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蘭得到一個機會，不過不是趙今安秘書，也不是會計，是先跟著唐曉晴。
    “晴晴，那我不成了你秘書？”
    李艾蘭有點不滿意，自己不成了唐曉晴手下？自己是想給趙今安暖被窩，又不是想給唐曉晴暖被窩。
    “李艾蘭，你會做什麽？除了有個會計證。”
    “唐經理，你別生氣嘛。”
    “你先把駕照考了。”
    “我沒錢報駕照。”
    唐曉晴：......
    李艾蘭理直氣壯：“我有錢就不上班了。”
    “我借給你。”
    “要還嗎？”
    李艾蘭脫口而出。
    “呼——”
    唐曉晴深呼吸，告訴自己不生氣：“我也是拿工資的，我又不是今安！”
    “嘻嘻，臻匯選的飯菜太豐盛了，還有水果。”
    李艾蘭端著餐盤一個個挑選，唐曉晴懷疑她不是來上班的，臻匯選夥食是真很好，隻有沈子言還挑食。
    一個班的同學，唐曉晴隻不喜歡關玲。
    她知道李艾蘭也是貧困生，每次飯點都帶李艾蘭來臻匯選。
    這次校園招聘會，沒幾個人投臻匯選簡曆，一個超市而已，211大學生還真有點看不上，1999年大學才開始擴招。
    從98年108萬擴招到160萬，增幅47.4%，2002年招生規模持續快速增長，2009年211本科生還是有含金量的。
    現在隻要專業還好，找工作不難。
    再過10年，211本科生畢業跑外賣和快遞，還有研究生上新聞。
    沐瑤來了臻匯選，在一樓化妝護膚貨架。
    一身得體OL職業裝，拿著“芊語植萃”和導購員交流。
    這類導購員不算臻匯選員工，是由品牌商發工資和培訓。
    “趙總！”
    趙今安在貨架另一頭，看著沐瑤笑。
    沐瑤也轉身看著趙今安笑。
    “回來了？”
    趙今安問。
    “嗯。”
    沐瑤微笑點頭應一聲。
    相視無言，趙今安點了點頭，沐瑤放下一瓶洗麵奶走過來：“回來了就看下郡沙的專櫃，過幾天就走。”
    “穿高跟鞋了。”
    兩世，趙今安第一次見踩高跟鞋的沐瑤。
    沐瑤笑了笑，抹了點唇彩。
    突然吸了下鼻子，抬頭望著趙今安，桃花眼蓄了淚水。
    又低頭閉眼，淚水不見了。
    “這樣也行！？”
    姚莘看得目瞪口呆，瑤瑤厲害啊，眼淚還能收回去？
    “生意還好嗎？”
    “好。”
    沐瑤摸了摸拿出車鑰匙：“我買寶馬了。”
    “俞菲又出差了。”
    “嗯，她先去。”
    “回來沒看見她，昨天看見趙誌勇了，還有鄭茹。”
    “我走了。”
    “好。”
    沐瑤在臻匯選待了兩個小時，她在等趙今安下來，看到趙今安才說“我走了”，踩著高跟鞋沒有回頭。
    進入電梯，兩行清淚才從眼角滑落。
    俞菲先一步去了澳洲。
    2008年金融危機中鋁斥巨資195億美金，想繼續注資力拓公司，如果這一交易達成中鋁在力拓的總持股比例將從9.3%上升至18%。
    本來這一協議對雙方來說是雙贏。
    對力拓：獲得了救命錢，可以度過債務危機。
    對中鋁：不僅能獲得財務回報，更重要的是能深入參與力拓的核心資產運營，為國內獲取穩定礦產資源供應打開大門。
    結果2009年上半年，隨著全球各國經濟刺激計劃出台，大眾商品市場快速複蘇，力拓股價大幅反彈，融資能力恢複。
    力拓覺得“賣便宜”了，不再需要中鋁的救命錢。
