今安幹太多的農活，下田，鋤地，上山砍柴，手上肯定會有很厚的手繭，年紀大了就會粗糙，開裂。
    農村那些務農的男人，年紀大了很多都這樣。
    趙今安笑了笑：“紮手嗎？”
    “.....”
    沈子言的手很嫩，很滑，她沒想到趙今安的皮膚那麽好，印象中軍訓都好像沒怎麽曬黑，手掌卻那麽粗糙。
    “今安，有機會我想去趙家村。”
    趙今安：......
    這是繞不過去了嗎？
    其實303和406第一次聯誼，兩個宿舍的人都聽出，趙今安應該很孝順奶奶，奶奶都賣豬供你上大學了.....
    “叮鈴鈴。”
    這時手機響了，沈子言接起電話：“嗯，媽，到了，剛到。”
    “媽！你....”
    沈子言捧起手機走遠點，她情緒恢複很快。
    趙今安就在工地到處看看，有留守的幾個管理人員。
    臻然的認識趙今安，喊趙總。
    施工方的第一次見趙今安，才知道眼前這個男生是自己的“甲方爸爸。”
    大年初七，公司都陸陸續續上班了。
    隻有工地的“苦力”還有很多人沒來。
    “趙總，開一天車辛苦了。”
    施工方的幾個小領導很熱情，又是遞煙又是一旁介紹進度，本來是下班了，但甲方的最大老板來了，肯定要作陪。
    “趙總，要不要去市裏，放鬆放鬆？”
    “對，開一天車....找人按按，放鬆放鬆。”
    這是常規操作，走流程。
    至於“按按”正不正規，所有人心知肚明。
    你要真隻正規按按，別人還以為自己沒招呼到位。
    沈子言打完電話回來在一旁沒吱聲。
    “沒事，不需要搞那些。”
    趙今安不似作偽，一臉誠懇：“你們保證質量，加快進度，我們公司的款項會按照合同期限一分不少.....”
    施工方的人看了眼沈子言才訕訕作罷。
    也對，趙總那麽年輕，有沈經理那麽漂亮的女生，現在還不好這一口。
    等他到我們這個年紀，就是常客了。
    做工程的最怕就是結款，有些一拖就是幾年，這裏扣錢那些扣錢，做過的人就懂。
    “今安，肚子餓了嗎？”
    沈子言準備了很多蘇城的美食，領著趙今安上活動板房的二樓，沈子言開車回家要兩個小時，有時也睡在這裏。
    房間有很多施工圖紙，趙今安很好奇。
    “你看得懂這個？”
    “學啊，看懂又不是很難，要我畫肯定不行。”
    沈子言拿起打包盒放進微波爐，像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趙今安看了眼，起碼有10來個打包盒。
    “鬆鼠鱖魚，響油膳糊，還有蟹粉麵，生煎饅頭都是我們這的特色。”
    沈子言個子高挑站在微波爐旁，她得知趙今安要來，今天特意開車買了一遍：“就是微波爐熱，不是很新鮮了。”
    “你吃嗎？一起吃點。”
    “好。”
    沈子言拉張椅子過來。
    二人麵對麵，中間是玻璃茶幾。
    趙今安笑了一聲。
    沈子言也笑。
    “茶幾買太矮了，我蹲下來。”
    於是兩個人就蹲茶幾旁，趙今安是真有點餓了，高速服務站的飯菜味道不怎麽樣，沈子言時不時給趙今安夾菜。
    還向趙今安介紹每一道菜。
    她喜歡這樣，一起奮鬥的感覺。
    就在這活動板房，大年初七，同學們還在享受寒假。
    時間淩晨1點。
    沐瑤躺在暖和的被窩呼呼大睡，自己大年初三就來了，現在陪伴驅車10多個小時的趙今安，見證臻然一步步成長。
    對沈子言來說，應該從大一臻然杯籃球賽開始。
    邊吃邊聊工作，沈子言能跟上趙今安步伐，甚至比趙今安更激進，她問公司什麽時候去東北，西南開辟水源建水廠。
    像比沈子言還先進公司的唐曉晴，就沒有這樣的戰略思維。
    唐曉晴是公司發展到哪，她隻會跟在趙今安後麵，默默做好具體的事。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淩晨2:15。
    駱瑾芝的房間在隔壁，沈子言把剩菜放門口，站門口問趙今安。
    “今安，你是睡我房間還是駱總房間？”
    趙今安：......
    “你就來幾天，沒給你準備房間，你要睡我房間，我就睡駱總房間。”
    “我睡駱總房間。”
    趙今安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打個電話給駱瑾芝。
    畢竟是女人的房間，女人的床，你一個男的.....
    沈子言覺得有點多餘，但禮貌問一句是應該的。
    駱瑾芝很久才接，大半夜被吵醒，隻說了句，你睡！！
    沈子言在門口看著趙今安笑，風吹起長發。
    水廠靜悄悄。
    大年初八，深夜，還很寒冷。
    沈子言從沒想過和趙今安那麽快發生關係，先不說沒確認關係，就算確認關係，一個大學女生的“第一次”.....
    她拿鑰匙打開駱瑾芝的房間。
    看趙今安走進去，沈子言突然喊道：“今安。”
    “嗯？”
    趙今安轉身。
    “你們班最漂亮的不是林清雪嗎？”
    沈子言突然提起這茬。
    趙今安一頭霧水。
    沈子言撩起風吹亂的長發，笑起來很好看：“劉闖峰說的。”
    “......”
    趙今安還有點不服氣：“他追林清雪，肯定林清雪最漂亮，我們班李艾蘭.....”
    “晚安。”
    沈子言笑意更濃，打斷趙今安走向隔壁。
    你“教”劉闖峰怎麽追我和林清雪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