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安還得說謝謝，好像銀行貸款不要還。
    從內心上來講，陳芮是為了趙今安好，不然她用不著打這個電話。
    隻能說每個人心態不一樣，有些人隻要能從銀行貸款借到錢，錢就是自己的，有些人欠兩萬塊錢就睡不著。
    天天想著怎麽盡快還掉。
    有人說欠銀行幾十萬幾百萬最痛苦，欠幾千萬幾個億就是爺了。
    像趙今安這種情況，銀行應該比他還擔心自己身體健康。
    “要不你們借兩萬個小目標給我？”
    “我也成立個歌舞團，馬老師來了都吹口哨。”
    趙今安苦中作樂，他還是有點抽不慣雪茄。
    陳芮講的很清楚，你不買比港也沒關係，上麵應該會喊別的公司來洽談。
    這種事情國家不好出麵，國家出麵是“援助”，又或是買國債，所以一般會是以公司的名義出麵。
    一個比港肯定不能應對希臘巨額財政赤字和債務危機，實際上希臘一直在通過出售國有資產來籌集資金，償還債務並滿足國際救助方的條件。
    從港口到14個區域性機場，石油和天然氣傳輸係統運營商，還有自來水公司和交通運輸等等。
    甚至鐵路運輸公司也被意大利一家公司收購。
    是100%股權收購。
    餘靜和顏希團隊對財政赤字理解很透徹，她們本來就是財務專業，俞菲欲言又止，她疑惑希臘為什麽不開印鈔機啊。
    趙今安不是裝逼，是真的不急了。
    因為沒人出價會比寰宇港務還高。
    現在是阿提卡市的人想快點簽合同，資金到賬。
    在單偉他們保護下，趙今安在比港散步，不得不說阿提卡市碧海藍天很漂亮，沒有什麽高樓大廈，遠處山坡是一棟棟有著異域風情的房子。
    “趙總，你就現在這樣。”
    顏希笑著說：“你別表現出對比港有很大興趣，非拿下不可。”
    顏希講的是一種談判技巧，趙今安拍了拍一個集裝箱：“我是真沒多大興趣了，不是裝的。”
    顏希低頭笑了笑。
    “給點麵子，先報個25億歐元給他們。”
    趙今安忍不住問道：“如果沒這回事，比港大概價值多少，多少錢能拿下？”
    “10億？”
    顏希團隊研究過了：“底價5億，應該有公司會報價8億，現在金融危機不好橫向比較，如果是一年前15億都很正常。”
    趙今安想起蘇明鬆在電話裏說和記和中遠就寧波北侖港碼頭交易的價格點了點頭。
    北侖港碼頭肯定不能和比港相提並論。
    “先報25億。”
    “明白。”
    顏希沒問趙今安心裏的上限，這本來就是雙方的博弈過程。
    25億本來就有“還人情”在裏麵了，這個蘇明鬆和陳芮都沒講具體金額，由著趙今安發揮，但太少了還是不行。
    “趙總，比港虧損和他們員工支出，做事效率有些關係。”
    這時顏希團隊有人匯報道。
    趙今安笑了笑：“你是說卷？”
    “卷？”
    在場的人沒聽太懂，現在還沒有這個詞，但想想意思大體能理解。
    “趙總，這是他們的條件，阿提卡市有很多人在港口工作。”
    這個人和趙今安不太熟悉，他看向餘靜，餘靜小聲道：“今安，國外有工會....”