    力拓單方麵撤銷了合作協議，並向中鋁支付了1.95億美金，交易金額百分之一的違約費。
    力拓、必和必拓是全球最大礦業公司之二。
    兩家公司的主營業務都在澳洲。
    必和必拓還對力拓發起了長達數月的惡意收購，力拓才找的中鋁。
    中鋁的人也去了澳洲。
    顏希和餘靜也帶著團隊去了，澳洲有鐵礦要出手，所以俞菲才先一步過去和顏希她們匯合。
    首先要勘測，看儲量有多少。
    然後開采成本，露天開采成本遠低於井下開采。
    至於鐵礦品質。
    澳洲鐵礦除了儲量巨大，集中度高，品質遠高於全球平均水平的50%，更高於國內平均品位，國內隻有30%左右。
    尤其是赤鐵礦。
    澳洲的鐵礦有兩大突出特點：高鐵品位、低雜質。
    趙今安接到中鋁的電話，中鋁憋著一口氣，對這個鐵礦誌在必得。
    就差對趙今安說：“趙總，你別來湊熱鬧了。”
    趙今安弱弱說了句：“我去見見世麵。”
    隨後又問了句：“合股不？”
    電話那頭愣了半晌：“趙總，45億美金的礦還合股？”
    “你也知道45億美金啊，瞧不起誰呢。”
    趙今安沒講出來，好聲好氣道：“有力拓、必和必拓，還有其他公司競爭，花落誰家，誰知道？放心我不亂抬價。”
    出門在外，這點趙今安肯定不會讓別人撿便宜。
    在澳洲和中鋁做出“河蚌相爭”的事。
    澳洲很熱鬧，餘靜打來電話很激動，說鐵礦品位很高。
    從澳洲運往國內很方便，不要繞地球半圈。
    龔校長打電話給趙今安，師大有人帶隊和中南組成一個小團隊，中南重點專業是冶金，他們要對鐵礦進行勘測。
    勘測後才好對鐵礦進行估價。
    是餘靜請示趙今安牽線的。
    這是餘靜的優勢，作為師大的教授，什麽領域都能找到人。
    滬市。
    徐曼曼進了一家投資公司，月薪4K。
    3個月時間不到，度過實習期成功轉正，在公司從一個“小透明”做到月薪6K，公司開會能進去坐後排旁聽。
    在公司很受歡迎，有幾個追求者。
    其中一個是她們組組長，陳斯良。
    這天從公司出來，一輛奧迪A6停旁邊，陳斯良摁下車窗。
    “曼曼，去機場嗎？我開車送你。”
    “謝謝陳經理，不需要，我坐地鐵。”
    “地鐵沒有直達，隻到張江高科站。”
    “謝謝，你忙。”
    徐曼曼微笑搖頭，委婉拒絕。
    滬市不是郡沙，一到下班時間有些女人會在樓下等人來接，這個時候會相互較勁，看誰“對象”開的車更好。
    徐曼曼要返校報到交學費，請假條是陳斯良批的。
    她不會自暴自棄，學曆是需要的。
    見徐曼曼隨著人群走下地鐵站，陳斯良點燃一支香煙，他不相信憑自己的條件追不到徐曼曼，時間早晚而已。
    徐曼曼一進公司，陳斯良就看中了這個從湘南省來的女生。
    其實以徐曼曼的相貌和學曆，在哪個公司上班都不會缺追求者。
    徐曼曼戴上耳塞，低頭手裏撥弄MP3，是《櫻花草》。
    她一直喜歡這首歌。
    喜歡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
    她不會跟著哼，隻聽。
    她來了滬市，3千每個月都會轉梁慧珍銀行卡。
    20年是說好了的。
    梁慧珍也是每個月收到錢，才確定女兒人沒事。
    徐曼曼沒告訴任何人，在機場候機廳端坐身姿握著手機，雕塑一樣。
    對回郡沙沒有一絲期待。
    沒有期待見到的人。