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保衛處的人最先趕來，霹靂撲隆跑上樓。
    你別在學校跳啊！
    但又不敢刺激陳澤，隻好把同學們先趕下去。
    “同學，有什麽事你先下來，想想你父母好不容易供你上大學....”
    他們不會勸人，不是專業的。
    “....我爸媽離婚了，供我上大學很簡單。”
    這下陳澤好像不跳都不行了。
    他本來都沒什麽決心，隻想上來吹吹風。
    不過保衛處的人也不傻，大學生這種情況多半是失戀，他們拉住會計一班的一個同學問誰是陳澤女朋友或者說前女友。
    樓梯擠滿了人，樓下也一大群人聚集仰頭圍觀。
    中南大學。
    不止徐曼曼接到電話，303和406聯誼宿舍。
    流川楓：陳澤要跳樓！
    “啊！？陳澤為什麽要跳樓？”
    姚莘說完發現自己好像傻逼了。
    她看向沈子言。
    沈子言點頭：“陳澤打了幾個電話問我借錢。”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我沒答應。”
    沈子言看眼前麵小跑的徐曼曼，轉頭問姚莘和沐瑤：“你們會不會覺得我不夠朋友？”
    “.....”
    姚莘想了想搖頭：“不會啊，子言，你也要問你爸媽才有錢。”
    “你是說今安？”
    沐瑤插了句話：“今安有錢，不要問別人。”
    姚莘：......
    “瑤瑤，我不是表達這個意思。”
    “沒有。”
    沐瑤實事求是講：“他們班有50個同學，如果都開口借錢創業怎麽借的過來？”
    見沈子言和姚莘看自己，沐瑤誠懇道：“我也是上班了才知道，如果有人來借錢，我小姨不會把公司的資金借出去。”
    “.....”
    姚莘有些怔愣，低頭反思。
    瑤瑤才上兩個月班也變成熟了？
    她開始還真覺得沈子言可以借，幫個忙，大家是聯誼宿舍認識一場，甚至趙今安完全沒點問題，千兒八百萬的。
    看來自己真不適合做生意，姚莘抬頭看向驅車離開的徐曼曼。
    “曼曼都沒向趙今安開口。”
    姚莘還不算太天真，沒提“利息”二字。
    沈子言和沐瑤從始至終也沒提“利息”二字。
    等徐曼曼開奧迪A6到的時候，樓下過道已經擠的水泄不通，大家都仰頭望著樓頂坐邊緣的陳澤，對其指指點點。
    消息早傳開了，是家裏破產導致的。
    “喂，聽說沒有，他和我們學生會主席趙學長是一個宿舍的。”
    “那為什麽不找趙學長借錢？”
    “趙學長隨便都可以拉他一把啊。”
    樓下。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會計一班和二班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吱聲。
    上次有人發表這樣的言論，被劉闖峰和王維濤打臉回去了。
    他們也是說說別人可以，但要自己“眾籌”掏錢出來就舍不得了。
    “林清雪上去了嗎？”
    王學恩小聲問身旁的女同學，方潔點頭：“剛上去。”
    徐曼曼聞言停住腳步，抬頭看著模糊不清的陳澤。
    她對楊姝美公司財務狀況有所了解，楊姝美擴張太快，07年以前生意確實好做，甚至再早幾年很多市場還是一片空白。
    那個年代隻要你敢闖，人又不算太倒黴，幾乎都能賺到錢。
    要知道東大2001年12月11日才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楊姝美也算是抓住了風口，迅速賺到第一桶金。
    沈永譚和陸玫筱也是在那幾年迅速崛起的。
    “徐曼曼？”
    “嗯。”
    這時李艾蘭發現一旁的徐曼曼，會計一班的同學聞言都看向徐曼曼。
    徐曼曼朝她們微笑點頭。
    唐曉晴靠過來小聲安慰道：“曼曼，陳澤會沒事的，不會跳。”
    會計一班的同學隻詫異了一瞬，就恢複了正常。
    她們想想，前男友要跳樓，自己也會來。
    “怎麽了？怎麽了！？”
    劉輝氣喘籲籲跑過來，王學恩說：“林清雪已經上去了。”
    “早就有苗頭了！過年的時候就擔心他尋短見....”
    劉輝在下麵急的團團轉，他是最急的一個，如果陳澤跳下來，導員劉輝在學校的職業生涯基本就結束了。
    雖然和劉輝沒什麽關係，但總要有人擔責。
    學校有領導來了，在樓頂離陳澤遠遠的。
    林清雪試著靠近：“陳澤，有什麽事下來說好嗎？”
    “你也要和我分手嗎？”
    陳澤胡渣邋遢：“你知道我家別墅賣了，現在電話半天都不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家要破產了，所以.....”
    “陳澤，你.....我什麽時候說和你分手了？”
    林清雪受了好多委屈，她好想發泄：“是你不接我電話，你不問問你媽！？”
    一個心理學老師趕緊拉住林清雪附耳道：“別和他吵，先穩下來。”
    “你媽是怎麽對我說的？”
    林清雪忍了又忍：“年三十我在火車上了，是你媽不要我來，我半路下的車，回到家都大年初一下午了。”
    “那麽多未接來電，你第二天才給我打電話。”
    林清雪耐著性子，她知道自己對陳澤冷淡了。
    出租屋早就退了，開學回來也沒陪陳澤去過酒店。
    甚至對陳澤家是否破產表現的漠不關心。
    但林清雪自問沒有對不起陳澤，是陳澤和楊姝美從來沒把自己當自己人對待。
    樓下。
    楊姝美從星沙工廠趕來了，還有陳錦秋和陳澤的後媽，孟雙園。
    “曼曼。”
    楊姝美終於看到了徐曼曼，陳錦秋對徐曼曼也表現出很喜歡。
    沈子言、沐瑤、姚莘見狀站開了點。
    她們是了解徐曼曼和陳澤的，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
    不過現在不是敘舊時間，楊姝美急衝衝跑上去，她就這麽一個兒子。
    過了一會徐則棟和梁慧珍也來了，她們是接到陳錦秋的電話。
    陳錦秋是和楊姝美離婚了，但對徐曼曼這個未來“兒媳婦”很滿意。
    “曼曼....你怎麽一直不回家？”
    梁慧珍挽住徐曼曼胳膊，徐曼曼抽幾次手沒抽出來，徐則棟“冷眼”看著女兒，小聲憤慨道：“和他有結果嗎？”
    他指的是趙今安。
    這句話徐曼曼反駁不了。
    “哎，小雪怎麽做也爭不過徐曼曼。”
    見此情形，會計一班有個女生小聲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