    “我知道。”
    趙今安打斷，這種事沒經曆過也看過新聞，要說人力成本還是國內最劃算。
    8小時工作製？你考公吧！
    直到4天後，趙今安才正式見了阿提卡市的人，趙今安表現的很平淡，他本來也是這樣的性格。
    顏希團隊有翻譯，趙今安沒在金額上麵太計較，更多關注租賃期限。
    阿提卡市的人讓了一步，表示願意簽40年。
    趙今安表現不滿意，40年，自己才60歲，這是趙今安私企的優勢，上一世遠洋公司估計是帶著任務來的。
    交易金額我可以讓步，但租賃期限我要久點，上麵沒人好說什麽吧。
    在趙今安的指示下，顏希團隊也退了一步，報了30億。
    在顏希她們心裏，錢反正是銀行的，比港的租賃期限是寰宇港務的，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隻能這麽想了。
    兩天後，顏希團隊還飛往了法國，和達飛公司約見。
    趙今安打開自己美股證券賬戶：4.62億美金。
    再把臻然的資金挪用出來，加上貸款，原計劃買下比港是沒點問題的。
    現在他沒打算把美股的資金拿出來買比港了，幾個公司財務還要獨立，比港的債務，以後比港賺錢來還。
    好在臻然是礦泉水公司，如果是互聯網公司更沒錢。
    互聯網公司融資的錢，隻能專款專用，資本機構不會允許你亂投資。
    2004年在港股上市的企鵝不知道，掏寶和金東肯定掏不出現金，它們現在還靠融資活著，掏寶可能好很多。
    它3月份有了直通車這項業務，公司看見盈利點了。
    俞菲有點麻，對於她來說，30億歐元是個天文數字。
    “今安欠那麽多錢，什麽時候才能還完？”
    顏希團隊回來後，又開始研究西貢港，還要預估比港擴建需要投入多少資金。
    在她們心裏，做生意就沒有不貸款的，隻要銀行肯放款，更不可能提前還貸款，錢隻會用來繼續生錢。
    臻然和臻匯選現在還沒有一分錢貸款，反而顯得很不正常。
    這晚顏希團隊在酒店認真核算，餘靜拉趙今安到一旁小聲道：“今安，你現在報價30億了，心裏上限是多少？”
    趙今安低頭問道：“你怕談不攏？我撤退？”
    餘靜點頭：“那邊三天沒消息，40年估計是他們底線了。”
    餘靜左右瞧了瞧，聲音再壓低點：“他們應該和國內有人在溝通，也許談不好，國內會有別的公司來。”
    “餘老師。”
    “嗯？”
    “你很想我拿下比港？”
    餘靜沒有隱瞞自己內心，很真誠望著趙今安：“我不是為了勞務費，我個人可以不要你的報酬，比港是個好機會。”
    “寰宇港務收購了比港，對以後收購其他港口都有優勢。”
    不管成不成功，趙今安也要給餘靜和顏希工作室勞務費，這是行規，隻是多少而已。
    趙今安不擔心國內有別的公司來，有消息蘇明鬆會打電話來。
    何況寰宇港務出到30億了。
    餘靜大概也是更注重“精神層次”的人，她的收入足夠滿足她的物質生活了，餘靜更想看到自己學生在商業領域做到什麽高度。
    趙今安笑了笑：“餘老師，你請了多長時間假？”
    “三個禮拜，如果需要延遲兩周也沒關係。”
    “其實沒必要留在這裏，如果簽下比港，國內承建公司也會報價了。”
    趙今安開個玩笑：“你那麽久不上課，同學們會想你。”
    “我還不知道你們？最不喜歡上我的課。”
    餘靜了解了下趙博蘭，很多事趙博蘭還真做不來。
    其實沈子言和徐曼曼有問俞菲，問進展如何，俞菲沒講金額，這是一個秘書的職業操守，不管對方是誰。
    沐瑤後悔了，為什麽自己不當趙今安秘書？
    沈子言和徐曼曼在公司是職位高，但沒有俞菲和趙今安走得近。
    對俞菲所有人都很放心，就連駱瑾芝調侃都是說，秘書該用還得用，沒往感情方麵想。
    趙今安沒對沈子言和徐曼曼隱瞞，躺床上發信息告訴了沈子言和徐曼曼。
    二人看到信息半天沒回複。
    大概上網搜索“航母”去了，又或者說在權衡利弊。
    過了好一會沈子言才回複信息，隻有一個字：買。
    徐曼曼晚一點才回複，兩個人出奇的一致。
    曼疼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